“放屁,这草原上的羊都是有主的。”刘青语气的跳脚,“一会人家要找来,要打要骂你们都不要还手还嘴,老老实实认错。”
没管几个人不服的神色,刘青语跟张江说:“张将军,一会有人要来兴师问罪的话,无论什么态度,一定不要让大家起冲突,咱们还有使命,不能折在这里,知道吗?”
张江看他那么严肃,心里也没底了,难道这羊真有主?
“王爷。”刘青语转向了沈迟夜,“咱们得陪人家的羊,可能要比正常买贵不少,但是也得花这个钱。他们部落之间都是通信的,要是弄不好,咱们可能连这片草原都出不去。”
沈迟夜本来就在怀疑这羊的来历,现在证实了他的猜想,没有二话的点了头,这才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呢。
果然在天差不多全黑的时候,几个大汉骑马过来了。
“叽里咕噜哇啦……”语气不太好的说了一大串听不懂的话。
好在刘青语不愧是外交人员,能听懂他们的语言,上前交涉起来。
冯清瑶不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只看到双方的面色都不太好,她扯了扯沈迟夜的袖子。
沈迟夜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跟张江说了句话,张江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后面。
过了好一会,刘青语面色疲惫的回来说:“他们刚开始想把羊带走,还让咱们赔钱。我没同意,跟他们掰扯了一会。”
“最后怎么样?”
“羊可以留下,但是价钱不低。”他说了一个比平时买羊高十倍的价格。
沈迟夜没有犹豫,直接道:“没问题,给。”
刘青语也是这个意思,破财免灾。
得到了主官的肯定,刘青语去开库拿银子了。
张江过来说了一下情况,沈迟夜点点头:“如果他们拿钱就走,加强警备就好。如果他们有异动,格杀无论。”
派了两个精兵跟着刘青语去送银子,有问题的话他们能第一时间发出信号。
也幸好,对方只是拿了银子就走了。
“不用下行李,多安排人看守。”沈迟夜嘱咐张江。
张江转头就找刘青语:“刘大人,兄弟第一次出来不懂规矩。还请您训个话。”
刘青语听了张江的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名正言顺的去敲打敲打这帮小子。
待他训孙子似的训完人,张江却出面当起了好人。
“这几只羊,刘大人费了大力气,花了大价钱给大家留下了,但是……”张江严肃的看了一圈说:“只准吃肉,不准喝酒,知道没?”
“知道。”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张江够鸡贼的,让刘青语去打这一棒子,他来给这个甜枣。
他们四人没去参加士兵们的烤肉宴,只尝了尝送进来的烤羊腿,味道确实不错,不柴也不腥。
不过四人都没有什么胃口,现在的形势对他们很不利。
“财不露白,刚才我们拿出那么多钱,可能已经被他们盯上了。”这是刘青语担心的。
“我让斥候跟了上去,后来被他们发现甩掉了,没有摸清他们住哪,也不知道他们的部落兵力如何。”这是张江担心的。
“有没有可能是马贼?”这是冯清瑶担心的。
“只要他们是股小势力,我们都有一战之力,就怕他们是鞑依族。”这是沈迟夜担心的。
鞑依族是在云州和牧州游荡的一股草原势力,不算族群最大的,但却是最刺头的一族,每年都要跟朝廷闹事,非常难缠。
四人决定今晚轮班值守,张江和刘青语上半夜,沈迟夜和冯清瑶下半夜,明早不吃早饭直接拔营。
怕什么来什么,下半夜还是出事了。
当时冯清瑶正跟着沈迟夜在巡逻,大概是凌晨三四点钟,一队人骑着马向营地冲了过来,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
最外围的岗哨喊了一句“什么人”,就被为首的那个大汉一鞭子抽到在地。
这下大家都看出来者不善了。
沈迟夜带着巡逻队就迎了上去,冯清瑶自觉的不拖后腿,去营帐里叫张江和刘青语。
张江这个武将速度就是快,听了两句就奔出去整队迎敌了。
等到冯清瑶带着刘青语赶到的时候,双方已经战过一场,正僵持不下。
刘青语一出现,对方队伍里有个人就兴奋了起来,对着领头的大汉叽里呱啦了两句,就冲着刘青语一顿呜哩哇啦。
就见刘青语先是一脸紧绷,然后表情慢慢放松,最后无奈的跟冯清瑶说:“郡主,这是个误会。”
冯清瑶一头雾水,误会跟她说有什么用,告诉沈迟夜和张江啊。
那俩人也没有因为刘青语说是误会就放松警惕,谁知道是不是这帮人的奸计呢。
“他们说是部落里有人生病,知道咱们是中原来的商队,身上肯定带着不少药材,想跟咱们求点药。”
冯清瑶这才明白刘青语为什么跟她说。
“可他们这样子根本不像来求药的吧?说是复仇还差不多。”
刘青语:谁说不是呢?可吓死老子了。
他也很不满对方的态度,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别说这边是郡主,就是个平民百姓,他们要是这个强迫的德行,刘青语连个药渣都不会给。
跟对方那人又沟通半天,那帮人才从马背上下来。
沈迟夜见此情景,也让士兵们收势退后,张江还在后面戒备着不敢放松。
对方为首那人一脸急切的冲刘青语走过来,嘴里还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围在他们身边的士兵也随着那人的走动,包围着移动了过来。
刘青语跟他交涉了一会,为难的对冯清瑶说:“郡主,这个人是巴罗部的族长,他的小儿子生病了,最明显的就是腹痛和呕吐,已经痛的来回打滚,您看有什么药能治吗?”
冯清瑶:世界上同时有这两种症状的病太多了好吗?
“药可不能乱吃,这样形容我猜不出来得的什么病啊,还是得去看诊才行。”
刘青语不愿意,郡主的安全谁来保障?
“您就随便给两颗药就行了。”
冯清瑶严肃起来:“刘大人,这事我要是不知道,或者不找我治,那他们吃什么药我管不着,死了活了的也不关我的事。但是从我手里拿出去的药,就必须对症,哪怕最后治不好,也不可能给不对症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