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只是一‘刀灵’……”
身为‘唯我刀’之‘器灵’的银发老者，说出这么一句话，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否定’。
不过,此‘否定’，非彼‘否定’。
非是以往有错，而只是换了一个角度，换了个层次，对曾经的自己，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噢？前辈的意思是？”莫凡不由眼神一亮，失望又化为了希望。
“‘刀’与‘剑’，或许真如小友所言，只是外形不同,而本质一样！”银发老者并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如此语气，可谓是半信半疑。
不过，虽未完全认可莫凡的说法，但至少比之之前完全否定，要‘进步’了很多。
对此，莫凡颇感欣喜。
对他来说，银发老者认不认可自己的说法只是其次，他更在意的是，他这番试验，是否成功，是否有效。
而事实证明,成功了，而且也颇有成效。
固然，这也让‘太初之气’消耗了三分之一，但至少不是一次性就消耗了。
如此，也就意味着，原本只能用一次的‘太初之气’，完全可以多次使用。
“莫凡小友，吾有一个不情之请——”银发老者犹豫了下，又开口道。
闻言，莫凡道：“前辈请说！”
“可否再让吾体验一次小友的混沌妙境？”
“这——”莫凡仅仅迟疑了刹那，便点头道：“可以！”
“那么，就麻烦小友了。”
言罢，银发老者念头一动，再次变回本我形态——白茫茫的‘光刀’，并‘自我沉寂’。
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这次，莫凡自不需要再多做尝试，直接便用上了‘太初之气’。
……
“吾是谁？”
“吾是……”
比第一次多持续了数个刹那，然后，银发老者便不由自主的从混沌妙境中脱离而出。
“莫凡小友，烦请再来一次！”
没有变回人形，只无比急迫的向莫凡请求了一句，便再次‘自我沉寂’。
对此，莫凡没有拒绝，界念一动，便再次缠上了只剩下最后三分之一的‘太初之气’。
……
“吾是谁？”
“吾是——”
“生……灵……”
这一次，依然没能持续多久，但脱离混沌妙境的‘光刀’，却是过了许久，才光芒一闪，化为人形。
而这一变，明明还是银发老者形象，可给莫凡的感觉，却是有了很大的不同。
仿佛，‘真实’了些！
也仿佛，‘平凡’了些！
还仿佛，‘亲切’了些！
“莫凡小友，大恩不言谢，但这一礼，你必须受着！”说着，银发老者对着莫凡躬身一礼，十分之郑重。
“这——”莫凡虽觉不妥，但银发老者都这么说了，他还真不好避开。
接着，银发老者念头一动，一缕紫色气流，一缕除了颜色，其余实在难以描述的气流，凭空而现。
看似在眼前，却有种远在天边，好不虚幻之感。然而，感觉虚幻的同时，又好像，充满了一种绝对真实之感。
不错，正是和莫凡之前拿出的，一模一样的‘太初之气’。
不，有一点不一样。
这一缕，更粗！
“莫凡小友，这缕‘太初之气’，还请收下！”
虽然，很心动，但莫凡却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看这‘粗度’，眼前这缕‘太初之气’，起码能抵得上十缕之前被他用掉的那缕。
而见他摇头，银发老者便继续道：“这缕‘太初之气’，既是弥补之前的消耗，亦是吾提前支付的酬劳。”
“酬劳？”莫凡面露一丝疑惑。
“是的，吾想请小友再帮个忙，牵引‘独尊剑’之念，进入小友之混沌妙境，三次！”
“另外，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还需要小友对‘刀一刀’之念，进行牵引。”
“小友可愿帮这个忙？”
“帮忙自然是没问题。”莫凡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道：“只是，这酬劳太大，小道受之有愧。”
“不！”银发老者很是郑重的否定道：“小友切不可妄自菲薄。小友之混沌妙境，非比寻常。能被牵引进入其中感悟一二，对吾等来说，乃是可遇不可求的大机缘。”
“此，绝非区区‘太初之气’所能衡量！”
“说来惭愧，吾仅以这一缕‘太初之气’，作为酬劳，外加消耗，可是占了大便宜。”
“所以，在此，吾承诺——”
“以后，可无条件为小友出手三次！”
“吾虽不复巅峰，但‘至尊界王’之下，皆可斩。”
这一番话说下来，尤其是那郑重的神态和语气，直接就把莫凡‘忽悠’住了。
然后，他就下意识的，接过了‘太初之气’。
再接着，他眼前，凭空出现了一柄黑漆漆的‘光剑’。
不用猜，此必然就是‘独尊剑’之‘器灵’的本我形态。且，其气息波动全无，犹如‘死物’，明显是‘自我沉寂’了。
“小友，麻烦你了！”
闻言，莫凡点了点头，随即便界念一动，如之前的三次一样，以‘太初之气’为道，牵引对方之念，通达自身之‘我为太初’之混沌妙境。
一次……
两次……
三次……
三次过后，黑漆漆的‘光剑’，直接消失不见，回到了远在刀皇怀中的‘独尊剑’本体之内。
期间，没有与莫凡作任何交流。
“小友勿怪，‘独尊剑’并非是故意如此，她与吾不同——所以才有所怠慢。”银发老者解释了一句。
对此，莫凡笑了笑，道：“无妨！”
而后，他看了看眼前的‘太初之气’，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询问道：“前辈，它莫非不是寻常的‘太初之气’，看上去竟好似没有一点消耗？”
银发老者笑了笑，摇头道：“并没有不寻常。”
这般回答，颇有些‘敷衍’。
对此，莫凡只能暗暗无语了，没有再继续追问。
随后，没什么事，银发老者便将莫凡送出了‘刀之世界’。
……
“未知洪流……”
“未知者，或不解之谜，或不明之理，或不宣之秘，或不存之幻，或不通之结，或古之遗传……”
“洪流者，其势大，巨大，至不可阻挡，无可阻挡……”
“以我之念，化无尽未知，成浩大之流，滔滔如浪，洪洪如势，仿历史潮流，照命运长河，席卷，冲刷，涤荡，淹没……”
“……”
‘独.立世界’内，莫凡身融‘系统’，全身心的参悟，并推衍着‘未知域’的专属神通‘未知洪流’。
同时‘本源之地’内，其中一道漆黑光芒，正紧紧包裹着一团朦胧存在，气息随之千变万化。
时而若世间最好，时而化世间最恶……
时而光芒璀璨，时而幽寂沉沉……
时而生机满溢，时而死气弥漫……
……
时间如流水，悄然而又不断的流逝。
一转眼，便是数年。
这一天，莫凡有感，从参悟状态，醒来。
“这么快就回到了‘魂鬼道场’！”
于他而言，这数年，仿佛就像是睡了一觉似的，真心没有半点缓慢的感觉。
且，这一‘觉’，‘睡’得无比充实。
“核心奥义已经确定，且——”
“成功以‘太古之书’为‘主体未知’，汇聚了一条初始的‘未知洪流’……”
“此神通，可谓初成！”
没有急着出去，他先是对自己这数年的参悟及推衍，总结了一番。
“不过，初成绝非终点！”
“日.后，还需收集更多的‘未知’，充实其内，以求达到真正的能与历史大势，命运长河相媲美，让——无可阻挡，不可阻挡！”
随后，他界念一动，便出现在了‘虚空无极紫府’内。
“师尊，大哥，圣书前辈，傲然，蒙山长老，苍茫前辈！”
简单的招呼了一声后，他便再界念一动，带着众人出现在浩瀚虚空之中，同时将‘虚空无极紫府’收起。
只见，不远处虚空中，有一通天巨峰，傲悬而立，其顶大而平，且光滑如玉。
远观之，有道光弥漫，丝丝缕缕，源源而出，似云烟，若彩雾，随意飘散，渺渺茫茫，变幻万千，渐隐于四周之寂静星空，不绝。
远闻之，有道音入耳，温翁叮咚，冥冥而响，若晨钟，似暮鼓，自然有法，清清明明，百转千回，流传于八方之求道门徒，永恒。
此，正是‘魂鬼道场’的外显驻地——‘魂鬼通圣峰’！
峰顶，有一广阔而光滑的平台。
平时，其上都是人烟稀少，甚至没有人烟的。唯有百年一度的门徒竞选时候，才会‘人山人海’。
而此时此刻，并非门徒竞选时候。
莫凡、魂无双等一个跨步，便降临其上。
而后，莫凡、魂傲然、蒙山长老各自拿出自己的‘魂鬼令’。前两者，乃青袍门徒的‘青色魂鬼令’，而后者则是紫袍长老的‘紫色魂鬼令’。
想了想，蒙山开口道：“莫凡、傲然，你们的‘魂鬼令’权限有限，不能随便携带他人进入‘魂鬼道场’。所以，无双道友、圣书道友、苍茫道友，还有莫言道友，你们先随本道进入，如何？”
“不必！”
一道意念降临，直接代魂无双等，回绝了蒙山。
紧接着，一道浩瀚而又柔和的伟力降临，直接带着他们所有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