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林也跟着笑了一下。

    项明峥看着她的侧脸,温声说:“待在学校,要是想看她了,可以随时看。”

    沈徽林点点头,垂眸看着手机里的画面,纤长的睫毛遮盖了眼底的情绪。

    两人靠在一起,沈徽林仰头看着他,突然说:“害怕也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给阿姨打那么多电话麻烦她。我总怕七七会再次被带走。”

    项明峥安抚道:“以后没人会带走她。”

    沈徽林不确定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其它事情你不用管,你担心的事情也不会发生。”项明峥停顿片刻,继续道:“只要你听话待在我的身边。”

    沈徽林没应声,又低头继续看监控页面。

    看了一会儿,沈徽林想起了另一件事,“你把我的猫呢?”

    “你走的时候不是不要吗。”项明峥声音低冷,“我送人了。”

    “啊?”

    看着她变了表情,项明峥指节碰了一下她的脸,“别人帮忙在养,你要是想要,我下次带来。”

    “算了。”沈徽林说:“距离太远,运过来它也不好受。”

    项明峥目光停了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回去。

    他没那么多时间国内国外来回飞,何况因为最近的任职,他出国都需要审批,流程也麻烦。

    “不是不想让我回去吗?”沈徽林问。

    项明峥看了她一眼,说:“现在能回。”

    “不可能回去。”沈徽林立即拒绝,“我还得把书读完。”

    这个商硕读不读,其实差别不大,沈徽林也不是真想留在这里读书。

    项明峥怎么可能不懂,他清楚她这种暂时性的逃避。

    他问沈徽林:“在学校都学到什么了?”

    沈徽林说:“还要抽查作业?”

    项明峥含了几分笑意。

    “理论学得再多,也只是纸上谈兵。”沈徽林想了一会儿说,“我打算做公司练练手。”

    项明峥随口问:“做什么公司?”

    沈徽林说:“还在想,大概率是广告营销类公司。”

    这类公司从头开始做并不容易,沈徽林看中了一家已经成型的小公司,前几年经营的不错,也攒下了一些口碑。可是近几年没有紧跟市场,利润下滑了很多,老板有意愿转让。

    沈徽林已经和他们谈过,但是因为其它竞争方的加入,一直没谈拢。

    项明峥散漫听着,听到了竞争公司的名字时,他的视线略有停顿。竞争公司的领导,是他的熟识。

    项明峥问:“这么想要这家小公司?”

    “嗯。”沈徽林说:“用它练手再合适不过了。”

    项明峥点了点头,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吃饭了吗?”

    沈徽林摇头说:“没有。”

    随即又问:“你能不能做给我吃?”

    项明峥闻言顿了一下,观察着突然愿意亲近的人,半晌说:“好。”

    项明峥摸了摸她的头,起身去了厨房。

    他会做的东西就那几样,能够做得好吃的更少,因此没给沈徽林任何点餐的余地。

    沈徽林靠在沙发里,侧头看向厨房,他挽着衣袖洗菜。在厨房灯光的映衬下,他的轮廓模糊不清,身影高挺又遥远。

    沈徽林的眼睛很缓慢的眨动,白皙的脸上表情很淡。她在想,他光是凭借着这副外表,都不会惹人生厌。可是她看着他时,最初的那种想要靠近拥抱接吻、紧密纠缠生理性喜欢已经没了,心口的微窒和悸动也消失殆尽。

    她甚至能观的分析、评估他。就像他对她那样。

    可是观评估总有误差,所以在晚餐结束,回到房间之后,沈徽林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惹恼了项明峥。

    怕光线会刺伤婴儿的眼睛,房子里的灯光都是很柔和的色调。二楼主卧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沈徽林衣衫半褪,被项明峥抱在怀里。

    他不常待在这边,但可能重逢后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热衷于这种不离开床的运动。

    全因刚才的动作,沈徽林白皙匀称的腿部,膝盖突兀的泛着一点儿红。

    项明峥的干燥的手放在泛红处,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又揉又捏。红痕非但没消退,反而更多。

    呼吸交错,他一双黑沉的眼睛染上了别的意味,晦暗低沉之中多了一些情动的风流。沈徽林总不想直视,他却不让她躲开,手抬着她的下巴,问她:“林林,想我了吗?”

    她不回答。

    项明峥换了个方向,力道也变了。

    沈徽林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呼。

    他诱哄一般,又问:“想我了吗?”

    床笫之上也并不公平。给予与被给予、掌控与被掌控,抵抗总是会出现在最不清醒的纠缠时刻。

    沈徽林摇头,终于说出一句:“不想。”

    项明峥不再说话,动作代替了语言。

    他揽起了沈徽林,凑近她耳边说:“······你听。”

    杂乱的、时而有些规律的声音,脸红心跳又不堪入耳。他特意弄大了声响,让她听个清楚。

    项明峥短促的笑,并没有显得多好接近,温柔又强势。他说:“还是想了。”

    过了一会儿,他握着她的手,让她自己去触碰感受。

    沈徽林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着,挣脱不得。

    她微微蜷缩的指尖碰到了,也感受到了。身体过电似的,她咬住了下唇。

    很久之后。

    沈徽林软软的伏在项明峥身上,呼吸未定。

    “你没戴。”沈徽林说。

    项明峥抚摸她脊背的手停了一下,随即又继续了,没接她的话。

    沈徽林从他身上下来,在这件事情上较了真,“为什么不戴?”

    为什么?

    在项明峥看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戴东西是完全没必要的事情。他们都清楚,七七已经是千万分之一的意外。这样的意外,再次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项明峥侧身看着她,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揽到怀里,实话实说:“没必要。不舒服吗?”

    沈徽林想,男人还真是十成十的下三路动物,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矜贵公子也不例外。在舒服面前,其它都得靠边站。

    沈徽林安静了一会儿,似是退了一步,“不戴也可以。”

    项明峥神情一松,听见她又说:“我要看你的体检报告。”

    一秒、两秒,时间似乎停滞了。

    窗明几净的卧室里,只能听到窗户外清浅的风声。

    项明峥掀眸,勾了勾唇,几乎有些温柔的问:“你说什么?”

    沈徽林声音沉静,复述了一遍,“不戴可以,但我要看你的体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