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献国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万？”陆景辉诧异道：“这随身听的技术可比市面上进口随身听差了很多啊！这么短的时间卖出两万，他挺厉害的。”
一款比市面上差的产品，这么短的时间卖出两万，让陆景辉不得不承认，陈军那小子的经商天赋是真不错。
“两万？你也太看不起他了。”汪献国脸上带着温怒道。
陆景辉不解道：“汪教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从他组建随身听厂，到上个月发布第一代产品，至今也就一个月左右，能卖出两万我已经够看得起他了。”
汪献国失望道：“陆景辉，许教授推荐你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能够给我们厂带来不错的效益，现在……”
他语气冷下来道：“才发现你眼高于顶，能力不大，脾气不小，不堪大用！”
陆景辉脸色变了变，气笑道：“不堪大用？汪教授你要是觉得陈军能堪大用，我随时能离开！”
反正厂里的各种事情也把陆景辉弄得身心疲惫，想要带动厂里的效益，却发现能力有限。
他早就想退出了，现在汪献国又跑来阴阳怪气，自然毫不气掀桌。
“那太好了。”汪献国冷笑道：“你什么时候滚？我好把小军请过来。”
陆景辉忍不住道：“你来真的？”
汪献国点头，淡淡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陆景辉沉默了，他目光落在办公桌上面的随身听，问道：“他这产品销量多少？”
“二十万台以上。”汪献国淡漠道。
陆景辉瞳孔收缩，惊呼道：“不可能！”
汪献国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淡淡说道：“你可以找熟悉的人了解一下，反正从我这边得到的消息，人家新办的厂月销售就是二十万台左右。”
陆景辉自然不会相信汪献国的一面之词，第一时间拿起电话拨通了好几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陆景辉的表情彻底变了。
虽然陈军没有公布月销量多少，可是依旧有小道消息透露出来，那些经销商得到的消息就是月销售二十万。
汪献国望着紧锁眉头的陆景辉，淡淡说道：“人家是真的天才。”
陆景辉抬头不解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汪献国又拿出一本杂志放在陆景辉面前，后者打开后就看到一张购物卷。
“这杂志订购量大概在三十万左右，他用这种方式避开了经销商，卖出了十多万台。”
“剩下的才交给经销商卖，杂志夹带销售被他称为线上销售。”
陆景辉听着汪献国的讲述，心里都开始钦佩陈军的异想天开了。
不过这种销售模式，却有一定的局限性。
只是这种局限性，对于一家没有任何名气的新厂而言就不是局限性了，而是开辟市场和打出名气的机会。
汪献国突然叹息一声道：“当时许教授推荐你的时候，我该拒绝的，你真的不如他。”
陆景辉额头青筋跳动，可是面对汪献国的贬损，他没有话反驳。
因为换成他来推销面前的随身听，恐怕无法做到陈军那么好。
陈军的营销方式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他都感觉惊奇又新颖的。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汪献国目光灼灼问道。
陆景辉沉默半响，无力摆手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他确实比我优秀。”
汪献国嗯了声，脸上闪过惋惜道：“如果当时我坚持，可能现在我们厂就是另外一副样子了。”
他是真后悔，当时如果他能够强硬一些，可能一切都是另外一副样子。
陆景辉听着汪献国的话语，明明不是在骂他，却又给他一种骂他的感觉。
每一句话都好像指着他鼻子，说他不如陈军，说他就是个废物。
“我打算去见见那孩子。”汪献国突然说道：“你要不要一起？”
陆景辉迟疑了片刻，最终点头答应。
“那就明天吧！”
汪献国起身离开。
陆景辉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面前，望着面前一款外形不错，可是里面技术劣质的随身听，怔怔出神。
隔天。
汪献国和陆景辉两人并没有等到陈军，而是找到陈雪月的快餐店。
直至中午放学陈军才姗姗来迟。
“汪教授，陆厂长。”
陈军看到两人，露出笑容说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汪献国笑道：“小军听说你刚刚办了一家新厂，销售额不错特地过来恭喜你的。”
“其实没什么。”陈军惋惜道：“比起进口销售额达到上千万的进口随身听，我家那个厂才卖出二十万，完全没法比。”
陆景辉忍不住道：“人家进口市场牌子名气响亮，技术也比你先进，人家卖的好有什么不对？”
陈军耸肩道：“我没说人家好卖不对啊！陆厂长你这么激动干嘛？跟你没关系吧！”
陆景辉语塞。
陈军淡淡说道：“再说，人家技术好，我们厂第二代产品也开始研发了，以后未必技术就会比他们差。”
汪献国赞同道：“确实，我相信你以后发布的第二代产品肯定会更好。”
“不过你家第一代产品，技术差距这么大，居然还能开辟出市场，着实惊艳了不少人。”
陈军笑问道：“汪教授你们今天突然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夸我吧？”
汪献国摇了摇头，叹息道：“今天来是因为心里有些感慨，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再到后面闹掰，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真心对不起你。”
“如果当时我强硬留下你，恐怕现在我们厂就算不能火爆市场，订单肯定也不会少。”
陈军摆手道：“陆厂长这么牛逼，肯定给你们厂带来很不错的效益，汪教授你这么说，太不给他面子了。”
汪献国嗤笑道：“他要什么面子？除了吹牛逼，还会什么？”
陆景辉越听越觉得糟心。
陈军嘴角上扬。
特别是陆景辉那憋屈的样子，更是陈军心里像夏天喝冰饮一般痛快。
第一次见陆景辉的时候，他要多瞧不起人就多瞧不起人。
现在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一切终究还得用能力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