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去见了。”她瞬间睡意全无，人也跟着清醒了。
顾方榆不知道顾父心里盘着什么，不敢说太多。
“听你母亲说，对方对你感觉不错，这家世我也让你母亲又去了解了，虽说陈家比不上我们顾家，可这小儿子也算争气，也是可以了。”
她听明白了，顾父这是要默许这门亲事。
他此刻这般极力促成这段关系，到底是为了顾瑶，还是顾寒琛。
顾方榆有些摸不着门道。
她静静地听着，没有接话。
“陈家大儿子之前娶了个媳妇，是自己远房的表妹，两人虽没有血缘关系，可传出去陈家老爷子这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就棒打鸳鸯了。”顾父也不在意她应没应下，只是自顾自的往下说，“后来家族里，有人不服陈家大儿子继承，明争暗斗了多年，他这媳妇怀孕了也小产了，闹到最后陈家老大不得不退出争斗，拱手将这权利还给了其父亲，这才有了陈家小儿子回国这事。”
这些，顾方榆还真不知道。
难怪当时在餐厅，才会有人碰瓷。
顾方榆还觉着那样高档的餐厅，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进来。
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只是，顾父突然跟她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顾方榆有些没想明白。
“陈家老大最后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可说到底还是女人祸水。”顾父有意无意地点她，“所以，你以后若是进了陈家，记得要谨小慎微，小心行事。”
“父亲，我跟陈二少也才刚见一面，这以后还说不准呢。”她语气不卑不亢。
顾方榆心里清楚，顾父这番敲打，不过是借着陈家的家世来告诉她，不要妄想和顾寒琛扯上一点关系。
不然她的结局，只会比那陈家大媳妇更惨。
而顾父也绝不容许顾寒琛会成为第二个陈家老大。
顾父将该说的都说完了，也就没再多言，寒暄了两句就挂了。
江绮进来，发现她脸色白的瘆人，浑身更是不受控制的在抖。
“怎么了这是？”她赶紧将被子给她裹上，“脸色这么差，手还这么凉？”
顾方榆努力扯出一抹笑：“没事。”
“什么没事！明明就是有事。”江绮有些心疼，都这个时候了，还什么事都自己扛。
她扯了扯嘴角，只是轻轻靠在江绮肩上：“让我靠一会就好了。”
江绮心疼坏了，双手紧紧搂着她，不停地搓着被子，想要让她暖起来。
两人谁也没出声，缓了许久，才换好衣服出门。
顾方榆先跟江绮去了医院。
虽然，现在她的身体状况稳定了，也没有再出血。
可接下去的长途跋涉，要面临许多未知情况的发生。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再打一剂保胎针稳妥。
“放心，还是之前那个孕妈妈，她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这个是我开给她的，顾寒琛不会查到。”
顾方榆点点头，这一瞬情绪有些低落，也不知是为了自己接下去未知的路途，还是在得知那位妈妈还是没能保住胎儿。
等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中午了。
两人去吃了他们最爱吃的小吃，有炸鸡，烤串，奶茶，这些平时不能吃的，今天都放纵了一回。
但江绮还是很控制她的：“不行，你每样都只能吃一口，其他的，都得看着我吃。”
顾方榆皱眉，一脸的可怜巴巴：“你好狠的心啊。”
“那没办法，为了你肚子里的宝宝，我的干女儿，你忍忍，乖。”
她轻笑：“怎么就是女儿了，就不能是儿子？”
“女儿多好，女儿像你，漂亮可爱，难道生个儿子像顾寒琛，每天对着那张脸就来气。”江绮心直口快，话音未落，她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尴尬地笑笑，有些想补救。
顾方榆反倒不在意，煞有介事地思考了好一会：“也对，还是女儿好，那就女儿。”
两人说说笑笑，好像真的能自己想生女儿，就一定生女儿似得。
……
这一晚，两人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
要不是顾方榆这孕妇不允许，只怕是要通宵。
回去的路上，江绮沉默不言，可眼眶却渐渐红了。
顾方榆这心里也不好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她安慰道。
江绮听得难受，如果不是因为顾寒琛，她何苦要走上这样一条路。
“东西都带了吗，黑虎有说到时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确定靠谱吗？”她最不放心的，还是黑虎的团队。
顾方榆其实心里也没底，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
“我查过了，其他人说，只要钱给到位，基本没什么问题。”
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回去后，江绮说什么也不同意她一个人，非要陪着她。
顾方榆拗不过。
只是这一晚，她都没睡着。
她睁着眼，看着窗外的月亮从窗户的这头，一点点移向另一头。
这一晚，她想了很多，有对过往的唏嘘，也有对接下去道路的未知。
她心里惦记着事，越睡越清醒。
最后，顾方榆索性起来了。
她看了眼手机，才凌晨三点，距离和黑虎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顾方榆回头，看了眼熟睡中的江绮，默默出了卧室。
她去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有馒头，鸡蛋，还有西式的吐司三明治。
等做完这一切，外面天也亮了。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多。
顾方榆给自己和黑虎都装了点，剩下的放在锅上温着，留给江绮。
她没把人叫醒，而是在厨房给江绮留了张小纸条，告诉她自己走了，不用担心。
顾方榆打车去约定的码头的路上，竟然突然手机响了。
她吓了个激灵，一看，是顾寒琛发来的消息。
“别忘了答应我的约定。”
顾方榆愣了愣神，盯着这一行字发呆。
她从不觉着，顾寒琛是一个柔软的人，更不认为他会在这样的时间，给她发一条这样莫名的消息过来。
她默不作声的将退出，为了怕有意外，顾方榆更是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她达到约定的地点时，黑虎已经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