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答应同叶齐敏一起,就是李程做过最错的决定。
现如今,还不知安王会对他怎么严刑逼供。
李程看着叶齐敏,心底满满的都是怨恨,“当初你说什么计划万无一失,现在呢?我成了个什么样子?”
叶齐敏丝毫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依不饶道:“还不是你办事不力,但凡你真的把风若凝搞到手了,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一出?”
这番话听得李程忍不住笑了,他抓住马车内的杆子撑起自己身子说道:“叶齐敏,分明是你久久没来,你不是说要我等你吗?今日若不是我先下手,或许你连刚开始那一幕都瞧不见!”
叶齐敏气得脸通红,咬着嘴唇说道:“不过是个没用的东西,本以为你能好好的完成任务,没想到居然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居然还来怪我,真是恶心。”
她摒弃的看了一眼李程,刚想转身离开,马车外就有一声音响起,“看来,果真是你们二人的计划呀。”
马车里的二人立马互相盯了一眼,气氛被顶到了巅峰。
叶齐敏更是止不住的全身颤抖,这下是真的全玩完了。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匡子晋脸映入二人的眼帘。
李程吓得直接下跪,“王爷,都是这个女人指使我干的,都是她干的!”
匡子晋眼角微挑,“你们二人,谁都逃不了,给我下马车!”
一声怒吼,叶齐敏不禁震了片刻,畏畏缩缩的下了马车。
她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直视匡子晋。
李程在一旁颤颤巍巍的,不停地吸着鼻涕。
匡子晋坐在特地搬出来的板凳上,夜黑风高,侍卫还点了几把火。
此时,倒像是叶齐敏同李程被现场捉奸。
而风若凝默不作声的站在匡子晋的旁边,眼底透着杀气。
匡子晋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呡了一口说道:“你们二人,上演了这么大一出戏,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吗?”
“我说!”李程头一个冒出来,指着叶齐敏就是一顿,“就是她,她告诉我风家大小姐想寻求刺激,让我照着这个法子把她骗出来,待水到渠成之后,她自然会想办法善后,可我没想到,居然真的动了王爷的威严,这个女人一点都没有考虑到事情的真伪,就在刚刚,甚至还想杀了我,只要我死了,就没人出来揭发她的真面目了。”
风若凝在一旁嘴角微勾,火把的光线照在她脸上忽明忽暗,“我若是真的寻求刺激,又何必那般拒绝,你这套说辞,太敷衍了。”
叶齐敏眼底的怒意愈来愈浓,对着风若凝一声呵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伸出手就想直接甩风若凝一巴掌,却被匡子晋给拦了下来。
“我还在这个地方,你就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叶齐敏被呵得呆滞在原地,不敢吱声。
匡子晋眼神凌厉,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给就地正法的样子,“真是没规矩,现如今沧州城的女娘都像你这般没大没小,不把人放在眼里,还真是丢了整个沧州的脸面。”
“我……”叶齐敏一时间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这……”
风若凝见机说道:“我方才明明在问他,你跑来插什么嘴,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她缓缓走向叶齐敏,道:“以前或许还念及姐妹情谊,现如今是什么都没了。”
一句什么都没了,在这荒凉之地显得格外突兀。
叶齐敏忍俊不禁,“姐妹情谊,你我之间有什么姐妹情谊?”
在叶齐敏眼里,风若凝从始至终都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
占了她的位置,如今又抢了她的男人,你叫她怎么能不恨。
可她越恨,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用另一句话来说,就是脑子跟不上所想的。
即使不生在风家,叶齐敏从小也是被娇生惯养起来的。
故此,她不知人情世故,才将事态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可叶齐敏依旧不知悔改,“风若凝,我就是想看你身败名裂,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让我怎么可能对你束手旁观?”
夺走了她的一切?
从小到大,她缺过什么东西?不照样是要什么有什么?
倒是风若凝,上一世白白做了她和仲涵意的棋子,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真谈起来这个话题,叶齐敏才是最应该下地狱的那个人。
风若凝轻飘飘的回了一句,“不论你怎么对我,我对你,始终都只有一个感情。”
那就是,也要让你体会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种话,风若凝从前从没对叶齐敏说过。
她知道风若凝变了,只是不知道居然变成了这种模样。
一个,她不敢招惹的对象。
“你想杀了我吗?”叶齐敏问道。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似乎,很想得到答案。
风若凝对这场对话并不诧异,只是说道:“我不想。”
“为何?”
“因为没有意义,我和你之间,最好是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样来得比任何关系都好。”
可真的不想杀吗?
风若凝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这种话,怎么可能随意说出。
“行了,现在与其问这些没有用的,不如早点承认你的罪过。”匡子晋正色道。
李程首先跳出来说道:“王爷,我认错,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对风家大小姐这般,我错了,还请王爷从请处置。”
匡子晋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兴趣,反倒是他的父亲永安侯。
永安侯在沧州富甲一方,万贯家财怕是京城的侯爷都要退避三舍。
这样的家世,居然养出了这么个风流成性的儿子。
说起来,匡子晋也为永安侯深觉悲哀。
他顿了顿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这是都承认了?”
李程应声道:“我承认,我真的错了,风姑娘我对不起你。”
可风若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径直走到叶齐敏面前说道:“怎么?你还不肯承认吗?究竟要嘴硬到什么时候?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