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光稀疏,风若凝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栈。
栈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郑氏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快步迎上前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哟,侄女儿得了个郡主的头衔,可真是光耀门楣啊。日后可别忘了我这个二叔母啊。”
风若凝微微一笑,心中却不禁泛起涟漪。
她知道郑氏这番话并非真心祝贺,而是另有所图。
风若凝似乎早已洞察了一切。面对二叔母的恭维,她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慌乱,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二叔母说得哪里话,侄女怎会忘记您的恩情。只是侄女初得郡主之位,身份与之前大为不同,肩上担子沉重,许多事务繁忙,恐怕不能如您所愿,常来探望您了。”
她的声音虽然平和,却透着一股坚定与不容置疑。
郑氏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知道风若凝不会轻易被她的话所动摇。
然而,郑氏并未就此放弃,她心中早已盘算好了下一步棋。
她深知风若凝如今地位非凡,若是能够与她建立深厚的关系,那她在家族中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于是,她笑容满面地继续道:“侄女言之有理,身份不同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不过,侄女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二叔母一定尽力相助。”
风若凝微微一笑,她知道郑氏的话并非真心实意,而是另有所图。但她并未点破,只是淡淡地道:“侄女记住了,若有需要,定会向您请教。”
风雄光因一次意外中毒事件,对郑族产生了深深的忌惮,眼神冷漠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郑氏满脸尴尬地站在一旁,他深知风雄光的实力和背景,不敢有丝毫怠慢。
风雄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能让你来京都,已经是给你很大的脸面了,日后若凝的事你都不要参与。”
“凭什么!”郑氏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充满了极度的不满和愤怒。
她的双眼燃烧着火焰,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吞噬,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示出她内心的激动和不甘。
“那毒都不是我下的!”她的声音更加高昂,充满了决绝和坚定。
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强烈的愤怒和无奈。
“你们这么忌惮我究竟是为什么?”郑氏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目光在面前的人群中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孔都在她的视线中变得模糊而扭曲。
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如此忌惮她,仿佛她是一个恶魔一般。
风若凝的目光直视着郑氏,“二叔母,今日我能站在这里,头顶着郡主这个尊贵的头衔,并非我个人的荣耀与骄傲,而是圣上对我的宽宏大量与恩赐。”
她微微低下头,双手紧握在一起,带着一种深深的期盼,“二叔母,我知道您在这个家族中的地位与影响力,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我的未来与命运。我只希望,您能够给我一条生路,让我在这繁华的京都中,能够好好的生存下去。”
郑氏一脸茫然,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重锤击中,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解,“你……你怎么还把这事扯到我头上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都说了我没有下毒!我是冤枉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仿佛被世界抛弃的孤魂野鬼。
匡子晋却毫不留情,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闪烁着怒火,“够了!”
他一声怒吼,声音如同雷霆般在郑氏的耳边炸响,“若凝是我的未婚妻,她是我心中最珍贵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任何不敬之言!即便是她的二叔母,也不能在她面前诋毁她!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
郑氏被匡子晋那如雷霆般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瞬间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匡子晋却不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了风若凝,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温暖。
他轻声细语地对风若凝说:“明日我们要去拜见长公主,这是件大事,你必须要保持最好的状态。所以,你今天还是先好好休息一番,养足精神,为明天的拜见做好准备。”
风若凝的内心在匡子晋的话语中获得了些许的安抚,但她仍然无法完全摆脱那股莫名的紧张感。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好,明日我同你去。”
匡子晋看着她那双闪烁着不安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伸出手,温柔地握住风若凝的手,试图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放心,长公主是整个皇宫对我最好的人,她同其他的人不同,你大可放心。”
声音低沉而坚定,让风若凝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知道,匡子晋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她支持和鼓励。
虽然她仍然感到紧张,但是有了他的陪伴,她似乎找到了些许的勇气。
匡子晋这般说,风若凝才彻底放下心来,“好,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
——
夜幕低垂,繁星点缀着苍穹,万籁俱寂。
栈里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凝重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只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为这幽暗的空间带来一丝温暖与光明。
银玉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发现房内的风若凝仍然醒着,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焦虑。
银玉放下手中的活计,轻声问道:“姑娘,怎么还不睡?”
风若凝躺在柔软的床上,却如同躺在荆棘丛中,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给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忧郁。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匡子晋在马车上的话语,那些话语就像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入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