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潼太累了，身上像散了架，这一夜睡得很沉。
次日阳光刺眼，她缓缓转醒，身边的男人不在，她光着脚在地上找鞋子，昨晚他们换了好几个地方，她不记得把拖鞋丢在哪里了。
星星叼着她的鞋，摇着尾巴进来，把鞋放到她脚边。
赵柏潼夸赞星星，“你真棒，昨晚你躲哪里了，有没有看少儿不宜的东西。”
想了想，星星三岁多已经是成年犬，而且它这个块头很凶悍，跟少儿挂不上边。
赵柏潼搓着它滑而短的棕毛，“你主人呢，去哪里了？”
星星转身出了卧室，赵柏潼去衣柜里翻找衣服，等找好了正要换，一人一狗站在卧室门口。
方知许开口，“要换衣服了，特意叫我来看？”
“我只是问星星你去了哪里。”
“在做早饭。”
“我知道了，一会儿下去吃。”
男人站着不动，她一双腿修长笔直，脚腕上拴了一个小巧的铃铛。昨晚，铃铛架在他的肩膀，随着他的节奏，一动一摇，清脆的铃声，无言的诱惑。
方知许就站在这里，目睹着她换完衣服。
赵柏潼很好奇他早餐做了什么，到了餐厅，才知道他在用烤箱烤面包。
她回头，“厉害了，方大总工，会烤面包，跟蒋妈学的吗？”
“你见蒋妈做过西点？做饭有什么难的，无师自通。”
‘叮’的一声，烤箱到时，方知许戴着手套，像模像样的取出面包，面包松软，空气里都是奶糯的味道。
赵柏潼拿刀叉切下来一片品尝，奶味浓松软低糖，她喝了一口牛奶，奶沫子挂在她粉润的唇上，她悄悄地伸出舌尖想舔走，方知许手从裤兜拿出来，拇指压上，帮她抹走。
赵柏潼竖大拇指给他，“你有天赋。”
“我什么没有天赋，尤其对你。”
这话让赵柏潼又红了红耳尖，她叉了一块面包，低头刷手机。
朋友圈连续几条动态都是李雪雅的。她跟张明辉去了云城度假，恋爱关系公开，很甜蜜。
赵柏潼很羡慕李雪雅的潇洒。
两个人这两天就腻歪在公寓里，哪里都没去，时间飞快流逝，离别即将来临。谁也抓不住指缝里的时间，只能一次次交融、撞击、相拥，感受此刻彼此的真实。
最后一晚，南城有一场慈善晚宴，临时组织的一场慈善捐赠，要为灾区捐款。
叶晗的车停在楼下，来接她。
她在南城的这几天，但凡有重要场合，有叶家需要出面的场合，她都要陪同叶晗出席，作为对外公布的他的伴侣，在外界面前加深两个人的关系。
她人在南城，没理由不去。
天已经暗下里，漆黑没开灯的房间，方知许把她拖在自己身下，不知疲倦。
呼吸声一阵沉过一阵，有他的，也有她的。
赵柏潼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汗涔涔的，“停下吧，他在楼下，我冲洗一下，要下去了。”
他亲吻她脖颈上的汗珠，声音暗哑，冒着火，“不放你走。”
赵柏潼感受他滑软的舌，时而滑过她，时而又烙印她，弄得她很痒，他餍足过，此刻更像是恶趣味挑逗她，故意不放过她。
就让叶晗在楼下等，等到慈善晚宴结束，等到夜凉如水。
“真的要走了，不然，他会上来。”
他撩眼皮，抓住夜色下她若隐若现的曲线，“我怕他上来？上来也不错，看现场。”
赵柏潼撇过头，“你别闹了……”
“八十下。”他磨她，她摇头。
“六十下，我数着。”他磨得厉害，拇指蹭了蹭她唇瓣，“五十下，不能再少了。”
……
赵柏潼下楼坐上叶晗的车。
她的头发还没有干透，穿着白色的裙子，叶晗穿着白色西服，扎了领带，头发梳理得整齐水亮，白裙子跟白西装很相配。
“洗澡了？”
“嗯。”
“慈善晚宴开得临时，叶家带头捐了一笔善款，母亲的意思，让我们代表叶家出席一下。”
赵柏潼理解，“我明白。”
“辛苦你了。”
赵柏潼抬眸，叶晗眼神温柔，一手打方向盘，一手伸过来拉住她的，十指相扣。
他握得很紧，暗暗加了力度，赵柏潼挣不开。
车子开走时，方知许就站在窗边，在漆黑的房间里吸着烟，一直看着车里的一举一动。
车窗晃过，他视力好，看见叶晗牵过赵柏潼的手，眼神幽暗。他吸烟时极用力，两腮都凹陷下去。
叶晗的梅克塞斯在长街停下。
这两天南城阴雨不断，长街雨雾朦胧。
叶晗下车就在撑起一把伞，为赵柏潼开车门。
“谢谢。”赵柏潼下了车。
叶晗说：“你得挽着我，外人面前，我们是一对。”
赵柏潼想到这次出席慈善晚宴的目的，就是要演给别人看。尤其越来越多的名流先后下车，聚集至此。
她手臂挽着他，叶晗的衬衣绵薄丝滑，透着他身体的温度。
进入会场一路都有慈善义卖，购入商品的善款同样捐献给慈善机构。
大多都是非遗艺术品。
叶晗脚步放慢，在一处瓷器摊位挑了一个瓷娃娃，“像你。”
赵柏潼蹙眉看，“我有这么丑吗。”
叶晗摩挲着娃娃额头的刘海，“江城大学初见，你的发型。”
赵柏潼也从一堆瓷娃娃里寻找，挑了一个男娃娃，缺了半个门牙，头发稀疏，大肚腩，“这个像不像你？”
叶晗同样皱眉，“像我吗？”
赵柏潼颠倒黑白，“我觉得像。”
“好。”
叶晗掏钱，买下两个娃娃，“回去带给Felix，告诉他这是中国的瓷器，怎么样。”
摊位工作人员收了钱，附和他，“先生眼光好，这两个娃娃是一对儿。”
“这么巧吗，我俩也是一对儿。”
工作人员姨母笑，“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