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一起吃过早餐。
赵柏潼送Felix出门,Felix伸手,“妈咪抱—”
“妈咪亲—”
Felix跟赵柏潼撒了会儿娇,眼看时间不早,才依依不舍上了车。
赵柏潼目送保姆车离开。
方知许走到门口,长腿站定车前,看向赵柏潼。
赵柏潼跟他大眼瞪小眼,“怎么?”
“送我上班。”
赵柏潼走过去,整理他的衣领、胸针、领带,“这样行吗?”
男人翻身笼罩住她,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样才行。”
赵柏潼被他弄得很痒,伸手搂住他脖颈,跟他吻了一会儿。
不远处。
一辆白色轿车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葱白的手指死死握着方向盘,在方知许的车开出去不久后,白色轿车悄悄尾随其后。
车窗外街景倒退。
方知许在车上翻看着图纸,看到最后两页,突然一个急刹车,图纸散落一地。
他皱眉,“怎么回事?”
司机,“方先生,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车都堵在这个路段。”
方知许抬起腕表看时间,二十分钟后有一个会议,他这里步行到南航的办公楼需要十分钟,他决定提前下车。
这时一旁的电话响起,是楚静宜。
“知许……”楚静宜声音惨兮兮的,“我的车跟前面的车撞上了出了车祸,我胳膊受了伤,现在开不了车,我就在你们公司不远,你能过来给我帮一下忙吗?”
出车祸?前面跟人撞车的是楚静宜?
方知许已经推开了车门,到出事的地方查看。
“知许……”楚静宜唇齿打颤的跟他打招呼。
方知许打量她一眼,“怎么样?”
“还、还好,没受重伤。”
楚静宜的前车灯碎了,手臂被破碎的窗户扎出几道血口子。
方知许,“骨头有没有事?我送你去医院。”
楚静宜试着活动手臂,“骨头没事,皮外伤,你送我回家吧,我家里有医药箱。”
方知许皱眉,“最好还是去医院。”
楚静宜却坚持要回家。
楚静宜在南城买下一套高级别墅,她平时喜欢调香,房间里充斥着各种香料的味道,闻起来很柔和,还夹杂着一股奶欲的香气。
她去房间拿医药箱处理伤口,给方知许倒了一杯柠檬水,“知许,喝点水等我一下,我公司最近出了一款香膏,你帮我带给方阿姨。”
方知许端起柠檬水饮了一小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你知道我不常回方家。”
方知许微微蹙眉,这柠檬水……微苦。
楚静宜注意到他神色,解释,“柠檬片是我自己晾晒的,没有添加剂,会有一点涩苦。”
楚静宜去房间处理伤口。
方知许看着她背影消失,幽幽打量了一眼房间,拿出手机拨打出一通电话。
楚静宜手臂缠着白纱布从房间走出来时,方知许的电话也打完了,他手边的那杯柠檬水空了。
楚静宜心中暗喜,“知许,你还渴吗?我再去给你倒一杯水。”
方知许神情冷淡,“不用了。”
厅里充满艺术感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工艺品,还有许多楚静宜的照片,她长相标致,照片无需过多修饰就楚楚动人,重要的是这些照片都记录着她成长的点滴,有她求学的照片,有她跟家人的合照,有她出席重要场合的靓照。
她喜欢拍照,因为她是一个很念旧的人。
茶几上的帆船模型,还是小时候她跟方知许一起拼搭的,方知许目光扫过那个帆船模型,寡淡道:“这个东西,你还留着。”
楚静宜坐在他身旁,“是啊,以前的东西都很好,充满回忆,舍不得丢弃。”
方知许捏了捏眉心,从脚底袭上一股无力感,眼皮愈来愈沉,他视野最后一眼,是看见楚静宜凑近他说:“知许,你累了,睡一会儿吧。”
楚静宜看着他安静的熟睡,心里万分柔软。
转角处的楼梯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季书淮迈着沉稳的步子下楼,单薄的镜片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光,像夜色里出没觅食的野兽。
“睡着了?”他冷漠开口,“等他醒来,就只会记得你跟他的从前,不会记得赵柏潼,赵柏潼在他心里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楚静宜拆掉手臂上的纱布,“你的这个药丸有那么神奇吗?如果他醒过来,记忆没有退化,他就会记得是喝了我的柠檬水睡着的,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就全毁了!”
“神不神奇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季书淮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再说,你在他心里的形象值几个钱?”
楚静宜咬牙,“你……”
博雅办公室。
赵柏潼忙碌的间隙,上网浏览了最近的风评。
因为热度事件的反转,她的公益形象带动起博雅的知名度,电子邮箱里收到好几家公司的合作邀请。
抱宠物来博雅问诊的人很多,许医生他们忙碌的脚不沾地。
小桃过来打印资料,比赵柏潼还要高兴,“小赵总,博雅这下要火了,你在南城也出名了!”
赵柏潼,“大家这个月都很辛苦,把这月利润的百分之五拿出来,给大家发奖金!”
这月利润可不是小数目,小桃激动欢呼,“哇噢—小赵总万岁!”
赵柏潼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她垂眸看信息,是一条文字和一个定位。
她瞳孔微震,对小桃说:“我出去一趟。”
她直接打车去那个位置,敲开了门,楚静宜面色红润的站在门里,眼神轻蔑的扫过她,“赵小姐,有事?”
“这里没有赵小姐,只有方太太,我来找我先生。”
楚静宜愣了下,旋即恢复自如,“房间有点乱,你不介意就进来吧。”
厅的沙发上扔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地上还有几团用过的卫生纸,赵柏潼眸色暗下去,“他呢?”
楚静宜步态娉婷的从她面前走过去,指着架子上的一支瓷器说:“这是我跟知许一起做的手工艺品,上面的动物也是他亲手所画,是我俩的生肖。”
她随手指着旁边摆着的相框,“这是我从六岁到十六岁,方家为我过的每一个生日,每一个生日,他都在场为我祝福。”
楚静宜缓缓走到她面前,“这个房间里摆满我和他的回忆,我认识他二十几年,家世相近,门当户对。而你,不过是被他可怜,陪他睡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