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大门,进到了院子,随手就把这一整天的收获都扔到了窗帘底下,然后就把箩筐里面的兔子给扔到了屋子里。
边坐在灶台前一边烧着火,一边把带回来的树枝子编织了起来,很快就编织出了一个小型的树笼子。
别看陈乐重生了,但编织的手艺还在,这小笼子刚好容纳那只揣了崽子的野兔子,还留了一个小门,只需要用一根小棍子就可以憋住。
他随手就把野兔子扔了进去,然后就起身来到了外面,先是跑到大磕巴家借了点胡萝卜和青菜,紧接着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把青菜和萝卜丢进了兔笼子里。
锅里做的热水也都沸腾了,炕也烧得热乎了,可是整个屋子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孤零零。
陈乐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把打回来的野鸡全都褪了毛,全都变成赤条鸡之后直接挂在了墙上。
还有两只公的大野兔子,把皮完整的扒了下来,剩下的兔子肉被他剁吧剁吧,分成了两份,一会儿准备给老丈人送去,另一份准备给爸妈送过去。
虽然知道爸妈家那边也不缺吃的,毕竟父亲在公社的国营饭店工作,在后面当后厨!
但这吃的还是得送,也是表明自己的一个态度,和父母分了家,这都有一年了,还没有见过爸妈。
想起自己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一份一份的还吧。
而且这一次回爸妈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父亲已经不打猎了,家里的那杆枪,那可是宝贝疙瘩。
早些年间,陈乐的爷爷那可是民兵的队长,一手枪法十分了得,当年可是打了不少鬼子。
而且父亲也继承了爷爷的天赋,后来也入选成为了民兵,那把枪也就落在了父亲的手上,再后来父亲为了养活全家,凭借着他精准的枪法,在当地是十分出名的猎户。
经常上山打围,而且打的都是大围~
半拉子山连接的山脉,有一座叫半仓子山脉,那也是深山老林,山上最多的都是猛兽,想起在那个年代,父亲就敢提着枪,带着猎狗单枪匹马干野猪,打熊瞎子!
把他们兄弟姐妹三个人拉扯大,那可都是靠着父亲在山上打下来的野货,从小的伙食就比别人家的好。
虽然没有别人家富裕,但在吃上面,也从来没差过。
而老爸的那支半自动步枪,要是能拿过来,给李富贵用,就算是遇到了东北虎,他们三个也敢拼上一拼!
所以这一次陈乐回家,心里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那就是面临父亲的劈头盖脸的咒骂,甚至还会被暴打一顿。
所以在回家之前,趁着打算先去一趟老丈人家,然后把这兔子肉送过去,至于剩下的野鸡,他打算送去长林村公社的那家南方人经营的野味山庄换点钱回来。
打通了这个渠道,以后在山上打一下货,就可以去变现,先积累一点家底,然后把三转一响这物件早点给置办回来,再把房子重新盖一盖。
把这个过程和时间缩短,也能够早点儿获得老丈人的信任,好把媳妇儿和孩子给接回来。
忙活了一会儿之后,陈乐这才拎上了一袋子兔子肉,就推开的门往外走。
刚准备锁门,就听到旁边的墙头传来了一道笑声。
他扭着眉头往外一看,竟然是胡秀娟这个老娘们。
这个女人很势利眼,自打嫁到了这个村之后,就和自家的媳妇儿雅琴开始疏远了。
甚至还很看不起宋雅琴,背后还串掇过宋雅琴离开他,再找个正儿八经的老爷们。
而且这村里,很多妇女都是为了一口吃的和家里之外的男人打秋风,这个胡秀娟就是这种人……
所以对于这个胡秀娟,陈乐是打心底就感觉到恶心,只是白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反倒是胡秀娟主动搭起了话,她趴在那都已经快烂掉的木头墙头上,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歪着个大脸盘子笑着说道:“哎呀,这不是雅琴的掌柜的回来了吗,这是去哪儿了,大装小袋的,里面装的都是啥!”
胡秀娟说完之后,竟然趴着墙头用手一推,把木头杖子给推的豁开了一个口,然后他那丰腴的体格子就挤了过来。
还别说,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在东北就不存在白幼瘦这么一说,娶媳妇就要娶胖胖的,可不是肥胖的那种胖,而是微胖!
况且常言道,媳妇儿胖了能压住福。
胡秀娟这大屁股,大胸脯并不显得臃肿,反而是挺壮实,把木头杖子豁口都给挤得豁开了。
然后就一脸好奇的跑到窗帘底下,抓起袋子就要解开。
陈乐看到之后急忙把门锁上,然后就抬起脚,一把踩在袋子上。
他这么一踩。
里面还活着的两只大野公鸡就开始蹦跳了起来,扑通扑通的!
胡秀娟就蹲在地上,那大屁股都快要把尼龙布料的裤子给撑开了了,脑袋上裹着一条绿色黑条纹的围巾,仰着头看的陈乐一眼。
“你咋还学这么抠门了呢!”
“雅琴掌柜的,我就是瞅瞅,不就是好信儿吗,这两天看你天天往外晃悠,每次回来都扛着几个袋子……”
“你这是又开始赶山打猎了吧,我听着动静,里面肯定是鸡,我猜没猜着?”
胡秀娟站起身来,目光凝视着陈乐。
陈乐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让我看看还咋的,还能少块肉啊!”
“我早就知道你这段时间去干山打猎了,前两天不还打回一只大野兔子吗,还是雅琴命好啊,这兜兜转转,老爷们清醒了之后,还真惦记着自己家的娘们哈,不管咋说,顿顿还能吃上肉!”
胡秀娟偷偷眯了陈乐一眼,也不知道咋着,这段时间发现这个老爷们儿怎么就变了呢?
身上总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劲儿。
之前看起来病病怏怏,要么喝大酒,要么熬夜上赌桌,天天邋里邋遢,整个人看上去连个精气神都没有。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怎么看怎么顺眼,每一次透过窗户看到陈乐在村里雪道上走的背影,那个壮,那个莽实!
可把胡秀娟这个大色迷给迷坏了,心里跟那猫挠了似的,就忍不住想和这个老爷们唠几句。
虽然嫁了个爷们儿也挺不错的,知道顾家,也很勤快,但就是那方面差点意思,不然可就完美了。
家里不愁吃不愁喝,就是吃的没有那么好,再看看人家宋雅琴,虽说嫁给了一个耍钱鬼,但人家模样长得俊长得高,身体莽实啊!
现在又开始打猎了,不管有没有改邪归正,这白天能吃肉,晚上也能吃肉!
这也让胡秀娟心里越发嫉妒宋雅琴,有这么一个莽实的爷们儿。
人家都说男人的尺寸,都得看鼻子打大不大!
近处这么一看陈乐,胡秀娟心里瞬间就有数了!
心里想着那宋雅琴,晚上还不幸福死……
“顿顿吃肉有啥稀奇的?”
“你们家建国不也在农场工作,每个月不仅有工分,还能领挺多票么,你家的条件在咱们村那也算不差了!”陈乐淡淡的开口说道。
眼瞅着这老娘们不走,陈乐心里就有些不耐烦,但毕竟是乡里乡亲,也不能把人家晾在这。
寻思搭几句话,把对方打发了,好趁着天黑之前赶到老丈人家把这兔子肉送过去,顺便再把这两只野鸡送去山庄换成钱。
要是时间还充足,趁着天儿早就想把这几块凑起来的兔子皮拿去给村里的老杨裁缝给媳妇做个小马甲,这到了冬天,肯定保暖。
剩下的兔皮,还能凑合小手套,再给闺女,省得闺女在外面玩雪的时候冻手。
“哎呀妈哟,谁家顿顿吃上肉啊,日子不过了?谁能有你呐啊,随随便便钻个山就能打个鸡,宰个兔子,想开荤腥就开荤腥!”
“我们是寻常老百姓家,哪有那个本事,就只能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做点零工,赚点工分,别说顿顿吃肉,一个月能见到一次肉都不错了!”
胡秀娟扯着大嗓门说道。
她那双眼睛贼不溜丢,总是往地上那两个袋子上看,恨不能现在就扒开看看里面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心里更是恨啊,陈乐这赌鬼,穷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想起来赶山了呢!
更恨的是自己家爷们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