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将自身化形妖王的气息展露无遗,所过之处,诸多生灵面露惊骇,强大的威压对于世俗的众人而言,闻所未闻。
江州城城主罗羽,从密室中惊醒。
曾经面对几乎不可能战胜的邪修,他都不曾有一丝的退却,哪怕血神教邪修,为了不让他成为造成意外,愿意放他离开。
他也依然选择与邪修死战,不顾一切的履行,镇守江州城,保护江州百姓的职责。
但是这一刻,他脑海之中下意识产生逃遁的念头。
无他,实力相差实在是太过恐怖。
哪怕当初的血神教数位金丹强者联手,祭出大阵笼罩江州城,可和青牛展露出的元婴气息相比,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也让罗羽想不到,自己如何才能有半点胜算。
想跑,纯粹是出于求生的本能。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呢喃道:“江州这种小地方,何德何能出现这样的大能?肯定是为了剑宗而来。”
说话间,他身形一闪来到密室之外的院子里,抬头望向青峰山所在方向。
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只长达百丈的庞大巨兽,头朝青峰山,缓缓御空而行。
这更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元婴强者针对剑宗,之前不是没发生过。
但之前那些人,全都是隐藏在暗中,从没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一次为何一改常态?
难道说是为了彻底击溃剑宗?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决定做点什么。
只见罗羽飞身而起,奋不顾身地冲向剑宗,报信显然是不需要了,他想做的,是看看能不能在危机时刻,带着剑宗门人离开。
之所以如此,只因为他觉得,新皇建立梁朝之后,这边大地之中,迎来一种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状态。
且新皇很对他的口味,让其愿意为了朝廷做出贡献。
而剑宗是沈家能够崛起的重点。
加上他和陆长生有过交情,自然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剑宗走向灭亡。
可是,他还没飞多久呢,就整个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青牛背上,长身而立,衣摆飘扬意气风发的陆长生。
虽然这和他预想的情况截然相反,但却也立马反应了过来。
而这时,陆长生也注意到了他,气地打招呼道:“罗前辈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不敢当不敢当,以我如今的实力,哪里还敢在你面前自诩前辈?”
罗羽闻言,顿时喜笑颜开,但却露出一副无比谦逊的态度。
陆长生离开江州城后,他可是一直都在关注着帝都的局势,对陆长生在帝都之中创造的所有奇迹,可谓是了如指掌。
他早就知道,陆长生的实力,已经远在他之上,二人甚至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他实在是没法厚着脸皮,再将陆长生看做是晚辈。
“既然如此,那我便厚颜,以道友相称了。”
陆长生见状,并没有坚持,罗羽对他而言,毕竟不如昔日的诸葛长天和药王孙仲景,属于是关系一般。
当然了,他依旧还是很气。
随后,罗羽表明自己的来意,并好奇地指着青牛询问道:“陆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陆长生笑道:“这位妖王来自于万兽原,从今往后,便是剑宗的护宗灵兽。”
“嘶!”
罗羽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剑宗之前的战绩历历在目,但想要抓一头活着的化形妖王回来,并且让它甘愿成为灵兽,难度可比杀了对方还要大。
这可关系着最为重要的尊严问题。
绝大多数妖族,宁可死,都不愿意臣服人族。
陆长生淡笑道:“上次一别,许久未见,道友既然来了,不妨随我上山,饮一杯灵茶再走。”
罗羽满脸受宠若惊,当即答应下来:“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不久后,青牛来到高耸的青峰山腰间,这才化为人形,一行人缓缓进入山门之内。
在陆长生的授意下,和剑宗关系密切的多家势力,开始大肆宣扬此次事件。
如今的东荒之中,除开剑宗铁杆盟友,梁国和乾国这两大王朝之外。
和剑宗关系密切的势力,还有不少宗门。
当初陆长生重返剑宗,重创并斩杀几位元婴强者时,不少势力登门表明善意。
陆长生自然还保留着,和这些势力传讯的法宝,此时让其帮忙宣传宣传,他们都很乐意,完全没有拒绝的想法。
倒是月华宫,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搀和此事。
倒也没有人在意,毕竟这种事,让一些普通的宗门宣传宣传,就足以做到世人皆知的地步。
月华宫这等庞然大物,再下场,着实显得有些牛刀小用了。
消息迅速传开之后,很快成为许多人讨论的话题。
与此同时。
乾国境内。
飞羽门山门。
一位身着朴素道袍的老者,挥手截停大殿上方掠过的流光,得知其中的信息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不难看出他的心情极度沉闷。
飞羽门和剑宗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怨。
但是,先前飞羽门试图利用乾国皇室旁系,夺取权力,从而操控整个乾国时,和乾国结下了梁子。
而乾国和剑宗的关系,世人有目共睹。
如今看到剑宗越发强盛,他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要知道,以宗门的实力而言,面对世俗王朝时,当初飞羽门天骄身死,哪怕没有直接证据,仅仅只需要有疑似证据,将苗头引向乾国皇室,就足以让乾国皇室吃不了兜着走。
只不过,那个时候。
身为飞羽门掌教的老者,为了顾及颜面,也为了不让敌对势力借机搀和,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开始寻找所谓的证据。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短短几年的时间,剑宗就从行将就木的濒死状态,变成东荒境内,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大有恢复鼎盛时期的迹象。
这意味着,他再想要对乾国皇室动手,将乾国版图上的一切资源纳为己有,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难道说,真要和他们进行合作?”
老者沉默良久,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