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开局入赘:我苟到举世无敌 > 第168章 如厕时慎练
    许舟拇指摩挲着卷边的书页,强忍抽搐的嘴角,“只是二哥,这典籍……”

    话到舌尖转了三转,斟酌了好半天:“倒是挺好哈。”

    苏玄正脸皮泛起暗红:“原册包着鲛绡封皮,去年猎妖时不慎被三眼火狐烧了。”

    他梗着脖子指向朱砂字,“我重写时特意掺了朱焰砂,寻常水火不侵……”

    “……挺好。”

    许舟瞥见“祖”字旁晕开的墨渍,默默咽下追问。

    书页间突然飘落半张焦黄的纸,上面画着个摆奇怪姿势的小人,旁边批注:第七式改良版,如厕时慎练。

    许舟:“……”

    “哈哈,”苏玄正动作飞快,一把捡起,将其扔的远远的:“小时候不懂事哈。”

    日头攀至中天时,许舟收剑吐纳,胃袋空鸣如擂鼓。

    他拎着汗湿的衣领往住处晃,远远瞧见汀兰倚着斑驳门框,两个雕花乌木食盒在她脚边氤氲着热气。

    “公子,可把你盼回来了。”

    小丫鬟雀跃着掀开盒盖,八珍鸭的焦香混着佛跳墙的醇厚扑面而来。

    许舟盯着摞成三层的鎏金碟子发怔——琥珀色的冰糖肘子淋着桂花蜜,翡翠虾饺透出粉嫩的馅料,连素日少见的雪山梅子冻都颤巍巍盛在琉璃盏里。

    “灶房十几个灶眼都为公子燃着火呢。”

    汀兰抽出银箸在袖口蹭了蹭,“张婶剁馅时把砧板都剁裂了,说救命之恩当……”

    她突然卡壳,挠着双丫髻改口,“反正就是该给您吃最好的。”

    许舟夹起的虾饺悬在半空:“往日不都是三菜一汤?”

    “公子可是把二小姐从鬼门关拽回来的!”小丫鬟忽然正色,指尖摩挲着食盒上纹路,“没想到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啊……今早奴婢去杂役房领月例,刘管事多给了五两银子,说是托姑爷的福……”

    她忽又抿嘴笑开,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对了,这是刚刚路上碰见的马厩老赵,硬塞给奴婢的炙鹿脯,非要奴婢带给公子。”

    许舟喉头有些发紧。

    瓷勺碰着炖蛊叮当作响,浓汤里沉浮的瑶柱突然变得烫嘴。

    “没想到想二小姐倒是深得人心。”

    瓷匙搅动莲子羹泛起涟漪,许舟笑了笑。

    也是,那病西施般的苏二小姐,怕是把满府人心都熬成了绕指柔。

    汀兰提着鎏金缠枝壶倾身添汤,石榴裙裾扫过青砖绽开朱砂色的涟漪:“晨起张大娘拉着我说,夫人特特嘱咐灶上——”

    小丫鬟突然压低嗓音学起林疏雨的腔调,“那臭小子要吃什么龙肝凤髓,也由得他去,只不许说是我的意思。”

    许舟:“……习秋真的是皮痒了。”

    这番话传出来,肯定是那个呆头呆脑的习秋干的。

    忽有雀影掠过窗棂,惊得许舟手一抖。

    汀兰变戏法似的捧出缠丝玛瑙盏,琥珀膏体随步履轻晃:“张婶熬的龟苓膏,说最补元气,因为有人说看见公子在路上走的摇摇晃晃的……”她忽然压低声音,“其实后厨今早吵过架,王师傅非要往鸡汤里搁百年山参,李厨娘却说虚不受补……公子,你的身体没什么事情吧?”

    她抿了抿嘴唇:“大家都说是因为公子想出了催吐的法子,但是我知道公子肯定用的是别的法子,说不定还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呢。”

    许舟喉间滚过微苦的药香,舌尖却尝到蜜渍金桔的甜。

    他指甲挠了挠手掌,犹豫了片刻:“也没怎么样,就放了点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血对二小姐有用……别和别人说。”

    汀兰点了点头,暗自记在心里,今晚要去和厨房的张大娘说说,公子要多吃些补充气血的才是。

    这两日请安时,那位岳母大人虽然依旧没有好脸色,皱着眉,目光在他脸上打转,却始终没提“石头计”三字。

    许舟听见她心声中已经问过一万次了。

    请安完回去后,许舟先在苏府四周看了一圈,又去苏府后面的小巷里仔细观察了一遍,这才回到屋里,在房间看着书。

    梆子敲过三更,许舟魂体如烟霭漫过重檐,苏府后巷青苔斑驳的墙角,他虚坐在滴水兽首上,目光锁死那扇包铁榆木门。

    不知过了多久。

    苏府的小路上,戴着帽子,脑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低头疾走,时不时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瞧见。

    “咳咳…”

    穿过几道垂门,那人来到一处墙角,三短两长的咳嗽声刺破夜色。

    待到墙外也有咳嗽声响起,他将手里那团纸丢出去,随后小心翼翼的在假山中躲着。

    夜色中,小小的纸团被抛过苏府高墙,落在墙外晦涩的小巷子里。黑暗中,一只满是老茧的手将它稳稳接住。

    一位挑着青竹扁担的中年豆花贩子驻足巷口,布满茧痕的粗粝手掌缓缓展开褶皱的纸团。指腹老茧与粗纸摩挲出沙沙轻响,待昏黄月光扫过字迹,他猛然卸下肩头重担。

    扁担上挑着的是两个木箱子,前箱陶炉煨着温润白雾,后箱铜铁炊具叮当作响,这颤巍巍的扁担,原是他浮世谋生的全部见证。

    中年汉子打开后面的木箱子,伸手掏了许久,从层层粗布中捧出只灰羽信使。

    他用细麻绳将密信缚于鸽足时,惊鸟振翅的扑棱声撕破寂静,墨色翎羽掠过重重飞檐,朝着北方高楼遁入夜雾。

    目送信使消逝,他重新压弯脊梁挑起生计,竹扁担在青石板上叩出断续的吱呀。

    “啧,真是大手笔。”

    许舟在夜风中无声咂舌。

    当世驯养信鸽并不容易,基本需要耗费三年五载光阴,从雏鸟辨向到夜行千里,能够拥有信鸽的势力,需要组织严密,且拥有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那纵情声色的纨绔竟有此等缜密心思,倒令他颇感意外。

    屋檐阴影中,许舟魂体如墨色涟漪荡开,飘然缀在十丈开外,足尖点过黛瓦竟未惊落半片碎霜。

    中年汉子毫无察觉。

    只是,当他即将走出巷子的刹那间豁然回头,眼神中再没有小贩的朴实与憨厚,浑浊眼瞳霎时迸出刀锋般的寒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