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很快就见到了负责地下要塞的人。
一个满脸卷容十分憔悴,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旁边跟着一个身穿旧军装,扎着武装带的短发女子。
在他们的身后,身边围绕着不少同样满身倦意的民兵。
“是林远同志吗?”
“我叫苏大勇是这里的负责人,旁边这位是我的助手田芬芳同志。”中年男人快步迎上来。
非常简要的做了介绍,伸出一双大手。
林远和他握手的时候发现他的手粗壮有力,手指和掌心的关节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一看就知道是个真正身经百战,在战场上历练过的硬汉。
民兵队伍里面,但凡是能够担任一定职位成为负责人的基本上都是战力非凡勇猛凶狠的存在。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那就是智商过人,或者是智勇双全。
在林远看来,不管是苏大勇还是一旁的田芬芳,应该都是属于那种武力型的。
田芬芳身材高大,骨骼粗壮,尤其是两只手臂比一般人长了不少手也更大。
这样的体型不仅力量大,而且战斗天赋也是异于常人的。
简单介绍寒暄过后,林远直接进入正题,“听说仓库最深处出了问题?”
苏大勇搓了搓手,“去给你报信的人应该已经大概讲过了吧?”
“这件事真的是太邪乎了,除了这样说以外,我真不知道还能够怎么形容。”
“真是抱歉要把你卷入到这麻烦当中。”
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是把林远拉到同一条船上了。
来这里就是要解决问题和帮忙的,所以林远并没有在意。
而是立刻问道,“出现问题的人在哪里,我想先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
苏大勇面露喜色,对一旁的助手说,“田芬芳同志,你带林远去吧,好好配合他。”
身材高大的女民兵答应一声,然后转身带着林远往不远处的一个帐篷走了过去。
这里并不是地下要塞的正门。
而是之前被赵红旗他们无意当中发现的另一处通道。
不管是人员还是物资,经由此处进出都比山沟里的那个地方要便捷的多。
所以这帮人来了之后就马上选择了封锁山沟的那一处入口,留在这里安营扎寨。
这片空地上整齐的分布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帐篷。
眼前这个帐篷上面写着卫生室的字样。
还没等靠近,林远就闻到了一种让他十分熟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咱们的人情况怎么样了,严重吗?”林远开口问了一句。
田芬芳微微皱眉,“不太好,咱们的卫生员完全束手无策。”
“那些出现了异常的民兵身体倒没有什么问题,就是……”
说到这里田芬芳欲言又止。
“身体没问题,那问题在哪里?”林远一头雾水。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帐篷,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很古怪,堪称诡异的笑声。
听起来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可是那嗓子却又尖又细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声带一样。
随着这一声怪笑,田芬芳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站在帐篷门口执勤的民兵更是连连皱眉,甚至下意识的都远离门口的位置。
仿佛是在担心下一秒钟从帐篷里面会跑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攻击他们。
“听起来好像是精神有问题呀。”林远也皱起了眉毛。
正常人应该是不会这么笑的。
大踏步来到门口,拨开帐篷的布帘子直接走了进去。
通过外面透过来的光线,林远看到这个将近三十平面积的帐篷里面,临时搭建出来了六张木板床。
每一张木板床上都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绑着一个人。
五花大绑的那一种。
只不过用的是那些比较有弹性的布料或者是绷带。
并没有勒得很紧,但几乎是整个身体都被牢牢的固定,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正在发出诡异笑声的正是其中一张床上的男人。
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的络腮胡子,却偏偏能够把嗓子夹的那么细,笑得越发尖锐刺耳。
而且脸上居然还露出了类似于女人一般的扭捏作态的神情。
旁边另外几张床上的人则都是陷入昏睡的状态。
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照料。
背对着林远的,是一个身材高瘦纤细苗条的女大夫。
手里头拿着针,似乎是要给发出怪笑的那个人注射什么药品。
“先不要打针,我要了解一下情况。”
“最好让他保持现在的状态。”林远见状,赶紧抢步走了过去。
手拿着针筒的女大夫突然扭过头来。
“林远,真的是你呀?”
“没想到咱们俩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女大夫满脸惊讶欣喜的表情。
由于转身太快,手里已经灌了药的针筒尖端差点儿戳在林远的身上。
好在林远反应快往旁边闪了一下。
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白芷姑娘,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眼前站着的不就是俏生生的白芷吗。
昨天晚上还在一起探讨中医理论和学识,直到接近天亮的时候才分开。
没想到,这么快便又在这里见面了。
“是白芷大夫向我们推荐了你,说在医术方面你远超于她,再加上这地下要塞原本就是你找到的,而且有原始的图纸,所以我们才冒昧找你帮忙的。”田芬芳说话的时候居然文绉绉的。
虽然长得粗枝大叶,但明显不像是没文化的样子。
林远忍不住笑了,“最早他们是把你当救兵搬过来了?”
“研究出什么来没有啊?”
白芷苦笑着摇头,“各种方法和手段都用遍了,这些人就好像是失心疯一样,只要一清醒就会像刚才那样扭捏作态地怪笑。”
“实在是没有办法,就只能用镇定类的药物,让他们不要继续笑下去。”
“因为我发现,如果放任不管让他们继续这样的话,身体机能会迅速衰退,搞不好很快就会死掉的。”
林远一边听着一边伸手搭在了依旧不断发出诡异笑声的那男人的手腕上。
眯着眼睛,大概十几秒钟的时间。
随后十分笃定的说了一句,“你说的对,此人的生命体征正在逐渐减弱。”
“另外他这算不上是什么病症,也不是什么中邪,分明是中了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