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微小的感冒pk手术
她不可置信的再次拨通,秦槐序刚接,养母小声啜泣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
她哽咽地向秦槐序道歉:“槐序,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每一件都是有苦衷的,看在我养育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能不能原谅我。”
秦槐序陷入长久的沉默,他早已无心听养母任何一句歉意的说辞。
抱有善意的原谅,到最后只会换来无休止的榨取。
所谓的亲情,不过是利益面前,渺小到微乎及微的存在罢了。
养母抿着唇,聆听那头的声响。
静到通话时的电流声,都如此清晰在耳边回荡。
她长叹一口气,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事已至此,她终究还是得不到秦槐序的谅解。
“如今,我是指望不上兰心给我尽孝心,再过几天,我有一台小手术要做,你到时候能不能来陪我。”
她卑微恳求的语气,没有以往咄咄逼人的架势。
也许是看在养育之恩的份上,即使秦槐序现在记忆全无,他还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回应:“我到时候会去。”
未等养母回话,秦槐序果断摁下挂断键,结束这场磨人的交谈。
养母手术那日,秦槐序准时出现在病房。
几日未见,养母的面容憔悴不少。
宽大的手术衣,包裹着她瘦弱的身体,仿若风一吹就会弱不禁风,摔倒在地。
“槐序。”
她黯然的眼神,在看到秦槐序的那一瞬间,微微一亮。
还未等秦槐序走进病房,她从床旁站起身,踉跄地迎上前,想握住秦槐序的手。
秦槐序不着痕迹躲开养母刻意的套近乎,淡淡的目光对上她喜悦的笑容,看不到任何一丝感情。
养母怔怔地看着悬在半空的手,并没有抓住秦槐序的衣袖,不得不笑容僵硬地放下。
“什么时候去手术室。”
秦槐序并没有想多待,言语间的疏离,深深刺痛养母的心。
她难免会感到生气,却在对上秦槐序冷淡的眼神后,哑口无言。
眼前的秦槐序,不会听她的满腹委屈。
“很快。”
养母拘谨地坐回床旁,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寂静的氛围在病房内蔓延,她紧攥着衣角,总感觉有种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她的身上。
想透口气,都那么难。
直到护士敲响病房门,那种压迫感才随之消失。
“槐序,我进去了。”
养母看着站在身侧的秦槐序,怀揣五味杂陈的情绪,走进手术室。
秦槐序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目光时不时留意电子显示屏的信息。
他不知道养母什么时候做完手术,只能坐在这等消息。
清脆的铃声骤然响起,打断秦槐序的思绪。
“你现在在哪?”
夏安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明摆着不想给秦槐序好脸色。
“我在医院陪养母做手术。”
秦槐序如实交代,这种事情他没有必要向夏安隐瞒。
“秦槐序,你在撒谎!你现在翅膀硬了,胆敢欺骗我!”
夏安尖锐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吵得秦槐序不得不将手机拉远点。
“安安,我真的在医院。”
秦槐序特意打开扩音,恰好医院广播响起,足够证明他现在身处的位置。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马上给我回家。”
夏安命令式的口吻,让秦槐序不悦地紧皱眉头。
“我有急事要你处理。”
秦槐序抬眼留意手术室的信息,此时手术还在进行中。
“我现在回去。”
在权衡两者的轻重,他还是决定先回夏家解决夏安的事情,免得到时候夏大小姐会吵得不可开交。
秦槐序打了辆车,匆匆回到夏家。
当他气喘吁吁站在夏安卧室时,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再往里面走几步,隐约能听到流水声从浴室传来。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夏安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拿着干毛巾擦拭湿漉漉头发。
“回来了。”
夏安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秦槐序,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有什么事需要我去解决?”
秦槐序还以为夏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夏安愚弄他的行为。
“我好像感冒了,你出去给我买点药。”
夏安坐在梳妆镜前,漫不经心擦拭头发,根本没有把秦槐序放在眼里。
“就为了买感冒药?”
秦槐序扯了扯跑乱的领带,疑惑地反问。
“怎么?关于我的每件事,都是急事,不是吗?”
夏安理直气壮回应,全然没有把秦槐序骤变的脸色,放在心上。
秦槐序不过是她的一条舔狗,有什么资格忤逆她做的决定。
说话间,夏安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烦躁地打量还杵在原地的秦槐序。
“你还愣在这干什么?赶紧去买药啊。”
秦槐序握紧拳头,敢怒不敢言。
他知道,这都是夏安戏弄他的戏码。
普通感冒药楼下医药箱一抓一大把,偏偏夏安故意刁难他,大老远把他从医院叫回来。
不就是在变相测试服从性?
秦槐序气急败坏走出夏家,站在门口冷冷地凝视位于二楼的落地窗。
那正是夏安的卧室。
前往药房的路上,秦槐序捧着手机查看消息,无意间看到殷云舒给他打了一笔钱。
“殷小姐,之前我没有伺候好你,这笔钱我不应该收。”
秦槐序点开收款界面,正想把这笔钱原路返回,就收到殷云舒的回复。
“这笔钱,是你应得的,该不该给你钱,由我的选择。”
他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谢谢。”
他摁下发送键,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半夜,秦槐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阴差阳错成为殷云舒的情人,被夏安第一时间知晓,找上门惹事。
夏安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对他进行一系列非人的凌辱。
殷云舒几次想要阻止,却被旁人摁在地上失声痛哭。
“秦槐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夏安挑起秦槐序的下巴,面目狰狞凝视他的眼眸。
不对,这是梦。
秦槐序意识到经历的一切都是虚无的幻想,痛苦挣扎着想要醒来。
无尽的梦魇,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推入更深一层的地狱。
“秦槐序。”
秦槐序猛地睁开双眼,大汗淋漓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