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志接过了赵崇正手中书信,震怒之下当即反驳,

    “不,这是假的,假的!”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赵崇正认真看着呼延志的眸子,见他眼神诚恳,心道难道自己追查有误?

    他一来边关就开始追查,直到如今证据确凿。

    “呼延将军,你为丁平做假军功,想让他受陛下重用,好为你们所用。岂不知他不中用,非但没有取得守任都城重任,还被陈将军处处压制!”

    “丁平?”呼延志都快要忘了这个人,

    “一派胡言!”

    这时,孙副将走进,

    “确实有这么个人,不过,他的军功乃呼延将军亲封,又如何做得了假?”

    “哦?”赵崇正声调缓提,意味深长的看了孙副将一眼,这人不说还好,一说他便愈发觉得呼延志有意提拔丁平此人。

    他问:“莫非孙副将跟他很熟?”

    “都是一个营里住过,一起上阵杀敌,有着过命交情的将士,如何不熟?”孙副将并不知道丁平被杀之事,只继续缓声道,

    “四殿下首次来边关,不知道边关的将士们过得都是怎样艰苦的日子。您不能凭借自己对我们将军的偏见,就认定呼延将军以权谋私。”

    “以权谋私?”赵崇正并不气恼,进而他看向孙副将,

    “莫非这件事你也有参与?”

    “什么事情,没有的事。”孙副将因赵崇正一句话问的,在他厉目正视下离开了。

    孙副将走后,呼延志努力回想丁平这个人,也只有模糊的轮廓。

    他记得,好像是孙副将向他上报军功的时候,特意提到了丁平。

    为此他惜才爱才,也是情理当中。

    “不知四殿下为何执意要跟本将军过不去?将士们浴血奋战,却要被你如此污蔑,实在让人心寒!”

    “哦?令人寒心的,怕是你呼延志吧。”赵崇正进而眼神忽变,

    “你听从曾广仁任命,勾结外敌逼迫陛下发兵,为的就是想支走皇城兵力,助曾广仁逼宫造反!”

    他之所以怀疑到呼延志,是因为在呼延志未曾出征之前,他曾亲自看到呼延志和曾广仁把酒言欢。

    他们的关系也一直很好。

    “什么?曾广仁逼宫造反?不可能!”呼延志心跳加速,

    “四殿下说话做事要讲究真凭实据。这些年,若非本将军守卫边疆,大金贼寇早就踏入了我东临边关!”

    赵崇正继续着他的言谈:

    “那为何,大金贼寇能顺利入侵我东临境内?”

    呼延志:“东临和大金一向交好,谁知道他们以做生意为名……两国来往的事情一直是孙副将……”他不说话了,是因为不想将话题带偏。

    赵崇正:“大金入侵之事,是你一手促成。”

    “四殿下何出此言!”呼延志仰头望天,

    “是要变天了吗?”

    他直觉,赵崇正要反了。

    拥兵自立为王,以往这样的案例真实发生过。

    但赵崇正好像也只是个闲散皇子。

    他觉得,曾广仁是被陷害的,毕竟他一直以来为国为民。

    “大金入侵的事情,确实是我的疏忽。”

    赵崇正:“就是你!”

    呼延志不想就此被赵崇正污蔑:

    “我呼延家族一生为国兢兢业业……”

    “你这样的人留下实在无用,今日我便要为皇兄清理余孽!”赵崇正命令自己的侍卫周剑,

    “抓起来,明日上午实行火刑!”

    近月,他一直和陛下保持着书信联络,而陛下的回信,说让他自己稳固,但需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吗?赵崇正忽然间想到了自己当初的百口莫辩。

    今日,他看似先斩后奏,实则他因为孙副将的蛛丝马迹,想着试探。

    “是!”周剑照做,呼延志想要反抗,但听赵崇正忽然附耳,

    “呼延大将军,本殿下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军中出现反叛,你若配合本殿下演一出戏,本殿下亲自向你请罪。”

    “不许说出去!”

    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并不能确定。

    “……你到底什么意思?”呼延志有些不明白了。

    “什么戏?”

    “明天你就知道了,想必呼延将军也想知道,真正的反叛到底是谁。”赵崇正并未道明,而是看了眼尚未走远的孙副将。

    他在想,自己的直觉是否为真?

    他这个人,每次做事总是将自己陷于危难,但是这一次,他相信自己。

    很快,一天过去。

    翌日一早。

    赵崇正站立五万军前,朗声道:

    “我东临被大金骚扰数年,此仇不报枉为将!”

    将士们知道有任务了,全都严阵以待。

    赵崇正:“陈源!”

    陈源出列:“末将在!”

    “你率领五万大军急速行军,本殿下不管那些蛮夷是否真的要跟我们东临捉迷藏,今日必须完胜。”

    临了,他还加了一句,

    “记住了,带上所有炸药,只许胜不许败!”

    大金以及周边蛮夷的军队多以游牧而生,行踪不定,这也是陈源多日攻打不破的真正原因。

    “是!”陈源领命。

    赵崇正:“孙副将!”

    孙副将不情不愿,抱拳道:

    “在。”

    “本殿下一直赏罚分明。呼延将军佣兵造反,相信与你无关。今日,你随同陈将军一起出征!”

    “四殿下,恕末将恕难从命!”孙副将只抬眸望了眼呼延将军被关押的地方,眼底闪现着低沉的色。

    “呼延将军精忠报国,不该……”

    “不然,你替他去死?”赵崇正微斜着唇,满脸的玩世不恭。

    “你若答应替他去死,或许本殿下可以考虑,对呼延将军网开一面。”

    “……”孙副将浑身的肌肉都随之僵紧,

    “呼延将军无罪!”

    “不敢替他去死,就闭上嘴!”

    “我等将士并无过错,殿下这是何故?”

    “呼延将军其罪当诛!”

    “证据不足。”孙副将转身,气冲冲离开了。

    听着出征的号角声,他唇角挑起一丝邪笑,只暗骂陈将军有勇无谋,这场仗他定然会输的很惨。

    再看原本火药的藏身之处,果然赵崇正和陈源的人都已经撤离,看来火药真的是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