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
蒋婉儿斟酌地说：“你的病症也有可能的情绪所致。”
她问：“公公这段日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蒋婉儿这么一问，立马就打开了刘喜的话匣子。
他点头如捣蒜。
“没错，最近我心情不好，总觉得胸闷气短。”
“本以为情绪不过，过一阵就好了，不曾想我身体开始发痒，就跟有小虫子在爬一样。”
蒋婉儿点头：“那的确是抑郁情绪。”
“这样吧，我给公公你开一些药，你这几日按时服用，最关键的是，你要注意自己的情绪变化。”
她写好药方，把药方给刘喜。
刘喜感激不已。
他拿着药方刚要起身离开，王婆子忽然冲出来。
王婆子面目狰狞地瞪着蒋婉儿：“你就是个庸医！”
转头，她又一脸真诚地看着刘喜。
“大人，蒋婉儿就是个骗子！”
“她根本不会什么医术，她一直在欺骗公公！”
王婆子歇斯底里的样子，仿若一个疯子。
蒋婉儿嗤笑一声，仿若看笑话一般，看着一直发疯的王婆子。
王婆子看刘喜和蒋婉儿都无动于衷，怒火彻底爆发。
“大人，小的说的都是真的！”
刘喜并未听从王婆子的话，而是冷飕飕地看着她。
迎上刘喜阴冷的眼神，王婆子打了个寒颤。
刘喜冷哼：“跳梁小丑！”
“来人，这里有个婆子已经疯了！快点把这个疯子抓走关起来，避免伤人！”
立马有小太监走来。
王婆子彻底慌了神。
“不行，你们不能抓我！”
她跪倒在刘喜脚边：“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蒋婉儿一直在骗大人！”
刘喜一脚踢开王婆子。
“到现在还在说疯话！”
他不悦地看着几个太监：“你们几个都是傻瓜吗？！”
“还不快点把人给拖走！”
王婆子无论如何挣扎，也抵不过几个年轻的太监。
王婆子的惨叫与求饶声逐渐远去，蒋婉儿叹了一口气。
如果王婆子能好好干活，兴许还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刘喜以为蒋婉儿被人污蔑心情不好，好心安慰。
“婉儿姑娘，这些人都是犯了错才来浣衣坊的。”
“婉儿姑娘不要在意她们的生死。”
蒋婉儿微微颔首，与刘喜寒暄了几句后，两人才分别。
有王婆子这个前车之鉴，其他婆子都不敢再招惹蒋婉儿。
再者，刘喜时不时带一些礼物来探望，让所有人都以为蒋婉儿攀上了刘喜，更没人敢招惹她。
时间眨眼就过，很快就到了蒋婉儿刑满释放的时间。
女工们开始蠢蠢欲动。
等蒋婉儿离开，她们就能就任女工了。
有女工还想给蒋婉儿塞钱。
“婉儿姑娘，我知道你与刘公公的关系好。”
“看在我们一起共事这么久的份儿上，婉儿姑娘能不能在刘公公面前美言我几句呀。”
其他女工也纷纷上前，希望蒋婉儿能为她们说几句好话。
唯独小翠，双眼红彤彤的，恋恋不舍地看着蒋婉儿。
她没想到蒋婉儿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这段时间，她早已把蒋婉儿当成姐姐。
蒋婉儿对她也有颇多照顾。
她不敢想，等蒋婉儿离开后，自己在浣衣坊的日子会如何过。
蒋婉儿被其他女工团团围住时，她并没搭理其他女工，而是看向小翠。
小翠的性子软弱，如果自己不在，其他人铁定欺负她。
思来想去，蒋婉儿决定让小翠当下一任管事。
临到蒋婉儿要离开的时辰。
刘喜亲自来迎接，他笑盈盈地看着蒋婉儿。
“婉儿姑娘考虑好了吗？”
蒋婉儿点头。
其他女工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蒋婉儿。
蒋婉儿与刘喜到角落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才说：“公公，我建议让小翠姑娘来当管事。”
“以前这浣衣坊的风气很不好，我上任后风气才改善一些。”
“如果继续让一些势力的女工来当管事，以后这浣衣坊恐怕会变成吃人的魔窟。”
“而小翠，经由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可以确定她是一个好姑娘。”
“她善良勤劳，也有管理方面的才能，让她来当管事再合适不过了。”
刘喜若有所思点头。
“婉儿姑娘推荐，自然是最好的。”
蒋婉儿对刘喜鞠躬。
“以后还劳烦大人多照顾一下小翠。”
刘喜慌忙把蒋婉儿扶起来。
“婉儿姑娘，你和咱家是好友，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啊！”
“你这样就是折煞咱家！”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刘喜才与蒋婉儿一同出来。
两人在岔路口分别，蒋婉儿没有再回浣衣坊，而是直接离开。
刘喜当即宣布小翠是下一任的管事，女工们心里愤懑，却也不敢说什么。
唯独小翠，骇然地睁大两只眼，满脸的惊讶。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管事。
刘喜笑眯眯地看着小翠：“小翠，不要辜负婉儿姑娘对你的期待。”
小翠满脸是泪，直接给刘喜跪下。
刘喜吓了一跳，忙搀扶小翠起身，还敲打一番其他女工。
女工们也知道刘喜会罩着小翠，心中不满也只能一直压抑。
蒋婉儿离开浣衣坊后，茫然地站在大街上。
不愧是京城，街上人烟阜盛，到处都是烟火气。
只是这里没有一处是自己熟悉的人和景物，她立在这里，好似与街上的人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现在身无分文，想要回去，连坐马车的钱都没有。
好在她有一身的本事。
蒋婉儿找卖包子的人借了一块儿黑炭，找了一处空地，在地上写上看病的字样。
诊脉三文钱，药方五文钱，治不好不要钱。
然后她把木炭还给卖包子的，自己盘腿往地上一坐，就开始等生意。
京城人这么多，随便在街上找两个人都是贵人，生意应该很快就来。
路过的人，看到地上的字后，又看了看蒋婉儿，脸上都是怀疑的表情。
原因无他，实在是蒋婉儿太年轻了。
蒋婉儿脸蛋稚嫩，与她写的那行字实力有些不匹配。
面对其他人的质疑，蒋婉儿丝毫没有害怕。
她仰头，与路人对视，直接招揽生意。
“治不好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