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勾着唇角,扬眉说了声:“好久不见,小祁愿。”

    *

    徐晏清从包厢离开时脸上也挂了几分彩,稍稍动一下嘴角都牵扯起一阵痛,左手掌边也被酒瓶子划破,流了不少血,这会儿血迹都已干涸,掌心指间染了一片。

    他将外套搭在右臂,抬起左手看了眼,伤口扎得还挺深。

    他一边往过道外走,一边垂下手抬起眼睫,而后就忽的愣了愣,脚步也跟着停顿了片刻。

    金碧辉煌的会所大厅,轻歌曼舞,祁愿站在人群里,面前立了两个高大的身影。

    徐晏清的视线只浅浅掠过那副异国面孔,最后定格在了那张带着邪魅笑意的中方脸孔上,眸光也跟着沉了沉,而后抬起脚,大步迈了过去。

    Ives一脸惋惜,看了看祁愿,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Why?你们明明很般配,为什么要分手?”

    祁愿闻言顿了顿,眼睫往上抬了抬,刚好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眸,她愣了愣,错开了视线。

    见二人都没有要回答的打算,Ives愁眉苦脸地耸了耸肩:“听说你们分手,最伤心的居然是我,先前参加Ailsa的婚礼,我还以为下次就是你们的婚礼呢。”

    祁愿低垂着眼睫,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正当她不知要怎么收场时,忽然感觉垂在身侧的手被包裹进一只温热的大手里。

    一阵轻微的拉扯力,将她拽到了身后。

    她愣了愣,抬头看过去。

    徐晏清脸上挂了几处彩,垂着眼睫淡淡看了她一眼,而后弯了弯唇,抬头看向对面的人:“林总,有好些年没见了。”

    会所大堂内辉煌的灯光给他眉眼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语调轻缓,但眸光却似迅速结冰的湖面,凌厉疏离。

    林西爵嘴角的弧度顿了片刻,最后也跟着加大了几分笑意,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气质更显玩世不恭,狭长的丹凤眼几乎眯成一条缝:“是有好些年没见了。”

    说完,眼神意味不明地淡淡扫了一眼徐晏清身后的祁愿,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霎时,一股无名的风暴在二人之间席卷。

    祁愿感觉到扣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也跟着大了几分力。

    须臾,徐晏清笑了笑,语调恢复了一贯的气与礼貌:“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林总。”

    林西爵随手从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了杯红酒,挑着眉对徐晏清举了举:“再见。”而后递到嘴边浅浅抿了一口,再度看向祁愿,弯着眉眼笑了起来:“再见啊,小祁愿。”

    祁愿闻声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徐晏清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与眸光都跟着沉了几个度,接着牵着她,走出了会所的大门。

    上了车,徐晏清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

    祁愿坐在副驾上,抬了抬眸子,看了眼后视镜。

    徐晏清神色寡淡,看不出情绪,侧脸轮廓削挺鲜明,下颔紧绷,开车的动作比往日狠了几分。

    祁愿顿了顿,余光瞥到他紧握着方向盘的左手下方有什么在滴滴答答地流淌,她愣了愣,转头看过去。

    一滴滴殷红的血顺着他掌边的伤口往下流淌,在手腕处形成一小注的血流,一滴滴落在他的西裤上。

    挽在手肘处的白衬衫也被染红了一片。

    “徐晏清。”她慌忙喊了他一声:“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