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会场的大门被推开,屋外长廊上乱窜的风好似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呼呼啦啦直往内钻。

    刺骨的寒意掠过人们裸露着的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赵知苑被这一席话给定在了原地,脸色也比先前苍白了几分,脚步趔趄地往后退了几步。

    祁愿又淡淡看了她一眼,提着裙摆,转身走了。

    *

    徐晏清进来时就见到了这一幕,祁愿冷着脸,提着裙摆大步离去,身后,赵知苑脸色苍白地僵在原地。

    他愣了愣,眉头缓缓蹙起,又看了眼祁愿离开的方向,就欲追上去。

    路阔忽然在身旁拉了他一把,皱着眉头提醒道:“今天什么场合?你现在追过去是想把祁愿推风口浪尖上去?”

    今天这活动,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其中也不乏许多和徐赵两家来往密切的生意伙伴。

    他和赵知苑的婚约,早已是业内人尽皆知的事了。

    路阔看了眼远处已经转身离开的赵知苑,皱了皱眉:“她回来,你们不知道?不是说年后么,怎么今天也在这儿?”

    徐晏清的视线还追逐着在人群中穿梭的祁愿,直到看着她打开内侧阳台的门,走到阳台上去后,才收回了目光。

    蹙了蹙眉,有些烦躁地回了声:“不知道。”

    别提他了,连赵家都没有一点儿信。

    路阔又看了眼祁愿消失的方向,松开了拉着徐晏清的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打算怎么办,赵知苑提前回来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提前回来这么简单了。

    她这一提前回来,很多事都得跟着一起提前。

    徐赵两家会提前商议两人的婚事,如何安置祁愿这个问题也被提前提上了日程。

    想到这儿,连路阔这平时不上道儿的人都跟着感觉有些烦:“总不能,你真打算金屋藏娇啊?”

    徐晏清闻声顿了顿,低垂的眼睫往上抬了抬,眉头蹙起稍许,拇指轻轻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抬起头淡淡说了声:“没有。”

    路阔浅浅斜了他一眼,从一旁的酒台上拿起个高脚杯,端起醒酒器,倒了小半杯出来,托在掌心里晃了晃,轻轻抿了一口,挑眉问了声——

    “那是你大彻大悟,打算放弃小七月,和赵知苑好好过日子了,还是你爸在外头有个私生子,徐家的大业终于不指望你了,任凭你在外头不合法同居了?”

    徐晏清抬眸看了他一眼,抬起步子往祁愿去的那个阳台走过去,淡淡说了声:“合法。”

    人都已经走了,路阔都还没从那个“合法”里反应过来,皱着眉前思后想了一阵后,忽然灵光一现,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嘴巴微张,口中的红酒,哗啦啦流了出来,顺着下巴洒进了手中的高脚杯里。

    很久之后,他才如大梦初醒,低低的,一连:我艹,我艹我艹!”了好几声。

    恰逢周祈年从会场大门进来,端了杯香槟,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艹谁呢在这儿?”

    路阔这才缓过神来,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搁在了台子上,抽了一方餐巾擦了擦嘴,低声说了句:“疯了疯了,徐晏清这丫他妈的疯了。”

    说着,就大步追了过去。

    徒留周祈年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抓耳挠腮了半天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

    祁愿去了阳台,可刚走到阳台前,她就愣了愣。

    林西爵一身西服,倚在阳台的防护栏上,在抽烟,身边还贴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