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又放不下,管又管不了,本来是个多骄傲的人,谁敢牵着他鼻子走?
可如今,他就是被小姑娘牵着鼻子走,还在做垂死挣扎不愿意认输的那只猛虎,实惨。
那个男人正在抽烟,青烟笼罩下的面孔,像冻了亿万年的寒冰。
他知道,蓝蝶那句“我们完了”,是说给谁听的。
就在一帮人都不知怎么开口的时候,那好听却寒凉至极的声音传来:
“让她走。这么厉害的人物,我们配不上。”
蓝蝶的心狠狠地缩成了一团,在众人或不解,或不屑的眼神里,一步一步往澜庭苑的门口挪。
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虽然她倔强的没有回头。
她似乎听到了唯一的两个女子:廖仲秋和汪书仪的低语。
“哥哥,你竟然被女人甩了?笑死了,可以上今日头条了。”
一旁汪书仪轻笑:“这女的不简单呢,这还没和你哥掰扯清楚,又和我弟弟不清不楚的,难道这就是恃靓行凶?”
“砰”的一声,汪书仪吓得尖叫了一声,身子猛的一哆嗦,被廖仲秋扶了一把才稳住。
那个声音的来源,正是贺沧澜的方向。
院子里一个看起来十分有年代感的装饰大花瓶,被他生生踢飞了出去,碎了满地。
那一地的破碎瓷片,让汪书仪看得触目惊心。
那个男人脸上却是冰山般的淡漠,说出来的话,是一个一个字的清晰,带着丝丝凉气的质问:
“你觉得能进贺家门的老师,就是你口中说的恃靓行凶的女人?汪小姐,这不像是你这种大家闺秀说出来的话。”
贺沧澜嘴里的大家闺秀,听起来带了淡淡的轻蔑。
汪书仪面露尴尬:“沧澜,我没有针对贺家的意思。”
贺沧澜唇角勾了勾:“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该向她道歉的。还有你那弟弟,别再去骚扰人家了,懂?”
汪书仪尴尬地笑着。
当着他这么多兄弟的面,被他这么劈头盖脸的数落,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忍着,心里已经委屈上了天。
就一个要背景没背景要家世没家世的贺家伴读而已。至于吗?
除了汪书仪和廖仲秋,在场的贺沧澜的铁哥们,都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动怒。
见贺沧澜一言不发的走向了中厅,全都一股脑的跟了过去。
哪还有人敢去安慰那个惹到枪口上的汪书仪。
只有廖仲清走了过去:“仲秋,你陪书仪先回去吧。我们男人一会玩牌喝酒,你们俩在也没意思。”
“那沧澜……”汪书仪求助地看了一眼廖仲清。
男人讪笑:“不是你俩闹了不愉快吗?你走了,他就开心了。”
这话一语双关,汪书仪倒没听出什么异样,只娇气地哼了一声:“他倒是胳膊肘往外拐,护上外人了。”
廖仲清只想说“我草!”
这女的还真是有点分不清内外。
“书仪,快跑!你这话要是让沧澜听见了,屋里的花瓶也得飞出来了,砸你头上我可不管哈。”
“有毛病。”汪书仪白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廖仲清,心不甘情不愿地和廖仲秋离开了。
屋子里一帮兄弟把酒言欢,暂时让贺沧澜放下了刚才的不愉快。
而那只踉跄出逃的蓝蝶,本以为一个月的时间,已经从情伤中爬了出来。
却在瞥到那个男人的霁月清风模样,又亲耳听到他嘴里冰冷无情的“让她走”时,浑身发抖。
当晚,杜少康和丛月请。
庆祝杜少康考进了京市某局的公务猿,丛月也获得了一家知名报社的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