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上,浓郁的药香如轻柔的雾霭般浮动,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舒瑶的指尖缓缓划过银针匣,那微凉的触感让她忽觉异样。
思绪一下子飘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她因采药误打误撞走进了深山的迷雾之中。
四周古木参天,雾气弥漫,时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儿的怪叫,让她心里直发毛。
就在她又累又怕,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那笛声仿佛有一种魔力,驱散了她心中的恐惧。
她顺着笛声的方向走去,竟看到一位鹤发童颜的异人,正坐在一块巨石上,悠然地吹着笛子。
异人看到舒瑶,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
异人告诉她,自己在此隐居多年,见她与医道有缘,便决定传授她一种特殊的探病之法。
起初,舒瑶满心都是惊喜与兴奋。
这种惊喜如同春日里第一朵绽放的花朵,带着一种别样的娇艳与生机。
她的眼睛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学会这神奇医术,成为一代名医,拯救无数病患的画面。
每一个幻想都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在她的内心世界里熠熠生辉。
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仿佛命运之神突然对她伸出了温柔的双手,将这份珍贵的机缘送到了她的面前。
异人带着舒瑶来到一处幽静的山洞,洞内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异人从石壁上取下一本古朴的医书,开始为舒瑶讲解这种探病之法的奥秘。
他时而用树枝在地上比划人体经络穴位,时而拿起身边的草药演示如何通过气息感知病症。
然而,随着学习的深入,舒瑶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那些复杂的穴位就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将她紧紧困住,深奥的原理如同晦涩难懂的天书,让她头晕脑胀。
每一次尝试运用透视能力去感知病症时,得到的都是模糊不清的结果。
她的内心开始弥漫起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这种挫败感就像一团浓重的乌云,笼罩着她的整个世界。
她常常独自坐在山洞的角落,望着手中的医书,
她开始不断地自责,觉得自己太笨了,根本不是学习这种高深医术的料,甚至怀疑异人是不是选错了人。
但异人始终没有放弃对她的教导,每当看到她失落的神情,异人就会轻轻地走到她身边,用温暖而有力的手拍拍她的肩膀。
那双手就像春天里的微风,轻轻拂去她心中的阴霾。
异人会用温和而坚定的话语安慰她,告诉她不要着急,学习任何技艺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每一次的失败都是通向成功的必经之路。
异人还会给她讲一些自己年轻时学习医术的坎坷经历,让她明白遇到困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异人的鼓励下,舒瑶渐渐振作起来。
她咬着嘴唇,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的火花,她告诉自己不能轻易放弃,每一次的失败都是通向成功的台阶。
于是,她更加勤奋地练习,日夜钻研医书,在小动物身上反复试验。
白天,她顶着炎炎烈日,专注地观察小动物的身体反应;夜晚,当山洞外一片寂静,只有虫鸣声相伴时,她依然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研读医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舒瑶终于有了一些小小的突破。
当她第一次清晰地感知到小动物体内的病症时,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
这种喜悦如同绽放的烟花,在她的心中绚丽地炸开。
她激动得双手颤抖,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那是努力之后收获成果的感动。
她忍不住欢呼起来,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她觉得之前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是值得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从那以后,她更加有信心了,学习的热情也更加高涨。
她不再害怕失败,每一次遇到困难都会勇敢地去面对,不断地调整自己的方法和思路。
在接下来的学习中,她越来越得心应手,对探病之法的掌握也越来越熟练。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掌握得差不多的时候,异人却给她设置了一个新的挑战。
异人带来了一只病情十分复杂的小动物,让舒瑶用探病之法诊断。
这只小动物的病症就像一团乱麻,各种症状交织在一起,让舒瑶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她的内心再次陷入了焦虑和紧张之中,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她尝试了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准确地判断病情。
她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进步是不是只是假象,内心的压力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异人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并没有立刻出手相助,而是默默地在一旁观察。
舒瑶在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后,逐渐冷静下来。
她告诉自己不能被困难打倒,要重新梳理思路。
她静下心来,仔细回忆之前所学的知识和经验,慢慢地,她似乎找到了一些头绪。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成功地诊断出了小动物的病情。
那一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豪,就像是成功翻越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她看向异人,异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对她最大的肯定。
经过一番艰苦的学习,舒瑶终于完全掌握了这种特殊的探病之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透视人体内部,只是过度使用会消耗精神力。
离别时,异人告诉她要善用此术,济世救人。
舒瑶紧紧握着异人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感激。
她知道,这段学习经历将成为她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回过神来,远处,清脆的铜铃叮当作响,如细碎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张半仙那色彩斑驳的幡子在人群后若隐若现,只偶尔露出一角,仿佛在跟人捉迷藏。
#34让让!#34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抬着竹床,用力撞开人群,竹床与地面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床板上的老者面色如纸般蜡黄,毫无血色,脖颈处紫黑色的纹路如狰狞的蛛网般肆意蔓延,看上去触目惊心。
跪在旁边的妇人发髻凌乱不堪,发丝在微风中飘动,她紧紧攥着舒瑶的衣袖,双手因为用力而泛白,带着哭腔喊道:#34求神医救救我家公爹!#34那哭声撕心裂肺,直直钻进人的耳朵里。
银针刚一触到老者腕脉,舒瑶的瞳孔瞬间骤缩——脉象时有时无,竟像刻意屏息。
她的余光瞥见张半仙正往香炉里撒灰,那灰如细沙般缓缓落下。
她突然厉喝:#34按住他下颌!#34声音高亢而威严,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老者猛然抽搐,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口中“嗖”地窜出条赤红蜈蚣,那蜈蚣身体扭动,泛着诡异的光。
围观人群发出阵阵惊叫,如炸雷般响起,人们纷纷惊叫着后退,脚步慌乱而急促。
李地痞趁机掀翻药箱,药箱倒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大声嚷道:#34庸医害人!#34张半仙摇着铜铃,“叮当叮当”的铃声在空气中回荡,他踱步而出,慢条斯理地说:#34此乃阴煞入体,需用黑狗血......#34
#34是滇南蛊虫。#34舒瑶捏着银针,手指微微用力,扎入老者合谷穴,蜈蚣在针尖上挣扎着,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随后化为血水。
“半炷香前刚被种下的吧?”她扯开老者衣襟,新鲜针孔在檀中穴泛着青紫,颜色刺目。
李地痞抡起木棍就要砸向诊台,忽觉手腕一阵剧痛。
石宇的马鞭缠着碎银,“啪”的一声击中他虎口,玄色披风如黑色的闪电般掠过时,带起一股凛冽的松香,那香气清新而冷冽。
石宇大声喝道:#34济世堂门前,容不得宵小放肆。#34
#34诸位请看。#34舒瑶将药杵伸进香炉,沾出的香灰遇水竟泛出幽蓝色的光,那蓝光神秘而诡异。
“张半仙的安神香里掺了曼陀罗,闻久会产生幻觉。”她从袖中抖出账册,“上月你在城南药铺购入二十斤朱砂,不知够画多少张辟邪符?”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先前昏迷的老者竟自行坐起,脖颈蛛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那纹路一点点变淡,仿佛被无形的手抹去。
张半仙倒退着撞翻卦旗,“哗啦”一声,幡子上#34包治奇毒#34的墨迹被踩得稀烂,那墨汁在地上晕染开来,像一幅扭曲的画。
他阴恻恻盯着舒瑶发间白玉簪,眼神中透着一丝贪婪和怨恨,那白玉簪温润洁白,是她今晨从止血藤箱底翻出来的。
暮色渐浓,夕阳的余晖如橙红色的纱幔笼罩着大地。
舒瑶揉着刺痛的太阳穴收拾银针,手指轻轻触碰银针,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过度使用透视能力让她眼前发黑,一阵眩晕感袭来,方才为看穿蛊虫寄生位置,精神力几乎透支。
石宇递来温茶,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来。
他忽然皱眉:#34那妇人的衣襟暗纹......#34
就在朱雀街的闹剧落幕之时,城南破庙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此刻城南破庙里,张半仙将淬毒银针浸入血坛,银针与血坛碰撞发出“叮叮”的声响,血坛里的血泛着暗红色的光,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李地痞撕开脸上易容,露出北狄人特有的鹰钩鼻,那鼻子如尖锐的钩子般醒目。
“祭司要的止血藤今夜子时出城。”他抛给张半仙半块狼首玉佩,“下次动手,我要见到那女人的项上人头。”
而与此同时,济世堂后院却有着不寻常的动静。
济世堂后院的晾药架上,本该晒干的止血藤正渗出淡红汁液,那汁液如血丝般缓缓流淌,在月光下凝成狼眼形状,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舒瑶摩挲着玉佩断裂处,指尖感受着玉佩粗糙的边缘。
忽然听见瓦当又响——“啪嗒”一声,这次落下的是半片染血的医馆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