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缓缓睁开眼,一阵眩晕袭来,太阳穴突突直跳。
过度使用精神力读取血清样本的成分,果然还是让她吃不消了。
她扶着额头,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身形。
但下一秒,她猛地瞪大了双眼,瞳孔中倒映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血清样本中残留的特殊菌种,竟然……竟然与三年前相府大火灰烬的成分高度吻合!
这怎么可能?!
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官方说法是意外失火,可舒瑶父母——两位医学泰斗,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当时她被浓烟呛晕,醒来后已是家破人亡,连父母的尸骨都烧得面目全非。
如今,这诡异的巧合,就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了舒瑶的心脏。
不行,她必须查清楚!
夜幕低垂,皇宫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舒瑶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御史档案室。
小顺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手里举着摇曳的烛台,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烛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更显得她心惊胆战。
“娘娘,万一被人发现了……”小顺子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蝇。
舒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怕什么,本宫可是医药总管,查阅医案记录,天经地义。”话虽如此,舒瑶心里却明白,她要找的可不是什么医案记录,而是三年前那场大火的所有卷宗,其中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档案室里,灰尘弥漫,空气中充斥着霉味。
舒瑶按照年份翻找,指尖划过泛黄的卷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鬼魅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她停了下来,目光锁定在一份卷宗上——“景元二十三年,相府失火案”。
就在舒瑶准备仔细查阅时,档案室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
陈公公带着几个侍卫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
“舒大人,深夜造访御史档案室,不知所为何事啊?”陈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舒瑶冷笑一声,丝毫不慌乱:“陈公公,三年前相府大火烧毁的‘疫病研究手札’,你当时在场作证,可还记得?”
陈公公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杂家……杂家不记得了。”
舒瑶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里面装着从相府灰烬中提取的化学残留物。
她用银针点破指尖,一滴殷红的鲜血滴入瓷瓶中。
下一秒,原本透明的溶液瞬间变成了鲜红色,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妖冶而诡异。
众人一片哗然。
“这是……这是人工培育菌种的培养基配方!”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炸开了锅。
慧贵妃的脸色也微变,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冷冷地看着舒瑶,一言不发。
一旁的德妃急欲开口辩解,却被慧贵妃一个眼神制止了。
舒瑶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慧贵妃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娘娘,现在,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顺子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塞到舒瑶手里,紧张地低语:“娘娘,石将军的密信……”信封上,石宇的字迹潦草而凌乱,仿佛写下这几个字时,他的内心也充满了焦灼和不安……
舒瑶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冰凉,仿佛握着一块寒冰。
小顺子塞过来的信笺,薄如蝉翼,却重若千钧。
石宇那狂放的字迹此刻却显得潦草凌乱,像是疾风骤雨中摇曳的烛火,透着不安和焦急。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查到当年救火的士兵,活口只有我父亲一人。”
轰——
一瞬间,舒瑶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就像有一百只蜜蜂在里面疯狂地振翅。
石宇的父亲……曾是相府禁卫军统领!
当年大火之后,他便称病告老还乡,从此销声匿迹。
难道……难道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娘娘,您没事吧?”小顺子担忧的声音将舒瑶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舒瑶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将信笺紧紧攥在手中,指关节泛白。
她抬头看向慧贵妃,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慧贵妃此刻却显得有些慌乱,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不停地咳嗽,用丝绢掩着嘴,身子微微颤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慧贵妃在剧烈的咳嗽中,不小心将袖中的一物滑落在地。
那是一张烧焦的信笺,只有半张,边缘残缺不全,像是从烈火中抢救出来的一般。
舒瑶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信笺上残留的字迹——“菌种需皇帝血激活”。
这字迹……这字迹!
舒瑶的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熟悉的字迹,分明就是……分明就是三年前相府主子的笔迹!
她猛地想起,三年前,父母曾秘密研究一种新型疫病,需要用特殊的菌种进行培养。
难道……难道当年那场大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纵火,目的就是为了销毁这种菌种?!
而慧贵妃……她又在这场阴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娘娘,这……”德妃惊呼一声,想要捡起地上的信笺,却被慧贵妃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慧贵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缓缓弯下腰,捡起那半张烧焦的信笺,紧紧地攥在手中,指关节泛白,像是要将它捏碎一般。
她抬起头,看向舒瑶,眼神复杂,有惊恐,有怨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舒大人,你……你都知道了?”慧贵妃的声音颤抖,像是秋风中摇曳的落叶,脆弱不堪。
舒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慧贵妃,眼神如刀,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空气凝固,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突然,舒瑶一把抓住慧贵妃的手腕,语气冰冷:“娘娘,请您赐血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