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陈泊言见她感兴趣，反而言语躲闪含糊起来。
后来在学院四处兼职，方渺渺影影绰绰听说了些。
林素商那时候身着暴露，在Party上对着四位少爷投胸送身，谄媚求爱，但F4连个眼波都没给她。
方渺渺攥紧裙摆，难道说，林素商其实在那场Party上并不是一无所获？
蓦的，不远处传来略显尖锐又气愤的声音。
“哥，你不知道林素商多可恶！她说我还不如那个特招生！”
“什么脏货姓沈的，垃圾堆里冒出来的狗玩意儿，也配和我比？”
“我非得把她摁到林素商面前，让林素商睁大眼看看，沈什么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啊，气死我了！”
连同方渺渺在内，这一圈的人通通看向沈敏璇。
并且有两个挨着沈敏璇坐的女孩已经警惕地离她远了一些。
沈敏璇心里一紧，她慌忙看向方渺渺说：
“渺渺，你听我说，我没得罪付瞳，那天我是听你的，故意...”
“故意什么？”
方渺渺惊悚回头，夜子洛闲散的站在她身后，面露笑容。
“子洛，”方渺渺手指攥紧，站起身对他甜甜笑了下，“我跟朋友在聊天，她开玩笑的。”
“开玩笑？”夜子洛低喃着重复了一句。
沙发上的女孩们一个个全都如惊弓之鸟，从站起来退到沙发以外，并自动和沈敏璇拉开距离。
沈敏璇腿软根本站不起来，她怯懦着唇看向方渺渺，哀求道：“渺渺，是你说谁能让林素商不好过，就会把斗兽场的邀请卡给谁，我只是按你说的做了。”
方渺渺小心拽了下夜子洛的衣袖说：
“子洛，她...”
夜子洛淡淡看她，神情温和，但却让方渺渺如芒刺背。
她眼眶变红，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啊，总是哭什么？”夜子洛似乎有些无奈，“你太善良，你得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做你朋友的。”
方渺渺开学前的Party，想起夜子洛说到林素商时的表情，心里难过死了。
眼泪倏忽落下来，她急道：
“夜子洛，你这是什么意思？敏璇是我的朋友，她是特招生又怎么了？林素商不也是特招生？”
夜子洛眼中仅存的一点笑意散去。
方渺渺泪眼婆娑，根本没发现他的表情变化，她还在急急控述：“开学前的Party发生什么了？你是不是跟林素商发生过什么？你喜欢她？她是司梵的女人不是吗？篮球馆的事你不让我追究，明明是你答应我要帮我做主的，我都说了，我跟西丽不认识，她根本没必要欺负我，是林素商！她恨我，我见不得我才会把我关到篮球馆，你答应过我的，夜子洛你说话啊！”
夜子洛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他静静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
方渺渺圆脸圆眼，气质娇憨，整个人都可爱极了。
只是她此时质问自己的表情，实在尖酸刻薄，因为太过用力，她圆圆的眼珠瞪着，像是他鱼缸里的因为缺氧快要死掉的鱼。
毫无生气。
夜子洛眼前不由闪过另一双眼。
狭长的眼线上挑，眼珠狡黠。
高兴的时候会施舍一个笑，眼角弯着眼缝变细。
不高兴的时候眸色黑沉，多给一个眼波也不情愿。
他垂眸看向右手，被狡猾的指腹故意摩挲过的手心，像是沾了糖霜后被可恶的蚂蚁啃噬。
痒又带了一点疼。
方渺渺久久得不到回应，眼眶里的泪顺流滑下，这次她视线清楚了一些。
“子洛！”她有些不敢置信又觉得迷惑，“我说话你都没听到吗？”
为什么在看自己的手心？
她喘不上气来，突来的一股念头在她脑中挣扎。
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不然她的处境会更难！
白色礼服在半空转出一个美丽的圈，方渺渺提着裙摆，昂头挺胸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往城堡外走去。
就在这时，城堡门口出现一阵骚动。
门口的人小心避让，司梵和莫尔塞一同走进来。
方渺渺恰好和他们走个对面，她神色凄凄，眼眶更加忍不住红起来。
司梵眸色微顿，抬眸看了眼场中央的夜子洛。
莫尔塞则语气惊讶：“小兔子这是怎么了？跟子洛吵架了？啧啧，真是不会怜香惜玉，走，跟我上楼。”
夜子洛没说话，方渺渺心里愈发委屈，她咬着下唇急匆匆往外走：“不必了。”
莫尔塞给旁边的卡特利使了个眼色，卡特利立刻上前挡住方渺渺的去路。
“外面又下雨了，这会儿摆渡车没来，坐坐再走吧。”
沈敏璇被人堵了嘴，像是拖一条死狗似的从方渺渺身旁拖出去。
“呜呜！”对上沈敏璇绝望的表情，方渺渺瞳孔睁大，她犹如坠入冰冷的海底。
被夜子洛温柔相待久了，她差点忘了。
在盖力沃兹，陈泊言已经接触不到F4，如今她的一切都是夜子洛给的。
“好了，小兔子，跟我上楼吧。”
莫尔塞朝她伸出一只手，他彬彬有礼，绿色眼睛多情温柔。
方渺渺心中有股肆虐的恶意。
莫尔塞对林素商的恶意，多半来自他以为是林素商救的岚文吧。
她咬着下唇几不可察的朝夜子洛的方向看了一眼。
随即她怯生生将手放进莫尔塞手心里。
*
林素商在图书馆写了一门课的报告，又把司教授发给她的校对文稿修正好后回复。
忙完已经快要晚上8点。
她晚上吃了两根巧克力，这会儿嘴里腻得很。
正想收拾东西去食堂吃点什么时，窗外轰得一声响，淅淅沥沥的雨倾泻而下。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动听极了，收拾书东西的动作变慢，她看着黑漆漆的玻璃窗上一缕缕的雨水，思绪发散。
因为下雨，图书馆里的学生急着赶摆渡车回宿舍。
没多久，这一层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人。
她一点不急，图书馆的关闭时间是晚10点，或许在雨声中给《本是真千金》收尾也不错。
嘴角含着笑，心情十分放松。
与此同时，一双军靴和往图书馆外走的学生擦肩而过。
骤然在普通图书馆看到只在开学典礼上见过的人，那些学生立刻停在原地，紧靠墙边，眼观鼻鼻观心的瑟缩站立。
忽然，军靴停下。
“林素商在哪儿？”
进击的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