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二楼，三个人坐在和往常一样的位置。
钟声响起时，他们三个同时拿起手机。
莫尔塞率先笑了：“她很会欲擒故纵。”
夜子洛看向司梵：“我以为她会选马术。”
司梵半阖着眸，“她不喜欢马术。”
夜子洛垂眸懒懒扒拉手机，“这个学期的运动副科，她一个都没选。”
司梵抬眸看他：“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录取她？不然她还能选其他项目。”
莫尔塞顿了下嗤笑：“几个期末绩点，也值得说一嘴？”
夜子洛：“你知道她不喜欢马术，又为什么替她选马术？”
提到这里，司梵想起她发来的几条消息。
想到那几条消息，无法避免的又想到他挂断的那通电话。
司梵站起身用一句话收尾：
“她现在是我的人，你们想玩找别人，她不行。”
真是活久见。
短短两天，司梵接连两次跟他们宣誓一个无足轻重的特招生的主权。
夜子洛忽然噗嗤笑了一声，他倚回沙发，双腿交叠翘起，淡淡问：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分这么清了？以前有好玩的东西，我们都是一起玩的。”
莫尔塞不由看向司梵。
司梵语气很淡：
“你说的是10岁以前，既然你有新玩具，就好好陪你的新玩具玩，免得伤了她的心。”
夜子洛带着吊儿郎当的笑：“你心疼？她是你的救命恩人还给你好了。”
司梵转眸看他，夜子洛像是一无所觉跟他对视。
“子洛，之前我就说过，你太过了。”司梵声音冷了两调，“你想玩找别人，别碰她。”
夜子洛垂眸：“急什么？一个第三区的特招生，也就是你当成宝。”
司梵定定看他两秒：“最好是这样。”
他离开后，莫尔塞忽然说：“方渺渺还不知道她是司梵的救命恩人吗？”
夜子洛眼睫颤了下抬眼。
莫尔塞笑意盈盈：“那句话不是说过吗？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夜子洛蓝色的眸子闪了下：“司梵的身体怎么可能当成恩情送出去？”
莫尔塞啧了声：“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当真了？”
夜子洛不语，又重新点开手机。
盖力沃兹里除了林素商，似乎所有人都住在讯滴了。
各种各样对于林素商的揣测、分析，嫉妒和恶毒的言辞更是层出不穷。
最烂俗的，则是那些躲在匿名账号后，揣测她到底跟他们三个睡了没的人。
夜子洛无意识启唇，他无法想象，林素商那双冷漠的眼睛充满情/欲是什么模样，喉结重重一滚。
他不堪其扰似的闭上眼。
无聊。
再睁开眼看讯滴上的帖子，他眼中全是烦躁，这些人都在等林素商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复吧。
可惜，林素商根本不在意。
而莫尔塞陷在黑暗里，神色不明，他这会儿满脑子兴奋。
平静的生活久了，需要一点刺激。
林素商真是个好玩的玩具。
南宫凛因为林素商被送往南区受训，他们三个给林素商抛下的橄榄枝，林素商一个都没选。
有点意思。
*
下了大半夜的雪，天还没亮盖力沃兹就已经开始机器除雪。
今天是周六，林素商懒懒的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不想动弹。
快到11点，林素商才从床上爬起来。
从小白楼看过去，窗外的建筑上银装素裹，地面的雪却已经清除干净。
她简单洗漱好，换上一身保暖的大衣，戴好那条橘黄色围巾坐上摆渡车离开学校。
虽然是学院开放日，但帝都天气不好，出学院的学生并不多。
再次来到卡鲁地街林素商有种恍惚感。
“是你？”
齐福再见林素商如临大敌。
上次林素商在他面前喷血的情况让他做了好几天噩梦。
加上苏林街大爆炸，他带着一个受伤的盖力沃兹女学生去学院，差点被当成恐怖分子！
要不是他关系硬，只怕他的店早就开不下去了！
“你还认得我？”林素商眸光微动，“这么久不联系我，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
齐福胸口堵着一口气，脸色涨红：“我把谁忘了都不会忘了你，你又来干什么？”
林素商从口袋里掏出她上次就准备好的卡：“还钱，把我之前的欠条还给我。”
齐福警惕的看着她手里的卡，正想接过来时，林素商收回，“欠条呢？”
齐福深吸口气立刻进了里屋。
林素商看着这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
齐福除了干高利贷生意，还是地下街区有名的掮。
他跟忽悠原主借钱的红毛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隶属关系。
片刻后，齐福拿着一张欠条从里屋出来。
“就这张，利息我不要了，你把本金刷了咱们两清，以后你别来我这儿，晦气！”
他语气毫不掩饰的嫌弃，林素商反而笑了。
“那不行，除了还钱我还想跟你谈谈其他生意。”
齐福拒绝：“我不想做你的生意，你这人风水不好，碰上你容易倒霉。”
林素商：...
风评被害。
“我给的报酬很丰厚，你先刷卡我慢慢跟你说。”
她语气不急不缓，齐福反而有点摸不请她的底细。
刷完卡齐福先看到打印纸上的账户余额。
瞬间他看林素商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一个第三区出身的特招生，账户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笔钱？
难道她真跟盖力沃兹学院那几位天之骄子的大少爷有什么？
林素商见状笑笑：“好了，现在我们再谈谈生意吧？”
*
卡鲁地街外的一间咖啡厅里，几个男生神色懒懒。
服务生端上来咖啡，他们连看都没看一眼，甚至闻到咖啡苦涩的味道后，抽了下鼻子。
毫不掩饰的嫌弃。
服务生脸色瞬间尴尬，很快她看到这几个男生胸前别着的盖里沃兹学院特有的黄色胸针，霎时瞳孔微震，眼睛里露出一丝惶恐。
她白着脸小心离开，回到吧台时，她凑近店长轻声说了什么。
店里一时之间气氛静匿。
杜莱淡淡觑了他们一眼嗤笑道：“克里，你把人家店员吓到了。”
“啧，本来就很臭，林素商真不愧是第三区出身的，离校都不知道去好点的地方。”
叫克里的男生表情烦躁。
“讯滴上的帖子撤的干干净净，不知道是哪位少爷干的？”
杜莱轻声警告他们：“不管谁撤的，都是在告诉我们，小心行事。”
克里皱眉：“因为苏林街爆炸，帝都一直戒严，要是林素商大声喊，可能会引来治安官。”
帝都不比盖力沃兹。
在盖力沃兹怎么玩都行，只要不把人玩死。
出了盖力沃兹，要遵守的规则多了很多，尤其他们个个身份贵重，要是被有心人拍到视频、照片，光家里长辈的训斥就够他们烦的。
杜莱总结：“所以...”
“诶，你们看，林素商发讯滴了。”
几个人顿时停下话头看向桌面中央那部手机。
林素商：高利贷的欠条。
视频中修长白皙的指节捏着一张欠条，或许是因为太冷，手指的关节处透着粉，指甲也粉嫩嫩的剪得很短。
那张欠条上‘欠款人林素商’几个字很快被打火机的火苗吞噬。
视频结尾，火苗差点燎到手指，有个软糯的声音似乎说了什么，听不太清，又小又有些娇滴滴的。
想再听听时，视频戛然而止。
杜莱耳朵莫名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