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今天的话尤其多。
似乎因为夜子洛即将忘掉林素商而兴奋。
它不急不缓慢慢说服林素商：
[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残酷很多，特权和阶级无处不在，如果你愿意继续为剧情服务，剧情完善后，你将得到仅次于男、女主的权势、地位以及金钱。]
[系统的运作依赖于男、女主感情稳定，只要他们感情稳定，我就能滋生更多能量。]
[虽然你很聪明，但你太弱了，还是那句话，特权是这个世界的绝杀。]
[夜子洛失忆只是开始，如果你还不配合，以后会是司梵和南宫凛，即使将系统的能量耗用完也无伤大雅，毕竟他们跟女主的进度加深，能量还会再回归。]
[林素商，系统可以不计较你救下三号并试图扰乱剧情的事，这是系统的诚意。]
[三号一定会和剧情中一样，死在夜家兄弟手里，就与岚文也会死在爆炸中一样。]
司梵从楼里出来的时候，神色冷峻，是林素商从没见过的神情。
因为系统的话，她情绪不高沉默地站在原地。
司梵从她身边经过走出几步突然停住。
林素商若有所觉抬起头，司梵看过来，棕黑色的眸子里还是淡然的。
她手指蜷缩，竟然被这一丝淡然安抚住。
“...有事打电话给我，这几天让付瞳去你那里住，我会跟司沉璎说。”
交代好，司梵深深看她一眼，随即大步离开。
汽车呼啸而去，林素商也从禅房的大厅走入真实里。
雪花飘在脸上，脖子里，很凉。
[宿主，即使你费劲做这么多小动作，司梵对你依旧不冷不热。你的不同确实吸引了他，但也只有一点点。]
[现在剧情已经恢复到水平线之内，经过此次事故，女主光环会再次凝结，系统想，你并不想和剧情中的林素商一样惨死对吗？]
“我这么不听话，为什么你不干脆换个人绑定？我想，即使你能量有限，但还是能做到的。”
[宿主，你之前说的很对，书里的NPC脑子都太蠢了，比如西丽。系统需要你，系统愿意为你继续遮盖怀春网站的马甲，并承诺剧情结束后，让你死遁脱身。]
摆渡车已经停在林素商面前，司机很安静没催她。
林素商颤了下眼睫，耍了几下手，把手心里化掉的雪水甩掉。
“我不会继续做对照组的任务，你现在就可以把我灭杀。”
*
夜子洛出事根本没封锁住消息。
因为直升机出故障的上空，是距离盖力沃兹不远处，特区最大的滑雪场。
司梵和莫尔塞匆匆离开学院，讯滴上的消息和盖力沃兹上空飘荡的漫天雪花一样。
在林素商拒绝系统的要求后，系统再次静匿下来。
她觉得她真像被系统耍着玩的狗。
时不时拉出来遛两圈，不按它要求跑，还会被它抽鞭子。
并且会边抽鞭子边拿着一个永远吃不到的肉骨头引诱她。
她收回思绪摁下指纹推门进去。
忽然，她顿了下，小白楼里亮着温暖昏黄的灯光。
小白楼真正的主人，司沉璎回来了。
林素商怔了一会儿，直到司沉璎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里。
“教授？”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林素商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眶微热，她立刻垂眸掩饰心绪浮动。
司沉璎看着许久不见的女生，眼神微动：“书房有我的人，一会儿帮我们送两杯咖啡上来，一杯黑咖啡，一杯加奶加三块糖。”
林素商点头：“好的教授。”
司沉璎的人是个男人，门口放着一双做工考究的棕色皮鞋。
看尺码，来人很高，而且年纪不算大，毕竟款式很年轻。
再次敲响司沉璎书房的门，林素商有种恍惚感。
“进来。”
推开房门，静匿的氛围扑面而来。
林素商垂着眼皮往里走，很快，坐在办公桌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进入她的视线。
对方腿很长，因为坐姿裤腿往上缩，露出黑色袜子包裹的脚踝，有些瘦骨嶙峋的惊悚感。
“你什么时候找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做你助理？”
男人声音温柔极了，林素商耳窝痒了下，她不由抬眼看了对方一眼。
在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对方很瘦的情况下，看到对方的脸，她还是有点震惊。
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但过于瘦削显得他神色刻薄，但他的眼睛又柔和充满善意，十分矛盾。
林素商淡定自若收回视线，并稳稳当当把咖啡端到他们两人面前。
男人的眼睛在林素商脸上转了一圈，随即笑意盈盈道：“这孩子不错，长得漂亮又懂事。”
司沉璎瞥他一眼，又看向林素商：“打个招呼，这是我朋友，索兰-卡特利，也是我们学院常务校董。”
林素商捏着托盘的手指骤然用力。
索兰-卡特利？
她创作《真千金》时，索兰-卡特利是兰琮的原型人物。
而且不久前，她应司沉璎的要求烧毁一封‘索兰-卡特利（亲启）’的信。
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发现，林素商有些紧张。
她低声道：“卡特利先生您好，初次见面，我是盖力沃兹大二的学生林素商。”
“林素商...”索兰喃喃自语，“看来你出生在秋天。”
咚！
林素商眼皮猛地一跳，她甚至听到了自己重重的心跳声。
“什么秋天？”司沉璎不解。
索兰摇摇头神色也有些恍惚：“我忘了，但我好像记得，素商就是秋天的意思。”
司沉璎蹙眉：“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索兰顿了下：“想不起来了。”
司沉璎看向林素商：“你是在秋天出生的吗？”
林素商笑笑：“是的教授，不过我爸妈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们说话有口音，su，shi，他们希望我长大以后能做个商人。”
“商人啊，你来自第三区？”索兰问。
林素商：“是的，卡特利先生。”
索兰点头，第三区的贫民想做商人就不足为奇了。
早些年第三区有政策扶持，一对夫妻在第三区经商，纳税超过某个额度，可以申请提高身份卡。
关于秋天的话题就此打，林素商静静离开，房门关闭时，她听到司沉璎提到一个词。
AR-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