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梵淡淡垂眸没回他。
他的态度愈发让南宫凛确定。
“司梵!你明知道夜子珉要对姐姐不利,你还放他的人进学院,又让他的人毁掉小白楼的监控?姐姐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也不会原谅你!”南宫凛怒极。
司梵撩起眼皮扯了下唇:“这种话她怎么可能相信?”
南宫凛整个人绷直,能想到这些事已经快要费尽他的脑子,口舌上争个高下更不是他的强项。
“...反正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她。”南宫凛声音嗡嗡的满是怒气。
“随便你,到时候看她会不会相信。”
司梵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手机,上面是校董会正式发布通告已经介入到调查学生闯入司沉璎住所一事。
这事可大可小,全看怎么定性。
司梵本就有意想处理掉林素商身边蠢蠢欲动的势力,这次正好借力打力。
只能说一切都刚刚好。
至于南宫凛说的故意...
说不上是故意,但他知道夜子珉安排人盯着小白楼时,他就在等。
没想到没等到夜子洛,反而先把南宫凛等来了。
他只是顺水推舟了一把,经过这次事,南宫凛和夜子洛在林素商面前再无一丝可能。
不知为何想到林素商脖颈处那个刺眼的痕迹,司梵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暗。
大雪停后的第一天,盖力沃兹最大的广场上放了十分钟的烟花。
白天看烟花着实古怪,但听说这是学校为了组织校庆在做测试,学生们稍稍议论一下也就过去了。
这天下午第一节课前,讯滴上校董会的账号发布了一条公告。
公告里爆出六个学生的名字,他们大多来自金融系和管理系,而且都是出身极为优渥的红胸针。
校董会声称这六人在校期间,勾结学院外的人,在学院内进行破坏校园安全的行动,证据确凿,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开除学籍的处罚。
至于是什么破坏校园的行动,公告里只字未提。
但学院里不乏消息灵通的人,很快有人在讯滴上爆出,这六个人把司教授小白楼的安保破坏,并试图进去偷窃司教授的文稿。
看到小白楼,盖力沃兹的学生首先想到林素商。
但这次有校董会出手,且一出手就是开除学籍,动了真格的,很多人搞不清到底是因为司沉璎的文稿被盗,还是因为林素商。
想必司梵、夜子洛、南宫凛的爱恨情仇,莫尔塞这里很平静。
大雪停了,城堡里又歌舞升平起来。
流水般的名酒和美食被佣人推进城堡,一楼大厅里歌声靡靡,觥筹交错。
校庆就要开始了,这是盖力沃兹一年一度的大事件。
尤其今年恰逢联邦政府改选,盖力沃兹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政界,多结识一条关系,可能就能在新政府上任后,成为自己的助力。
所以每个人都牟足了劲参加城堡的宴会。
如果在这场城堡拿到校庆时的宴会邀请函,或许他们能真正改变自己的阶级。
二楼几个男生围坐在沙发上,说话的声音很低,每人搂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女生,脸上满是醉意和狎昵。
扶栏处,莫尔塞看着楼下的热闹。
有穿着暴露的丰满女人,也有瘦削冷傲的清冷女人,更有粉嫩娇憨的可爱女人。
可一个个怎么看都觉得无趣。
因为她们全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面上毫不在意,眼睛里掩饰的再完美。
莫尔塞还是能看出她们对权势、对金钱的渴望。
他漫不经心晃着酒杯,任由红酒左摇右晃。
她们这点段位和林素商比,实在差得远。
晃动戛然而止。
莫尔塞眨了下眼皮,深绿色的眸子很快露出一丝无趣来。
这种时候竟然想到那个女人,真是无趣。
“少爷,问清楚了,那六个人都是夜家的人,但是夜子洛似乎对他们的行为并不知情。”
莫尔塞站直身体,说话的人立刻从他手里接过酒杯。
“啧,有点意思,夜家主不问事,看来是夜子珉了?一个废物弃子,夜子洛高看他一眼,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和我们一样的人了。”
“夜子珉前些日子一直在第三区寻找一个逃离斗兽场的竞技手,我顺着这六个人去查夜子珉时,发现夜子珉的人和夫人派出去的人,行踪有部分重合。”
莫尔塞脸上的笑散去,他冷冷看了眼卡特利:“私自调查夫人的私事?嫌命长?”
卡特利立刻发誓:“少爷,您放心,我虽然姓卡特利却已经发誓绝对效忠您,在我心中您就是卡特利的家主,您放心,不管是索兰先生还是夫人,我绝对不会将您吩咐的事泄露出一丝一毫。”
莫尔塞忽然笑了:“我当然相信你。”
卡特利背后升起凉汗,头垂的更低:“夫人做事毫无顾忌,我想她调查叫敬安雅的女人,不光您知晓,就连索兰先生,亦或是其他几大家族的人也知晓了。”
每逢权力交替,总有家族从金字塔顶掉下去,又有新人挤到金字塔顶。
所以,这种时候各个大家族在如履薄冰时,又虎视眈眈地找别人的错处。
索莉-卡特利,即使年轻时经历能颠覆命运的大事,依然‘单纯’,做事毫无顾忌又手段拙劣。
莫尔塞不像卡特利这样担忧,他在想,敬安雅这个女人,会不会跟母亲提起过的‘免死金牌’有关?
他微微思忖说:“给夜子珉找些麻烦,第三区的雪也快停了,找到那个逃出去的竞技手,把他的行踪痕迹擦干净,顺便将母亲派遣出去的人的痕迹擦干净,如果有人调查,势必将这些事推到夜子珉身上,懂吗?”
“是,少爷。”
叮铃铃!
莫尔塞朝卡特利摆手,卡特利低头离开。
他接起电话,声音带着笑:“舅舅,您还没睡呢?”
“莫尔塞,现在到我这里来一趟。”
“索兰教授,真不用这么麻烦,我用司教授的出入卡就能去资料室。”
是林素商的声音。
莫尔塞垂眸,声音低了两调:“我知道了舅舅,我马上过去。”
抱歉,二更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