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区还在下着大雪。
屋里的暖气让人有在春天的感觉。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索兰和普迪兰在。
普迪兰神色紧张，目不转睛盯着索兰的脸色，很怕他激动之下再次旧病复发。
虽然随行得医生就在身边。
但第三区的医疗总是让人没有安全感。
“家主，您不要激动，什么事情都有解决得办法，莫尔塞少爷...”
索兰似乎刚回过神，他微微抬了下手指，普迪兰立刻噤声。
“这件事我会查，”他对司梵说也像是对自己说，“秘药的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挂了电话，大房子里又恢复宁静。
索兰垂着眼皮，神色灰败，房间里灯光不算明亮，幽暗的光照在他脸上，使他看起来像是死人一样。
自从索兰说出秘药两字，普迪兰就知道莫尔塞今天做的事已经触碰到家主底线。
“把律师叫到这里来吧。”
好半晌，空寂的房间传来索兰有气无力的声音。
普迪兰说好：
“家主，林素商同学有些地方和大小姐挺像的，您既然喜欢她，就好好修养身体，她身份低微，又被那几位争夺，想必处境艰难，您的身体好起来，也能帮帮她不是。”
索兰嘲弄道：“想必也就你期盼着我多活些日子。”
普迪兰帮他调整座椅：
“家主，大人的事莫尔塞少爷并不清楚，如果他知道当年索莉在您身上用秘药，我想，他绝不会再碰那些肮脏的东西。”
索兰倏然抬起眼皮，普迪兰一惊，他立刻退开一步垂头解释：“对不起家主，我僭越了。”
“莫尔塞不是普通人，他是图奇家族的继承人，被我教养这么多年，他比你想的更精明、狠辣。”
早在几年前索兰就看出莫尔塞心事重重。
他虽然在索兰面前掩饰得极好，但索兰自小教导他长大，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异样？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索兰才意识到，即便这个孩子在他面前邯郸学步、又被他精心教导。
可他身体里还是索莉的基因。
和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骨子里流淌着的全都是索莉的自私和图奇家族的自利。
从那时候开始，莫尔塞就做出了选择。
他选择隐瞒他发现的真相，将索兰抛弃。
只是索兰不忍放弃这个孩子，一直替他找借口，这才蹉跎这么多年，以至于他即将灯枯油尽时，才想反击。
“帮我调查那一晚事的人，重新召回。让他们尽快到这里来，记得，安静一点。”
但是，对秘药过敏？
索兰眼中神色有些恍惚。
当初那一晚过后，他和林素商一样吐了很久。
医生说他是手术过后喝酒，对酒的排异反应。
或许他也是对秘药过敏？
随即他神色又有些嘲弄。
知道是不是过敏对已经发生的事一点用都没有。
*
第三区的风雪季在即将结束时迎来高/潮。
鹅毛般的大学似乎预兆着风雨欲来。
盖力沃兹同样如此。
城堡发生的大震动，连学院都惊动了。
校董会对于F4的小打小闹一般不会太在意。
但现在交换生进校，城堡发生震动时交换生也都在，所以他们不得不走走过场。
但他们并不是对F4训诫，而是将交换生叫到校董会一一询问城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六十多个交换生来自帝国其他区数一数二的大学。
在来盖力沃兹之前，他们也都是自己学校的佼佼者，自然很聪明会明哲保身，不做蠢事。
来这里之后，所见所闻都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尤其是他们在离开城堡前，被那些黑胸针威胁加警告。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们早就心中有数了。
校董会的人见他们这么识趣，不由满意。
一遍遍的询问后，将所有交换生的手机换新，再恭喜他们拿到司梵赠送的奖品后，终于放他们离开。
这其中最特殊的交换生有两个。
申会藤兰自不用说。
还有一个，在城堡昏迷的蒋素素。
她头顶鼓着一个大包，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恐。
“蒋素素同学，你作为交换生擅自闯进城堡禁区已经违反盖力沃兹的校规。”
“但鉴于你是首犯，盖力沃兹学院对交换生宽容不会对你做出强硬处罚，但在校庆结束前，你还是被禁止靠近城堡。”
“现在，蒋素素同学，我代表盖力沃兹学院校董会再问你一遍，在城堡禁区，你看到了什么？”
[蒋素素，系统早就早过，不绑定系统你一定会被林素商吸走运势。]
[还有，她在司梵面前帮你，并不是好心，而是想在司梵面前取得好感。]
[系统让你看到林素商和莫尔塞的奸情，只是想让你知道，跟F4靠的更近，可以获得这个世界更多能量。]
[你以为林素商是怎么拿到索兰-卡特利的助理资格的？她一个第三区的特招生又是怎么在盖力沃兹获得特权的？]
[这些颐指气使的校董会成员，都在为林素商服务，为了保护她的名声不受损害，这一切都是F4给的。]
[而你，只要跟系统绑定，林素商拥有的一切都会属于你。]
咚咚！
校董会成员不耐烦地敲敲桌子：“蒋素素同学？在城堡禁区，你看到了什么？”
蒋素素神色恍惚动动唇：
“我头好疼，什么都不记得了。”
校董会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点了下头起身离开。
安静的会室只剩蒋素素自己。
她表情瑟缩又有些期待：
“你只说我绑定你能得到什么，你还没告诉我，我要付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