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他点了点头:“是。她走那天,我在雨里站了一夜。”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晚风里的蝉鸣,“医生说她的心脏病遗传概率很高,那天之后是我第一次发病……”
温暖突然觉得喉间微微一梗。
原来他囚禁她的这些日子,每次在深夜紧紧抱住她时颤抖的指尖,那些偏执的占有欲,都源于害怕失去的恐惧。
“战惊鸿,对不起。”她猛地站起身,眼眶已经变得湿润。
酒意让世界天旋地转,“我不该那样离开你,不该……”
话未说完,脚下一软就要摔倒。
战惊鸿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接住她,滚烫的手掌隔着衣物烙在她腰间。
“温暖,”战惊鸿低沉的声音拂过她的耳畔,“告诉我,你的道歉有几分真心?”
回答他的,是温暖浅浅的呼吸声。
他的大掌紧扣住她的腰,一双深邃的黑眸牢牢锁住她彤红的脸。
温暖闭着眼,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恍惚间抬起头,看到的是战惊鸿在烤炉旁忽明忽暗的脸。
“你刚才说什么?”
他嗤了一声,低下头,声音几乎是贴着她耳朵说出的:“你就是这样谢我的?”
酒精总是能让人陷入意乱情迷的幻境里。
温暖侧头看着战惊鸿,看着他棱角分明却又流畅的轮廓。
换做平时,她也就抱着欣赏的态度多看两眼。
甚至有可能暗暗地骂他一句‘长得帅却很恶劣的浑蛋’。
但现在,她却按耐不住心头的悸动,伸手想去摸一摸他的脸。
事实上她确实这么做了,指尖从眉骨一点点往下。
摸过他的唇角和眉梢,再是瘦削的脸颊。
战惊鸿低头看着她,这般撩拨的行为简直要人命。
他倏地攥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他捏了捏她柔软的手背,凑近她的耳蜗,压着声音问:“女人,你在惹火。”
“你说什么?”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
耳边有呼呼的微风,脑袋嗡嗡的,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空气中,专属于他的乌木沉香,混合着檀香气息包围了她。
还有朗姆酒的味道,醇厚,性感,撩拨的人心蠢蠢欲动。
她把头枕在他的肩头,羊绒大衣的布料摩挲着她鬓边的发丝,混着他低缓的嗓音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我看你真是醉得不轻。外面风大,还是进去吧。”男人低低笑着,大掌将她整个人搂紧,动作却极其温柔。
温暖渐渐地放下警惕,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闭着眼摇了摇头。
“不行……我得回小屋……六婶,六婶呢?”
她胡乱伸手抓了抓,却什么都没抓到。
然后又动手去推他。
“你走开……我要回小屋……小屋睡觉……舒服……”
看来她还挺喜欢那栋小洋楼。
战惊鸿勾住她的腰,问道:“你喜欢那栋小楼?”
温暖推了他几下都没推动,反而被迫贴近他,答非所问,“你说什么?”
“我就当你承认了。”战惊鸿搂着温暖回小洋楼。
突然一辆宝马车驶过,扬起尘雾。
战惊鸿顺势将她打横抱起。
低下头的刹那,唇瓣竟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脸颊。
他不由得一怔。
脑子里像是一根线骤然断裂,下一秒直接低下头,吮住她的唇。
有异物入侵,温暖下意识地用舌尖去抵,却恰恰被他缠住吸吮。
滚烫的温度充斥整个口腔,一点点地沿着她全身经脉扩散。
炙热的温度,似要焚烧她成灰烬。
男人的怀抱紧紧地包裹着她,带着灼人的湿烫。
温暖像是被吓到的小猫,往后缩了缩脖子。
可他又紧紧追逐过来,呼入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
朗姆酒的后劲令温暖全身不停涌上热潮,口腔里传来战栗而刺痛的酥麻感。
当她的后背抵上小洋楼的木门时,一丝游离的意识被她慌张地抓住。
身前男人的气场太具侵略性,她想要推开他。
却摸到他衬衫下坚实的胸膛,还有手心下慵懒而沉稳跳动的心脏。
温暖像一只被惊吓到的幼兽,瑟缩着抽回手。
战惊鸿反应很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吻愈发强势。
完全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勾着她的舌尖,温柔有力地吸吮。
唇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温暖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勾着他发梢修剪整洁的后颈,手指无意识地抓扯他又硬又短的黑发间。
一股冷风蹿入衣领内,她打了个寒颤,人清醒了许多。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你……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上楼。”
他竟是破天荒地没有生气。
反而顺着她的意,把她轻轻放下来。
那动作像极了对待一尊容易破碎的瓷娃娃。
门很快被打开。
她跌跌撞撞走进去时,战惊鸿跻身而入,并轻轻地反锁了门。
见温暖上楼时有些站不稳,他及时伸手扣住她的腰,以维持平衡。
“小心点,别摔着了。”他说。
今晚的战惊鸿极尽温柔,甚至顺从她的意思送她回来。
温暖以为,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也就放松了警惕。
结果一进房间,温暖就被按在墙上,在她猝不及防时,火热的吻包围了她。
“唔唔……”战惊鸿拽过她,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
右脚顺势一勾,将门带上。
这才是真正的战惊鸿。
刚才的温柔,极尽顺从,温言细语,不过都是他的伪装,仅仅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一阵天旋地转,温暖已经倒在那张贵妃椅上。
滚烫的掌心抚上她的大/腿,打底袜被扯下来时,她有瞬间的惊醒。
羊绒大衣不知道何时被战惊鸿随手扯掉,并扔在一旁。
他解开皮带的动作很熟练,白色的衬衫下摆从西裤里面滑出来。
温暖只听到细微的拉链声,紧接着就被扣住了腰身。
温暖的酒意瞬间被疼痛覆盖,一双眉差点拧成麻花状。
但随之而来的是小腹部一股熟悉的疼痛,她挣扎着扣住他的大掌,拼命摇头。
“等等!”
“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还停得下来?”男人最后一点耐性几近磨灭。
可她的脑袋摇晃得如同拨浪鼓,局促地道:“我,我好像……那个来了。”
战惊鸿刚抓着她的双手举到头顶,冷不丁听见这句话,人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