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江氏一把拉住往外冲的楼知夏，看着跟出来的一串儿，不由蹙眉瞪了眼里间的楼老三。
楼知夏别着头不说话。
楼晚秋松开咬着的唇，小声道，“夏儿让爹瞒着爷奶咱们家有钱的事，爹、爹不答应。”
江氏一愣。
“爹说不能说谎，娘，那以后咱们搬出去，爷奶想要钱就找爹闹，闹不过就拿烛台砸二姐……”六郎在一旁，攥着小拳头道。
江氏脸一沉，“她敢！”
六郎扁着嘴，“她刚才在屋里就砸二姐了，要不是二姐躲的快，那烛台尖就砸二姐头上了。”
江氏脸色骤变，猛看向楼知夏，“夏儿！”
楼知夏摇头，“没砸着，我躲开了，又给砸回去了。”
江氏，“……没伤着自己就好。”
“娘……”六郎拽拽江氏的衣摆。
江氏拍拍他的头，随意扫了眼室内，冷声道，“他爱说不说，咱们家的钱谁赚的谁拿着，你爹是一家之主，养家的钱他得出，他要是敢把钱都给他爹娘，就让他留下来，跟他爹娘过！”
姐弟几个对视一眼，似乎都没想到江氏会这么说。
“那他们要是找我们家麻烦……”
“你爷是要脸的人，他们不会找上门去闹，真要闹，无非是把你爹叫回来……”江氏皱着眉，想了片刻，安抚几个孩子，“到时候让你爹自己回来，他自己的爹娘自己搞定。”
牵扯到儿女的人身安全，江氏前所未有的果断与果决，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定了下来。
江氏扫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的楼老三，木然的垂下头，掀开锅盖，给楼知夏与楼晚秋，一人盛了一碗烧开的热水，递过去。
“快喝。”
楼知夏接了，趁江氏不注意，放了点灵泉水进去，再递给楼晚秋。
接下来，江氏在楼老三无措的神情下，将剩余的热水都盛了出来，给六郎与小妹也分了一碗，剩下一碗，自己端着喝了，一口都没给楼老三留。
喝完水，一家人抱着布跟棉花，去了隔壁房间，留楼老三一个人对着烧干的大锅，大眼瞪小眼。
半晌后，楼老三挪去隔壁，蹭到江氏跟前，“孩他娘，我……没给娘钱，一文都没给，钱都在我这儿呢。”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送到江氏跟前。
“你看，工钱加多出的两百个乔迁礼，一共一千三百八十个大钱，等那些嫁妆箱子全部做完，还有两千多个大钱拿的。”
江氏没接，也没吱声。
楼老三手足无措，抬眼去看楼知夏，想寻求帮助。
“夏儿，爹……爹刚才不好，爹知道你说那些话是为了咱们家好，爹只是……只是接受不了……”
他扒拉了两下头发，想解释又觉得无力。
“你娘说的对，爹是一家之主，要承担养家的责任，以后，爹的钱都给你娘……你们赚的钱就自己拿着，别告诉爹，爹不知道，你奶……问爹也不知道，你看这样好不好？”
看着他眼巴巴瞅着自己，陪着笑伏低做小的模样，楼知夏鼻尖一酸，心里像被石头堵住了，难受的不行。
“爹……”
楼老三红着眼，激动的诶了一声，“爹知道，你爷奶做了很多错事，你们……不想原谅他们，那就不原谅，万事有爹扛着，爹……以后有事爹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