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屏被打的鼻青脸肿,随后又像一个沙袋一样直接被扔向云中临等人。
云中临立刻推开云中乾,将其接住。
“师兄,你怎么样?”
他一边问,一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丹药喂给他吃。
云中窖撇了一眼,说了句,“浪费!这么点伤,过些时日就好了,吃什么丹药?”
云中月咬住唇,没出声,可看向陆长漓的目光满是恨意。但她没恨多久,一双眼里就涌上了震惊。
“这……这是明师兄?”
云中乾看着被法术挂在空中,面向大家,而且半死不活的两个人,沉重的点了点头。
云中窖朝着云中乾看去,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眼中满是惋惜,一个满是悔恨。
“明师兄为什么会如此?”
云中月刚问出声,云中乾便看着她问,“我交给你的事,你可督办了?”
闻声,云中月突然滞住,云中乾看到她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心中便已经明了。
“中月,你明师兄所做的事情,你也参与了吧?”
云中乾的语气满是失望,显然他不需要取证,就已经认定云中月是帮凶之一。
云中月很想为自己辩解,可云中乾和云中窖满是失望的眼神,让她无从开口。
这时,陆长漓将云中明的罪状诉之众人,清冷的声音,字字清晰,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要干什么吗?”
云中月美丽的面容差点裂了,“她把这些公之于众,到底想干什么?”
云中窖语气轻飘飘的,“你做过的事,不敢认吗?”
云中月眼圈一红,没出声。
云中乾提醒了一句,“你自己上去,还是她来?”
“什么?”
云中月一脸疑惑,顺着云中乾的目光看去,就见那个陌生的女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眼中森然的冷意让云中月心中的惧意骤起。
“她…到底是谁?”
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压?竟逼得她挺不直腰。
云中乾道,“旁人称她,长漓姑娘!”
不知来历,不知身份,不知起源。
只知她法术高深,比这天下,他知道的任何人都要高深。
云中月目光犹疑,难怪掌门师兄方才不让他们动手,原来是打不过。
“她来,是兴师问罪。”
云中乾的话让云中月心中一惊,她正要开口时,眼前忽然一暗。
“你…”
一字尚未落下话音,她就被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脚心离地,只能被迫用脚尖艰难的支撑着。
“师兄…”
云中临见状,立刻施法施救,不想他根本不能靠近陆长漓,直接被她周身的力量震飞从出去。
若不是云中窖拽住了他的衣角,他势必会狼狈的摔成狗吃屎。
毕竟是长生观长老,云中窖心中还是生出了一丝不忍。
陆长漓冷眼瞧着云中月,见她眼中恨意和惧怕交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别说你们这些不知道过了多少辈的小崽子,就是玄知在我面前也不敢放肆,他的修为不知道比你们这些小东西高出多少辈,也不曾有你们这般猖狂。”
“一帮不知所谓,不知天高地厚的的小崽子!”
此话一出,云中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玄知是他们开观师祖,她如此年轻,怎么可能认识玄知师祖?
这绝对不可能。
而云中窖和云中乾则瞪大了双眼,他们并非不是不信,而是太过震惊了。
“不信?”
陆长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黑色的长发飞扬逐渐变成银色,原本在阳光下成为琥珀色的眸子逐渐染成了猩红色。
“先…先祖师…”
云中窖整个呆滞住,腿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
云中乾也是如此,他们万万没想到,一直挂在长生观先祖墙上的画像,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拜见先祖师!”
随着云中乾一声跪拜,众弟子全都跪在地上。
此时,赵培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但眼下,他忽然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的师父,若真是长生观的先祖师,那他岂不也是长生观众人的师祖?
这地位一下水涨船高,身份涨的快,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很开心,甚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陆长漓的真身只显露了片刻,随着她一松手,云中月浑身瘫软,脸色煞白的摔在地上。
陆长漓没去看她的神色,转身朝着殿前走,眨眼间就来到了赵培面前。
“师父……”
赵培眼尖的看到她的不对劲,脸色急变。
此时的陆长漓,白皙的肤色犹如开裂的白泥墙一样,寸寸的裂痕布满了巴掌大的脸庞,尤其是那双眼睛变得全黑,几乎没有眼白。
陆长漓一个眼神,赵培立刻噤声,并且压下所有表情,疾步走到她身边。在陆长漓的示意下,他立刻伸出手。她伸手落在他的手臂上,冰凉的感觉,即使是隔着衣服,赵培都感受的十分清楚。
正常人身体不会这么冰的,他的胳膊像是贴了一块河里捞起来的冰块,寒气顺着胳膊袭遍全身,让他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两人靠的很近,远远的看去,陆长漓像是与他在说什么悄悄话一样。
但其实,是陆长漓身体已经到了濒临破裂的临界点,但凡稍稍用力,她这个壳子就会化成无数碎片。
陆长漓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平衡。
赵培见状,低声问道,“师父,我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陆长漓摇头,她并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只需要站在她身边,替她镇着长生观的人便可。
此时此刻,她最惦记的是萧云厌,她想贴在他的脖子上,然后一口咬进血管里。
她拿出曾经留下的玉瓶,放在唇边,缓缓的吮吸。
赵培一眼不错的盯着陆长漓,尽管那玉瓶的颜色微微变质,但他还是认出,那玉瓶里放的是血。
难道师父恢复身体,是靠血?
赵培只是稍稍一想,很快就做出了决断,然后直接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师父,如果需要血,那就用我的吧。”
陆长漓摇头,“不用。”
赵培连忙说道,“没事,我血厚,我可以。”
“用不上。”
不是陆长漓不用他的血,而是天下间,只有萧云厌的血对她有用。
因为喝过储存的血,陆长漓已经恢复了一些,虽然脸上的裂痕虽然消失,但她很清楚,自己在短时间内,不能在这么使用法术。
她站直了身子,手也从赵培的手臂拿开,那股寒冷的触感邹然消失,赵培非但不觉得轻松,心中反而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