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在旁边陪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低醇的嗓音在月光下缓缓流淌,眼神却是专注得盯着手中文件。
安姩将水杯放在桌上,又从书架上拿了本《资本论》坐在一旁的藤椅上随意翻动着。
她此刻没心思看进去文字,所有目光和注意力全被正在认真办公的男人给吸引。
钢笔尖在保密文件上游走的声音像极了催人入眠的白噪音。
他签字时小臂肌肉牵动白衬衣褶皱,灯光映照下,那些暗纹便活了似的游过红木桌面。
书柜玻璃映出俩人的影子,男人低头写字的侧脸,和安姩歪头数他睫毛的样子。
望着他此刻的模样,突然想起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她在这里无意间发现了他的“温柔秘密”。
她从没想过,在她最黑暗痛苦的那段岁月里,一直有这么一个人在背后默默守护着她。
那些无人在意的细枝末节,都被他一点一滴好好珍藏。
眼睛看着他,心里想着他,心跳节奏突然开始有些乱。
“陪我坐在这会不会觉得无聊?”盛怀安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盖好笔帽,整理好桌面。
“不会。”
安姩起身挪到男人身后,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下巴抵在他的颈窝处,“看你办公是一种视觉享受,一点儿都不无聊。”
盛怀安抬眸,勾唇笑了笑,伸手将她拉至身前,抱坐在腿上。
“怎么了?”
安姩侧过身指了指墙角暗格,黄铜锁孔里斜插着半枚和田玉印章。
“那个,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是你当初匿名送我的,对吧?”
盛怀安神色微怔,随即轻声笑了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这么晚才发现。”
安姩又打开抽屉,拿出那本红绒笔记本,“还有这个,我也看见了。”
“都是随手记录的东西。”盛怀安神情自若,将她搂进怀里,仿佛这件事于他而言,就如同每日的呼吸一般自然。
落地窗外蝉鸣震耳欲聋,安姩突然调整姿势骑在他腰上,发梢扫过他下巴:“忙完了么,是不是该睡觉了。”
等等!这是在发出邀请?
香软如玉在怀,男人呼吸沉了沉,“昨晚是谁哭着说明天不要了?”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安姩翘着唇角不看他,指尖有意无意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盛怀安随意往后靠着,扶着她的细腰轻笑:“白天当人民的公仆,晚上……”话没说完脖颈就被软唇贴住,小妻子声音浸了蜜:“晚上当我的老公。”
“老公”二字钻进耳廓,酥麻电流从四肢百骸迅速蔓延至小腹,男人嗓音含笑。
“那先说好,我没够,中途不准喊停。”
安姩已经明显感觉到有个东西已经硌屁股了。
红着脸点了点头。
盛怀安就着这个姿势抱起她,大步走进卧室。
“但是……你也不能纵欲过度啊,大领导的稳重好歹保持一下……”
被压进被窝之际,安姩小声提醒了一句。
“那你先心疼心疼我前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再者,你给我买的那些大补汤药不能浪费了……”
一室旖旎,月亮躲在云层后面羞红了脸。
……
霍司律第十八次看向手机时,腕表时针已经指向九点十七分。
电梯镜面映出他收紧的下颌线,定制西装包裹的胸膛细微起伏着。
“任菁菁,你真是好样的,一条消息都不回!躲着我?”
收起手机,阴沉着脸走出电梯,下属看见总裁的黑脸,纷纷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