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臣刚才发的那张图片就是用她杯子喝水的图片。

    哪怕她不要了也膈应的要命!

    傅景臣被冻红的手指攥着他一掌就能握住大半的保温杯,阳光下还有银色细闪,刻意显摆了下,“你不是不要了?”

    所以他捡回去也没什么问题吧。

    安安的杯子喝水很甜。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口。

    苏安宛一把夺过,“我不要自己会扔垃圾桶,不用你操心。”

    说完转身就进去了,她紧了紧毛毯,外面还真有点冷。

    傅景臣失笑,一个箭步上车,把食盒的盖子打开,馄饨被摆在桌子上,还冒着热气,光闻着香气就很有食欲。

    苏安宛用汤匙拨弄了下,随意咬了一口,鲜嫩多汁,肉馅也很有嚼劲,不过她皱了皱眉,把汤匙扔到一边。

    故意哼了一声,“难吃死了。”

    本来让人出去买什么馄饨就是骗他的,现在人不要脸地挤进来,馄饨更没吃的必要了。

    傅景臣见她口不对心的模样也不拆穿,知道她心里有气,只一味地哄,“难吃就不吃了,下午我去城西给你买那家老字号的。”

    剧组拍摄在城东,去那里开车单程就得半小时。

    之前苏安宛念叨过城西那家的虾仁馄饨,可惜人家手工包的,每天限量,从来不派送。

    一来二去的也就一直吃不上。

    苏安宛耸肩,她说不要他也不会听,所以爱咋咋。

    时间还早,她看也没看他一眼,拉上床帘眯觉去了。

    傅景臣冷白色的手指收拾着馄饨盒子,看着汤里躺着的那被咬剩下的半截圆滚滚馄饨,眸色一深,抬手拿起一旁的汤匙,张嘴含了那一半。

    满足地眯了眯眼。

    他扔完馄饨回来,动作极轻地把桌子上的零食袋子也收拾干净,再将iPad收回到她一贯放东西的柜子上。

    然后把她下午拍摄要用到的物品清点了一遍,确保没有遗落之后才放心。

    忙完这一切,目光瞥见桌子角落里没来得及扔的保温杯,他唇角一勾,直接顺进自己手里。

    嗯,她不要了,那就是他的。

    中午苏安宛躺在床上补觉,傅景臣扯了个抱枕一如既往坐在床尾靠墙处,两条大长腿略有些局促地盘起,膝上放着笔记本,傅景臣加班加点处理邮箱的工作。

    房车内没开灯,帘子都拉着,光线昏暗,只有床尾处有细微的亮光。

    一直到傅景臣脖颈有些酸胀,扫了一眼电脑下方的时间,他伸了伸曲得有些麻的长腿,单手合上笔记本,另一只手撑在地面上,微微用力流畅起身。

    在床头边弓下身子,声线低醇有磁性,轻轻唤着人,“安安,该起来了。”

    苏安宛睡眠不深,听见声响后揉了把眼睛就起身。

    拉开床帘之后发现她摆的‘乱中有序’的小桌子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了。

    又扫了眼旁边给她拿外套的男人,拢了拢头发,心道这人当助理还挺称职。

    一些琐碎的工作被安排的井井有条,确实很省心。

    刚睡醒的脑子有点懵,就爱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傅氏破产这男人应该饿不死,去当助理也能挣钱。

    傅景臣回头就看见她坐在床边出神,“安安想什么呢。”

    “想傅氏破产。”接的那叫一个自然。

    傅景臣:?

    已经恨他恨到这份上了?

    苏安宛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又秃噜了什么东西。

    那叫一个尴尬。

    “那什么……”还想辩解点啥。

    傅景臣眸光浅笑,“就算傅氏破产我也养得起你,什么都能给你。”

    他破产当然是他自己睡大马路去,关她什么事。

    再说了,她自己就能养活自己,用不着他自作多情。

    “……有病。”

    苏安宛淡淡翻了个白眼,拽过他手里的衣服就跑了。

    下午苏安宛盯着监视器工作的时候,傅景臣走到傅清棠旁边淡声叮嘱了句,“照看一会儿安安,我出去一趟,有事给我发消息。”

    傅清棠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凡和安宛姐有关的事,他哥恨不得全都亲力亲为,能放心才怪了。

    只是疑惑什么事能让寸步不离的他出去一趟,“干什么去?”

    傅家天塌了?

    “买馄饨。”

    傅清棠:“……啊?哦。”

    傅景臣向上拉了拉黑色口罩,出剧组的时候却被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迎面撞了下。

    那人行色匆匆,一直低着头走路,也就没看路。

    “不好意思。”男人压低帽檐冷硬留了句就快步走了。

    傅景臣微微拧眉,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

    不是别的,而是这人口音有点蹩脚。

    像是……华语不大流利。

    这件小插曲一直到傅景臣开车去城西,他脑海都在回忆。

    剧组人多眼杂,包括助理和群演,流动性也大,有没见过的人也不足为奇。

    但傅景臣下意识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不对劲。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眸色逐渐变深,手机铃声响起,他心绪不稳,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下。

    扫了一眼,是沐泽的电话。

    接听之后,就听见对面沐泽恭敬汇报的声音,“家主,您之前让我盯的黎笙笙有消息了。”

    自从前几日黎笙笙来剧组闹了一通之后,傅景臣不放心这个疯女人,怕她做出对苏安宛不利的事来,吩咐沐泽带人盯紧她,一旦有异常立刻扣住。

    “说。”傅景臣皱眉,近几日胸口一直隐隐作痛,他伸手按了下,是一年前受伤的位置。

    “黎笙笙从剧组出来后和齐辞言在酒店待了一夜,第二天出来之后就没消息了,警方过去查过,初步断定是被人挟持,我也带人去看过,判定一致,但是今天上午在深城的城东河里发现了尸体。”

    尸体?

    傅景臣眸子猛然一震,深城,城东河。

    说明凶手在附近。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出门时候遇见的奇怪男人身影不断地闪现。

    引擎声响起,傅景臣心脏狂跳不安,单手打方向盘,车子与地面摩擦,调头疾速飞奔。

    车外的景色行人都倒退成残影。

    手机被扔在副驾驶上,另一头的沐泽听着指示。

    傅景臣握着方向盘的手心紧张地出汗,手背青筋崩起,指骨突出,眸子紧紧注视着前方。

    他用力咬了咬舌尖,疼痛感和血腥味冲击着味觉,强迫自己大脑冷静下来,语速极快的吩咐,“你立刻带人过来城东剧组,给傅秉肆和黎霄打电话,柳泉路封路,立刻马上!”

    安安,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

    罕见听到家主极度紧张的话,事情严重性不言而喻,沐泽浑身一颤,声音严肃,“是!”

    ps:简介写了架空,就当作设定(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