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刀锋抵在谢锦的颈侧,再往前一步,就能让谢锦血溅三尺,长眠于地。
谢锦呼吸一滞,干笑一声道:“寨、寨主。”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会是细作呢,我的身份寨中不是查过了吗?”
“没有任何问题的。”
夜枭锐利的目光像是针刺一般扎在谢锦的身上,让她后背一阵阵发麻。
他没有理会谢锦的辩解,而是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背叛我?”
“不,准确来说你为何要骗我?”
说着他的刀锋又逼近了一分,谢锦的颈侧传来刺痛,冒出的细细血珠染红了冰冷的匕首。
“别!”
谢锦颤抖着声线,瞳孔紧缩,大脑一阵发昏,仿佛已经看见无常鬼环绕在自己的身旁,只等夜枭抹了自己的脖子后,就立即锁链扔到自己身上。
“寨主,我对风云寨向来忠心耿耿,绝对别无他心,是不是有人向您进献了什么谗言。”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您要取我的性命,总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夜枭将手中的匕首稍稍移开,冷声道:“你的罪,是三当家亲自揭发的。”
“诬陷你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三当家?
谢锦与这个人并不熟络,只是每每见到她谢锦就感觉后背发凉,像是被一条阴毒的恶鬼盯上一般。
她们之间向来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是三当家发现的?
谢锦还以为或是比较熟悉她的青虎,但现在是她并不了解这三当家,还真不好为自己辩驳。
她只能再次问道:“那三当家可有什么证据?”
“纵使她是寨中的三当家,也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夜枭见谢锦还在狡辩,便从怀中取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墨条,放在谢锦的眼前。
“此物是在你床下的第二块石砖下找出,想必有什么用处,不用我来说吧。”
谢锦看清那熟悉的墨条后,心彻底凉了下来。
这东西居然被翻了出来。
但是她现在只能是咬死不承认:“这也不能证明我就是细作,你知道的我是个读书人,手中有些墨也不奇怪吧。”
“至于为什么有这种墨……”
她还没有编好。
只能硬着头皮道:“自然是有缘由的。”
没想到证物都怼谢锦脸上了,她居然还不放弃辩驳,夜枭简直都要气笑了。
“你一读书人,要这种墨干嘛?”
“别跟老子说,你只是单纯喜爱收藏,你生于乡野可养不出这般烧银子的爱好来。”
“……”
谢锦沉默,失策了。
她还真想如此说,但转念一想,刚刚情急之下冒出的这个想法确实太容易被戳穿。
夜枭见人沉默不言,冷笑道:“你倒是狡辩啊?”
“若是说不出来,那我便……”
说着他手指微动,紧了紧刀把。
夜枭手一动,谢锦也跟着一抖:“有的,我是有理由的。”
她疯狂眨着眼睛,边说边飞速思考着:“我买了这墨,自然、自然是要来写字的!”
“至于为什么要这种用药水涂抹后才能显现的墨来写字,自然有需要用到这种墨的地方。”
夜枭听着谢锦一直在说废话,脸上的不耐愈加明显。
就当他想要出声打断谢锦的胡诌时,谢锦终于给出了理由。
“我是为了为了,为了考场舞弊!”
“舞,弊?”夜枭缓慢地重复了这个两个字,显然完全没有想到谢锦会这样说。
谢锦重重点头:“对。”
她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笑“说起来也怪难为情的,我学业不佳,若是再无起色,就要被夫子赶出书院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