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恨别沉默，会这样吗？
“好了，赶紧试试这药吧！”说着谢锦便拿起小竹片从陶瓷药罐刮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药膏就往人脸上涂去。
突然，她手一顿，只盯着楚恨别的脸看。
楚恨别被这极为明显的视线弄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睁开眼睛，“你，你怎么了？”
谢锦看着对方有些冒汗的脸颊：“你......要不去洗把脸，我怕你这影响药效。”
楚恨别一愣，红晕渐渐爬上他的耳根。
他一言不发地去洗了把脸回来。
谢锦正百无聊赖地等着，见人终于回来，也不废话。
用竹片在楚恨别肉色的疤痕上细细涂抹着。
她涂得很细致，生怕漏掉每一处。
而楚恨别在脸上感受到一片冰凉濡湿之后，便只感觉到了谢锦的浅浅气息。
似乎还带着谢锦本人独特的馨香，让他的心不自觉地加速跳动。
楚恨别紧紧闭着眼睛，猛地屏住呼吸，不敢再多想。
好在，谢锦给他上药的时间不长，不然他怀疑自己要憋死自己。
“嗯？你怎么又出汗了？”
谢锦下意识的伸手往楚恨别的额角摸去，却只摸到一片空气。
楚恨别慌乱地躲过了谢锦的手低下头，脸上尽是无措和羞涩。
但是谢锦却以为对方不习惯有人盯着他的伤疤看太久，便将药罐放在桌上。
“这药记得每日涂两次，分早晚各一次，你若是不便可以......”
她刚想说可以让别人来帮忙，但想着对方不喜欢别人看他的伤疤，于是改口道：“你可以对镜涂抹。”
“只一点，每日都得涂。”
谢锦见人只是侧着头不说话，便想开口安慰：“恨别你——”
突然，她的余光瞥见房顶上有一个人，正是她的暗卫之一，月梢。
月梢对着谢锦打了一个手势，便立刻消失不见。
谢锦微微垂下眼眸，改口道：“恨别，你忙你的，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往梧桐院外快速走去。
楚恨别连忙抬头，却是看见了对方的背影，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错过了将对方叫住的最好时机。
懊恼的神色爬上眉眼。
............
这边谢锦离开梧桐院后，便往自己的院子中走去。
两个院子之间离得近，她没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正屋中。
刚一坐下，方才消失不见的月梢又悄无声息地落下，单膝跪在谢锦跟前。
月梢的声音稍显冷漠：“主人，秦楼月的身世已查明。”
秦楼月？
她都快忘了府中有这样个人了，想起对方那病恹恹的脸，又想起对方三言两语就摸清了自己府中人际关系的能力。
…………
永亲王府不能让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一直待着。
谢锦直腰挺身，神情肃然：“快快道来。”
月梢低着头，将她所查到的一一为谢锦道来。
“前任御史大夫之儿……”
“那岂不是罪臣之后？”
谢锦惊讶地说道，随后又自己否认。
“不，也算不上，皇姨母当时也并未落实了那位秦大人的罪名，只是抄家罢官让秦家九代不能为官……”
这位御史大夫的事迹，她也是听闻过的，几年前因行巫蛊之术而被皇姨母厌弃。
据说当年太子久病未愈，随后就在其寝宫发现了刻有太子生辰八字的小木人。
陛下一听，顿时盛怒，下令一定要彻查此事。
起初是在宫中调查，最后不知怎么得就查着查着，就查到了前朝御史大夫的头上。
说是她不知怎么的和太子起了龃龉，随后便买通了宫人，将这些东西放进了太子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