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蔷薇之下 > 第92章  女儿
    家庭医生为沈青棠看完伤之后,又叮嘱了一些其他的事项。

    裴樾放心不下沈青棠,又安排了一些其他人手照顾她,外加看管在外。

    让保镖严加防守,只要是没有他的命令,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他虽不知道青棠和沈家具体是什么关联,但……多半是契约关系。

    现在青棠受伤成这样,失踪的这几天,也不知道沈家有没有得知消息。

    于是他派出了崔秘书,去探探沈家。看沈家是否知情这件事。

    若是知道,便找借口拖着。若是不知道,便死死隐瞒着。

    无论青棠在哪,裴樾都觉得不安全。除非……一直在他的视野内。

    想到这,裴樾起身离开沈青棠的房间,最终只叮嘱护工好好照顾她。

    若是醒来,第一时间一定要通知他。

    走出去之前,还看了翟阔一眼。

    翟阔同样没有再打扰沈青棠休息。而是站在外面,他跟裴樾对视上一眼。

    裴樾离开别墅。

    翟阔觉得这一眼有些莫名。

    已近接近凌晨两点,裴樾这是要去哪里?

    ……

    凌晨三点的夏夜,天色还很亮。

    一间封闭空间的仓库里,许昭芳还被帮着,独自坐在地上等待。

    她的旁边还躺着晕过去的周正,唯独不见儿子周榕。

    这可把许昭芳愁得不行,一个是担心儿子的安危,另一个则是担忧自己。

    她浑身都是伤,都是今天被那些保镖打的。

    她没想到那些沈家来的人会这样狠毒。

    她只是嫁个女儿,不知为何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想到周榕和周树还在受着苦,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沈青棠。

    如果不是她一开始就逃跑、又去勾搭上沈家,

    老老实实地待在村子里嫁做人妻,就不会有发生的这一切!

    这样想着,许昭芳的眼神就跟沁了毒一般。

    “都怪这个祸害!当初就应该给她淹死!”

    殊不知道她一边怨恨时,黑暗中,已经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近仓库,在身后逐渐靠近着她。

    直到那脚步声走近,许昭芳才有所察觉。

    她艰难地转过身,身体因为过于虚弱,转过身的那一刻,就直接“扑通”一声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裴樾的皮鞋就停在她面前。

    居高临下,极强的压迫感。

    “你……又是你!”许昭芳对上他的眼睛,扯着嘴角。

    就是他下令把自己打成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

    裴樾冷笑了一声,靠近她,

    伸出手,直接亮出了手上的东西。

    借着昏暗的外光,许昭芳看了个清楚,那是一把尖刀!

    她的瞳孔猛然骤缩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真的不是我故意逼害的青棠!是她自己,真是她自己……”

    她苦苦求饶,躺在地上的姿势狼狈不堪,用自己的身体去拱一旁的周正:

    “周正,周正!你快点起来给这位先生作证,我们没有伤害过青棠……”

    裴樾拉了一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眼神像是绕有兴趣,“就这样,继续说说。继续说说你们跟青棠。”

    许昭芳以为是裴樾给了她一次机会,于是开始胡言乱语道:

    “是青棠,几个月前,她自己跟我说想嫁人了……于是我开始给他物色好人家,”

    “就是这样,那30万也是她在外面发达了寄回来的。她这丫头虽然野,但心还是向着家里……”

    她越是说着,就越是情绪激动,到最后直接崩溃地大哭起来。

    满嘴的谎话,她自己都不信,裴樾又什么可能相信她?

    她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裴樾似乎是听不得许昭芳说任何关于青棠的坏话,

    二说不说直接将许昭芳踩在了脚底下,与此同时,剪刀一下就钉入在了她的身旁。

    只差那么几分几毫的距离,堪堪擦过许昭芳的手臂。

    “为什么对青棠这样?从小到大?以虐待她为乐趣?”

    这才是裴樾最仇恨的一个点,他是私生子,从小流落在外,自然知道不受人待见是多么身心折磨。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的父亲裴鸿达,以及他出生在了一个多灾多难,争权又斗势的裴家。

    那么青棠呢?

    她一个女孩子受这么多的苦,这二十多年,又要怎么过?

    连雷声都害怕,她是受了多少虐待?

    与其说这对是亲生父母,不如说是畜生。

    说到这个,许昭芳却整个人都仿佛触电一般,似乎是不想回忆,眼神都开始躲闪。

    裴樾将那尖刀从地面拔出,重新晃在她的眼前,“……不说?”

    那刀子可是不长眼,要是钉在许昭芳的身上,是要死人的。

    她不顾形象地痛哭着,“我说!我只是不喜欢小姑娘,是我重男轻女!”

    重男轻女。

    裴樾的眸光眯了眯。

    即使不喜欢女儿,也不应该如此虐待。

    下去回来之时,他就派崔秘书去牢房里逼问了周榕,

    让他把这些年周家是如何对待青棠、以及青棠的处境全都说了出来。

    冬天下河洗衣服,把手冻裂也要洗。家里的家务从小到大都是她干。

    猪圈要她打扫,杂草要她割。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

    明明是一个家,青棠就像是这个家的外人。

    还更像一个保姆。

    裴樾回忆着崔秘书的话,眸光微眯,起了疑心:

    “不知道的以为是重男轻女,知道的,还以为青棠不是你们周家的女儿。”

    这话是他随口一说,没想到许昭芳听见后却安静了下来。

    她眼神颤巍巍地躲着,然后抬起头,又开始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筹码:

    “你们沈家要杀人啦!要杀人啦!天杀的还说青棠不是我女儿!”

    态度的转变只在一瞬之间,宛若一个精神分裂。裴樾皱着眉站起身,似乎在想着什么,吩咐手下:

    “这两个人就先这样关着,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关于这两个人,他还有一件事要查。

    手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