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

    被母亲暴打一顿后,使我很长一段时间对剑修这一职业保持着莫名的敬畏。

    到了合适的年纪,我终于能从家中离开,做一个没人管教的野人了,我很开心。

    五大门派当中第一个被我排除掉的便是问剑宗。

    碧水宗招收那日,我揣着芥子袋,远远观望了一番,发觉人山人海,几乎全是女修。

    我从小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不由产生几分退意。

    “道友,准备拜哪个宗?”

    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我一下,我转过身,正色回答:“第一属意自然是碧水宗,但我观那里的女修似乎有些多。”

    “碧水宗有什么好的?”

    那人先是鄙视了一番碧水宗,又道:“你不如来我们门派。”

    我有些茫然,说真的,我虽已经准备另寻宗门了,可也并不是来个人拐,我就跟着走的啊。

    “这里都是女道友,你怎的不去找他们?”

    他答:“我们不收女弟子。”

    好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这货是谁了,

    “不收女弟子,”我当即笑着反问,“那我为什么要好端端的道士不做,要跑去你们那个和尚庙里去当和尚?”

    “和尚?怎么会。”他难得好脾气,“我们是正经的玄门。”

    我知道这是成风宗的弟子。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个时候还要趁火打劫拜入碧水宗的门人。

    成风宗这个门派却是不错,门内弟子普遍擅炼宝,天地之物,无不可为材料。

    一些灵智未开的兽类,在我眼里是萌萌哒的小动物,在成风宗那群人的眼里都是上好的炼器材料。

    作为爱宠人士,我对成风宗发出强烈谴责。

    “不了,”我果断出言婉拒,拜师这种事马虎不得,我还是准备再看看。

    “为何?即便你不入碧水,那成风宗也是个好的选择。”提到这个,他就滔滔不绝,像是个话痨。

    我服了。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面部表情冷淡,嘴上却能念叨个没完的?

    我去哪里,干他何事?

    我直接就问:“那你喜欢灵兽吗?

    他愣住片刻,看我:“那个东西……不是炼器的材料吗?”

    说完,他神色淡然,又再度发表了下自我感言,“如果是些上古灵兽,或品级高的倒是可以收来利用,那些灵智未开的,合该被扒皮抽筋,炼成法器。”

    我:“……”

    不是,谁问你这些了?

    后面那段演讲,让我打断了他的话语,抬手表示:“告辞了,我决定拜师长明宗。”

    像是成风宗这种恨宠人士聚集地,只怕成风宗方圆百里都见不一只灵兽。

    我和他们犯冲。

    排除掉三个门派后,仅剩下的长明宗与月清宗几乎不用比较,符修当道的门派,宗主云痕对弟子管教森严,秦饭饭与之相反。

    我的愿望是做一个没人管教了野人,

    他显然没想到我这般自甘堕落,尾音一扬,“那个门派,毫无秩序,你确定?”

    我打量着他,没想到这人看着很高冷,竟还有好为人师的毛病。

    “确定。”

    我再度重申,“那便是我心心念念的门派,告辞。”

    说罢,我转身离开。

    我潇洒离开时,怎么也不会料到,

    我今日脑子进的水,

    都是我以后流的泪。

    入宗后整整三年,我每一天我都无时无刻不在想。

    如果那一天,我答应秦淮的邀约就好了。

    几乎在我拜入门派的第二天,一个灰衣老者便挥袖将我卷走,说日后我的课程便由他来负责。

    整整三年,不吃不喝,靠着丹药吊着最后一口气,被赵长老按在蒲团之上听他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