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一到了办公室开始整理今天的教案，刘可心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试探的开口：“竹一，你怎么样？”
沈竹一眼睛没离开教案，继续写着。
“就这样啊。”
刘可心见沈竹一不愿说，也没再询问，换了个话题。
“你今天还去寄文章吗？”
“寄啊。”沈竹一落下最后一笔：“一会我上完课咱们就去。”
“行。”
“沈老师，门口有人找。”看门的大爷敲门。
沈竹一的动作一顿，立即才到门口的人是谁。
“麻烦您告诉他我没有时间。”
“哎！好！”
大爷转身回到门口，对着霍锦之如实转告了沈竹一的话。
霍锦之盯着紧闭大门的办公室，眼底闪过苦涩，对着门卫点头后转身站在一旁。
门卫看着霍锦之的举动，叹口气摇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躺椅上晒太阳。
沈竹一去教室上课完回到办公室，转头看向刘可心。
“走吧。”
刘可心看着沈竹一欲言又止，但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和她一起出门。
到了门口，沈竹一知道为什么刘可心会做出那样的表情了。
和霍锦之的视线对上，沈竹一转头。
“可心，你先去办公室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好！”
沈竹一看向霍锦之，目光落在他带着血丝的眼睛上，沉默片刻，张口：“找个地方聊一聊吧。”
走到操场，这个点已经没有体育课了，沈竹一坐在了秋千上。
“我们不合适。”
霍锦之等了整整三四个小时没有说话，闻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
“因为很多原因，相爱不能抵万难，何况我们还没有相爱，只是在相处，所以我有权利终止我们的关系。”
霍锦之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看着脸上没有表情的沈竹一。
“因为谢令颐吗？”
“不是。”沈竹一很明确：“不能说是因为她，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我们不合适而已，霍营长，你很好，适合更好的人，我之前说给你我们家那边偏方的事情还算话，等你找到合适的另外一半，我会送上的。”
“哪里不合适？我可以改。”霍锦之看着沈竹一，他还想再坚持一下。
沈竹一摇头。
“可能是感觉吧，霍营长，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
“我可以辞职。”霍锦之开口了。
沈竹一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敢置信的看向霍锦之。
“你……辞职？”
“嗯，如果是谢同志的原因，我可以辞职，向我爸妈报告，和我结婚，我带你走，去其他地方，绝对没有她的骚扰。”
沈竹一很久都没有消化掉这个消息，她有些震惊。
“你知道辞职意味着什么吗？”
营长，需要多久的努力，身上背负着多少的伤痕，才可以爬上的位置，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恋爱脑吗？”
霍锦之不知道什么叫作恋爱脑，但是听起来不像是贬义词。
“我喜欢你，我很确定我的想法，所以我想追求你，如果你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还因为我造成了困扰的话，那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如果因为其他因素导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想再努力一下。”
霍锦之很认真的看向沈竹一。
“我有三个哥哥，我是最小的那一个，如果我辞职的话，你不用担心我养活不了你，我可以让他们给我介绍工作，或者去我哥哥的工厂干，我能吃苦，不会让你过上苦日子的。”
说到这里，霍锦之的眼底闪过纠结，但还是深吸一口气。
“我之前确实有两任妻子，这个事情你应该听说过，但是我和第一任在一起是因为任务，我们只是假装夫妻潜伏在里面，她牺牲了，我们除了夫妻的名义，其他事情都没有做，和我的第二任妻子，她是我母亲娘家那边的人，跳河被我救了上来，因为有了肌肤之亲所以结婚了……”
霍锦之的话音带着犹豫和羞耻。
“她有喜欢的人，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之前一直都在前线，也没怎么和他见过，后来我受伤回到家里，发现了她和其他人在一起，她跪地上求我，我原谅她了。”
沈竹一听到这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霍锦之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开口。
“后来我受伤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下面出了问题，她立即和我离婚，把过错放在我的身上，然后和那个男人跑了。”
沈竹一瞪大双眼。
天啊！
所以，结了两次婚，归来还是个雏？
沈竹一有些不愿意相信，但是看霍锦之的表情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霍锦之把自己的一切不齿都摊开在沈竹一的面前：“我真的喜欢你，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同志，你的乐观，坚强，聪明和美丽都深深的吸引到了我。”
沈竹一笑了。
这是一句假话都不说啊，谁表白还说就看上你的皮相了。
霍锦之瞧见沈竹一笑了，握了握拳，声音难以压制的紧张。
“所以，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
“我不知道。”沈竹一如实开口：“我想要想一想可以吗？”
今天知道的实在的有点多，她现在脑子有些乱。
霍锦之见沈竹一没有强硬地拒绝，心底松口气，也不敢逼的太紧。
“好，我先走了，你想清楚就可以来找我，或者托人来喊我也可以。”
沈竹一点头，霍锦之这才走了。
等沈竹一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着大家八卦的目光视而不见，走到刘可心面前：“走吧？”
和刘可心一起去邮局的路上，沈竹一一直在思考霍锦之的话。
他很真诚。
这是沈竹一的第一想法。
霍锦之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对自己有利的，而是处处想着她。
沈竹一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怎么都想不明白。
脑海中好像有两个小人一直在打架一样。
一旁的刘可心也不敢开口，直到到了邮局，沈竹一才回过神。
“你好，我想寄东西。”
“沈知青？刚好，有你的包裹，一会走的时候记得带走。”邮递员指着后面的巨大包裹，又从里面找出一封信。
“这也是你的。”
沈竹一以为是马念念的来信，可看见上面寄件人是‘赵安澈’三个大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