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展香倒杯茶给张玉。
“你不用紧张，这事是秦颁做的啊，秦挽辞做了亏心事，他们秦家要内斗，说出去也是丢秦家的人。
何况那凌风道长和阳嬷嬷都是王太妃身边的人，这两日城里都在传，王太妃忽然去别院调养了，你信吗？”
张玉想想也是。
她早就交代过的。
凌风道长和阳嬷嬷绝对不会把她供出来，沈则御拿不到什么证据。
她们做这件事的时候，就留足了退路。
“这个秦挽辞，真是命硬。”张玉道。
上一次没毒死她，这一次又被她提前窥破圈套。
秦挽辞全身而退，她反而损了好几个人。
“她警惕性很高，手段也强硬，”燕展香道，“她有点像沈则御，是个难对付的人。”
王府里的秦挽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王妃，您是冷吗？”
碧桃拿了件薄外套来。
“不冷。”
秦挽辞摇摇头，继续看账本。
王府的账目盘点了三天，才是弄完。
除掉老王妃的私产，大概有一百二十万两左右。
若是都加上，差不多有一百六十万两。
不过这其中很大一部分不是现银，需要折算。
而这些，都是秦挽辞的了。
她像打了鸡血，一点不知疲倦。
晚上回到新王府，瞧见许云铎也在。
似乎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秦挽辞跟他打了个招呼，到窗边的桌上端凉茶喝。
他跟沈则御坐在厅里说话，依稀听到“京城、秦将军”什么的。
秦挽辞站着没动，耳朵往那边贴。
沈则御掀了一眼她的背影。
“阿典，给我倒杯茶来。”
他喊得顺嘴。
许云铎停住。
秦挽辞脊背一僵，赶紧提着凉茶过去。
她倒了茶，递给沈则御。
沈则御又伸手点了点桌上的碟子：“坐下剥五百个瓜子仁。”
秦挽辞：？？
真是会享受。
她依着他的吩咐坐下。
沈则御又看向许云铎：“你继续。”
许云铎唇角含笑：“……楚怀修已经决定，册封柳贵妃为皇贵妃，她生下的男婴立为皇太子，册封大典就定在七月二十八。”
许云铎不说，秦挽辞差点把这回事给忘记了。
柳景年的姐姐柳简微，曾经是先帝的婕妤。
如今又成了楚怀修的皇贵妃，还给楚怀修生了个太子。
楚氏皇族，真是乱透了。
她不禁又想起大嫂。
算算日子，还剩一两个月，大嫂也快生了。
北漠条件那么差，也不知道大嫂好不好。
她托人给大哥大嫂送去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收到，
秦挽辞思绪飘飞。
许云铎又说：“秦老将军如今只在京畿衙门挂个闲差，实在可惜。三公子倒是升了官，这次的册封大典，就由他和江昭烈负责。”
这话就是直接跟秦挽辞讲的了。
秦挽辞剥着瓜子的手顿了一下。
沈则御的视线转过来。
“担心你三哥？”沈则御问。
秦挽辞点点头：“有点，三哥虽然学问好，但是人不大聪明灵活，我怕他吃亏。”
沈则御没再说什么。
他跟许云铎继续聊。
主要谈京城的局势，以及应对。
他一点不避讳秦挽辞。
“杨韵玲最近一直跟在柳景年身边，出入柳家，估计他们的婚期也不远了，我看平西王对他很是满意。”
许云铎又跟他聊起柳景年。
柳景年如今几乎等同于国舅，若真再得了平西王的支持，只怕不容小觑。
许云铎的话说的很委婉。
秦挽辞听出了弦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