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昏迷不醒。
李夫人守在他床前，又气又急。
李天赐匆匆进来，脸色难看：“娘，沈则御的人包围了李府，搜走了虎符。”
他也想阻拦，可是根本拦不住。
沈则御的理由冠冕堂皇。
李震已经成了太监，一个太监如何做将军，统帅三军？
弄出来这样的丑闻，又丢了兵权，只怕李家这次是跑不掉了。
李夫人眼睛充血。
她跟着李震起于微末，好不容易挣得今天这个局面，全毁在李震手上。
“水……水……好渴……”
昏沉的李震皱着眉头痛苦低语。
李天赐闻言，吩咐侍女：“去取温水来。”
天寒地冻的，桌子上的茶水早就凉透了。
李夫人眸中划过幽光，喝止丫鬟：“回来，我去。”
丫鬟听命停步。
李夫人转身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却并没提茶壶。
“娘？”
李天赐正奇怪。
李夫人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床前，掰开李震的嘴，将满满一把盐全部塞进去。
“渴渴渴，没渴死你？要不要把那贱女人弄过来伺候你啊？”
“呕……”
李震本就缺水，被她这样一折腾，不受控制的吐了起来。
李天赐吓了一跳，赶紧上来制止，又倒了凉水来给李震漱口。
“娘，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李家的问题，你就算杀了我爹，也无济于事啊！”
李家做了亏心事，很怕沈则御查。
李天赐和李夫人都有预感，这事儿发展下去，李家不会如萧家那般幸运。
“杀他？痛痛快快死了都算便宜他。”
李夫人抬起还沾着盐粒的手，一巴掌抽在半梦半醒的李震脸上。
李震咳了一阵子，又昏了过去。
“娘，你消消气。”
李天赐把下人都赶出去，关好了门窗，才低声道：“镇北是待不下去了，沈则御在两地称王，已经是大势所趋，咱们要赶紧撤退。”
“退？怎么退？这会儿只怕外头八百双眼睛都盯着李府。”
李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儿子去找一下洛大人。”
李夫人没说话，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李天赐犹豫了一下，又说：“沈曦怀了我的孩子，我想带她一起走，娶她为妻。”
“什么？”
李夫人如遭雷劈，死死抓住李天赐的衣领。
“你跟她不是逢场作戏？”
“娘，人生如戏，谁不是戏中人？”
李天赐垂着眼眸，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喜欢上沈曦了。
她漂亮妩媚，善解人意。
人前端庄大方，人后多情有趣。
她又总是跟李天赐表忠心，好言好语的哄着他，偶尔娇嗔生气，也让李天赐很受用。
他被拿捏的死死的。
“我是做了什么孽，摊上你们父子两个？”
一个两个，都专盯着别人的锅。
李夫人怒火攻心，面颊涨的通红。
“娘，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德才兼备，您有什么不满意？而且您不是一直想要孙子吗？现在她肚子里就有我的骨肉啊。”
李夫人冷冷一笑：“大户人家的闺秀会在出嫁后跟你乱搞？她外面那么多男人，你就知道孩子一定是你的？连个黄花闺女都不是，哪一点值得我满意？”
“娘，这话您敢拿到皇贵妃面前说吗？”
李夫人心梗。
“她也配和皇贵妃相提并论？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李天赐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跟李家相关的人，肯定都被沈则御盯着，只有沈曦，她是沈家人，沈则御夫妇肯定想不到她会背叛，她是掩护我们撤出娄远城的最好人选。”
李夫人皱眉，很快换了个态度。
“她若真的掩护我们撤离，你收她做个妾室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