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两个赐婚。”柳简微利落回答。

    柳景年脸上没有半点喜色。

    “我和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安排。”

    他刚答应过秦挽辞,不会强迫她。

    她不点头的情况下,柳简微赐婚,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糟糕。

    柳简微毫不气的讥讽他。

    “我不安排的话,你这辈子都休想娶到她,所谓君子行径,都是些没胆气的傻子。

    我早就跟你说过,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不择手段的去抢,去争,只要你能达到目的,管他过程是怎样?

    这世道笑贫不笑娼。”

    又说:“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谋算,没有害你的道理。”

    柳景年脸色沉沉。

    与她相似的容颜上填满痛恨。

    “你少自以为是!

    你对秦家人所做的一切,只会让她把账算在我头上,将她越推越远。

    从你当初选择进宫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你弟弟,我只警告你,少做画蛇添足的事,你再敢去招惹秦家,我一定先杀了你,再让柳长安给你陪葬。”

    “你故意恶心我?”柳简微道。

    柳景年不理她,身影逐渐没入夜色。

    翌日一早,秦挽辞在一阵笛声中醒来。

    她掀开被子下床,拖着鞋子走到门前。

    推开门,就见不远处的墙头上,黑衣墨发的男人合着眼帘,横笛而坐。

    悠扬的笛声缠绕着他纤长的手指随风散开,描摹出一个绮丽又旖旎的梦境。

    这梦境又裹着稀薄的哀伤。

    仿佛挂着圆月的深蓝天空下,有人站在旷野上,发出一声深深叹息。

    秦挽辞有片刻恍惚。

    她穿着单薄寝衣,踉跄着往那片墙下奔了几步。

    笛声戛然而止。

    柳景年睁开眼睛,转眸看她。

    “典典,你醒了?”

    他将横笛收起,从墙上跃下来,径直跳进秦挽辞的院子。

    “大早上扰人清梦,你很闲吗?”

    秦挽辞上下打量他一眼,脑子发炸。

    他在刻意模仿沈则御的穿衣打扮。

    不得不说,柳景年的外形条件的确优越。

    三月初的阳光洒在他宁静如玉的面容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淡淡金光。

    剪裁合度的烟墨色长袍,衬托的他身姿挺拔利落,如一根苍劲修竹。

    好看是好看,却流于表面,少了几分味道。

    他身上没有沈则御的那股张狂邪肆。

    穿不出黑色的神秘与霸道。

    “抱歉,典典,下次不吹了。”

    柳景年跟上她,脚步轻盈。

    “我派人送了早膳过来,等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秦挽辞返回自己的房间里。

    “我说不好你会走吗?”

    “不会。”

    秦挽辞:“那你还问什么?”

    柳景年笑了笑:“你现在真像个小刺猬。”

    秦挽辞不再说话,回房换衣服梳洗。

    柳景年站在门口等她,随后一起去秦家的膳厅。

    他们过来的时候,秦琅也刚到,秦骄还没起来。

    桌上摆了三十多道菜,全是柳景年从御膳房带来的。

    秦挽辞吃的没什么滋味。

    “你们今晚不必入宫了,我姐姐请你们去,是想给我和典典赐婚。”饭桌上,柳景年说道。

    秦琅和秦挽辞对视一眼。

    这是意料之中的。

    柳景年一直都对当年朱太后赐婚的事耿耿于怀。

    秦挽辞在回来之前,就知道会面对这样的局面。

    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秦琅道:“景年,这是你的意思?你要典典给你做妾?”

    他们还不知道杨韵玲已死。

    “不,我不会让典典做妾,”柳景年说着,看向秦挽辞,“我答应过,不会再强迫你,只要你不走,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等到秦家重新接受我。”

    秦挽辞只作没听到。

    秦琅沉默片刻,忽然道:“典典嫁给你,也不是不行。”

    秦挽辞眼眸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