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
高二八班的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
陈百岁也在嬉皮笑脸的催促着：“阿澈，走了走了，打球去。”
江澈没有理会，目光看着教室前门的方向。
看着沈清脸上的尴尬表情。
看着对方磨磨蹭蹭的朝自己走来。
“呃……上体育课了。”
沈清尴尬的开口道。
周曦楚则是直接拉着沈清的胳膊，懒得再等江澈：“走啦走啦。”
沈清被拉走。
江澈则是漫不经心的起身跟上。
一行四人。
周曦楚全程都拉着沈清的手，莫名给了沈清一种安全感。
可跟在身后的江澈，又让沈清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操场上。
高二八班的同学们已经开始列队集合了。
毕竟体育老师向来很水，越早集合完毕，就可以越早的解散自由活动。
“人都到齐了吗？”
“齐了。”
“自由活动的时候注意安全……”
老生常谈的叮嘱。
体育老师看了一眼同学们，叮嘱完后直接大手一挥：“解散，自由活动！”
全班同学，做鸟兽散。
“阿澈，走了。”
“不去。”
江澈微微摇头，似乎并没有打球的兴致。
周曦楚则是拉着沈清，开心道：“沈清，走走走，要不要一起去打球？”
沈清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江澈。
江澈板着脸，脸上看不出表情，可那双桃花眼却不似以往那般勾人了。
冷冷的表情仿佛再说：你敢走就完了。
“要不你先去吧，我等下来找你。”
“啊？怎么了？”
“我……我想去一下厕所。”
“哦哦。”
周曦楚微微点头，也没再强求，跟着陈百岁一起朝着篮球场走去。
两人离开。
江澈站在原地。
沈清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偷瞄了一眼江澈，还是决定主动解释：“刚才下课的时候魏老师叫我出去了一下。”
“所以呢？”
“就……就忘了叫你起床。”
“……”
沉默了一下。
江澈指了指操场上的主席台，漫不经心道：“上去唱首歌，我就不计较了。”
“啊？”
沈清看了一眼主席台，瞬间就怂了。
她还从来没有上去过，更别说站在上面唱歌了。
这节课一共有四个班上体育课，虽然大部分人都在篮球场，可操场上还是有不少人的。
自己在主席台上当众唱歌。
沈清光是想象一下这个场面，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愿意？”
“我……我不敢。”
沈清埋着头，声音很小却又不敢直接拒绝。
江澈看着习惯性低头的沈清，啧了一声：“啧，那你下周一怎么上台演讲？”
“我……”
“算了，自己站上去看看。”
“……”
沈清还在犹豫。
即便不唱歌。
哪怕只是走上主席台，对于她来说仿佛都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听到没，赶紧上去。”
江澈的语气故意“凶”了几分，带着些许“威胁”的味道。
沈清内心纠结了好久，本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
迈着步子。
磨磨蹭蹭的朝着主席台走去。
江澈就这么在台下看着，看着小姑娘一步三回头的朝主席台上走去。
一步。
两步。
……
沈清走上主席台，来到中心的位置，目光扫过前方的操场。
操场上。
有男同学在踢足球、打羽毛球……
有女同学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似乎是在小声的聊着什么。
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楚。
俯瞰全貌。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视角。
“呼……”
沈清一直在深呼吸，让自己不要太紧张。
阳光下。
偶尔有微风拂过，为闷热的校园带来一丝清凉。
沈清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台下的少年身上，少年身子挺拔，站姿却有些懒散，那双初见时便觉得好看的桃花眸子，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感觉怎么样？”
江澈看着主席台上的沈清，语气随意的问道。
沈清轻轻点头，声音细若蚊蝇：“还……还好。”
江澈嗤了一声，忍不住调侃道：“你这声音，就算有麦克风都没人能听见。”
“我……”
沈清感觉自己走上主席台就已经用光所有勇气了，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
可声音像是卡在了喉咙里。
“算了，下来吧。”
闻言。
沈清如释重负。
下台的步伐明显比上台要快得多。
双脚重新踏在地面上的那一刻，沈清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没什么想说的？”
“……”
沈清沉默了一下，看着江澈小声却认真的开口道：“谢谢。”
江澈嗤了一声，懒得理会：“走了。”
“去哪儿呀？”
“打球。”
“哦。”
两人一同朝着篮球场走去，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沈清安安静静的跟在江澈身后，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你如果上台演讲的话，会紧张吗？”
“你不是见过我演讲？”
“那是检讨。”
“……”
江澈微微蹙眉，转过身微微蹙眉。
沈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下意识的低头不敢去看对方。
“检讨和演讲不是一样的？”
江澈语气有些无奈，对于发现自己好像拿这个胆小的女孩没什么办法。
“那……你紧张吗？”
“不紧张。”
江澈语气随意的开口道：“我在主席台上都检讨过十多次了，熟能生巧。”
“那第一次检讨的时候呢？”
“也不紧张。”
“为什么呀？”
沈清看着江澈，好奇的询问道。
江澈却没有回答的意思，语气有些不耐烦：“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
沈清果断闭嘴，不再问了。
篮球场上。
陈百岁拿着篮球和周曦楚两人单独在一个篮筐下投篮。
今天的体育课不是和高二一班一起上的，也就没什么打“班赛”的意义了。
看到江澈和沈清过来。
陈百岁招了招手。
周曦楚则是抱着篮球，直接朝着沈清抛了过去：“沈清，投一个。”
篮球飞来。
沈清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识的伸手要接。
江澈确是先一步单手接住了篮球，再随手抛给沈清，语气随意：“懂球吗？”
“以前看过比赛。”
“线下呢？”
“小时候打过几次篮球。”
江澈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清，语气中透着不信：“小时候打过篮球？那你怎么不长个？”
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