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蹙眉,“不要勉强自己。”

    姜昕心跳漏了一拍,抿唇笑道:“放心,没事的,可以告诉你的,不会伤害到我。”

    谢玄还想阻止她,他不想去试那个万一,却听她道:“你不知道的话,等你出了事,我才要糟糕呢。”

    姜昕见他怔住,缓缓地把来年悬河发大水,瘟疫和暴动的事情告诉他。

    谢玄神色平静,目光却越来越沉。

    “他们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找死!”

    姜昕抿唇,“原来的‘我’只是个闺阁女子,对朝政一窍不通,所以我虽觉得悬河水祸不简单,但其中缘由我也不知晓。”

    谢玄眼底的霜色散去,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别怕,我会解决的。”

    “我跟一起去吧,阴阳蛊密不可分,你离我太久了也不好。”

    姜昕握住他的手,愿意陪他去冒险。

    谢玄呼吸微窒,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十指相扣,亲吻由浅入深,温柔又霸道,似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姜昕仰头承受着他的吻,脸颊嫣红,心跳超速。

    在她无法呼吸时,谢玄才放开她的唇,怜惜地啄着她的唇角,低磁的声线含笑,“别闹。”

    姜昕听出这两个字里包含的不可反驳的拒绝。

    她拧眉,“可是……”

    谢玄低声道:“你安全地留在京城,我才能无所顾忌,以最快的速度翻出悬河的真相,扼杀灾祸的源头。”

    姜昕默了默,也知道自己不会武功,这具身体又是养尊处优,完全吃不了苦,跟他去,只会拖累了他。

    只是……

    她潋滟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他,“你每次冒险之前,想想我,如果你出事了,我也会活不了的。”

    阴阳蛊早已让两人必须同生共死了。

    只是小姑娘软软的嗓音说出的话语仿佛是绵绵的情话,让谢玄眉眼舒展,笑意浓郁。

    “我知。”

    既然寻到了他的小月亮,那么再憎恶这世间,谢玄也想好好活下去,跟她白首到老,否则他如何甘心?

    太后寿宴很快就到了。

    这日,姜昕早早就起床梳妆打扮。

    前些日子,江南织造送了两匹玉雪锦入京,当即就被谢玄截下送进姜府里。

    要知道织造局所出的绫罗绸缎都是先供应给宫里头的。

    谢玄拿了,就属于僭越,严重点是挑衅皇权。

    然而,皇帝压根无所谓两匹绸缎,百官又不敢随便吖声。

    唯一最正直的,随时都敢硬刚左相大人的姜大人:额……

    送给他小侄女的礼物啊?

    算了,不过一件小事,影响不了朝堂社稷。

    姜大人默默把弹劾的折子塞回袖子里去。

    不过,事后,他还是找了一下谢玄好好谈心,让他稍微收敛着点,省得连累了他家昕儿。

    对大伯父,左相大人还是很温和的。

    只是话听进去了,以后怎么做就再说吧。

    他掌握权势,立于朝堂之巅,若不能让自己的心上人张扬明媚,那他这个丞相也白做了。

    姜大人:“……”

    唉,头好疼!

    玉雪锦不愧是江南那边最厉害的绣娘费尽心血才织出的绸缎。

    既有寒玉绸的清凉,又有浮光锦的波光粼粼。

    姜府的绣娘用一匹红色的玉雪锦给姜昕做了一身长裙,在日光下竟如红梅映雪,行走间又层层叠叠,色彩变化,让上面的刺绣栩栩如生,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红色艳丽,但也容易穿成俗气。

    偏偏姜昕皮肤如雪般白皙无瑕,一双桃花眸潋滟多情,眉眼间又娴雅安静,轻描淡写地压下了她过于明艳的容颜,也撑住了一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