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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河清镇10

    “那也不能证明他没去过?”孙家婶子今天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顾南济离开村子。

    “大家都知道啦?”许昀汜从后方走过来。

    莫斯见状主动问道:“知道什么了?”

    许昀汜指着入镇的方向:“在那里,我看到了有大型野兽的脚印。”

    此话一出哗声一片。

    “真的有猛兽?”

    “是什么野兽?”

    “已经进镇了么?”

    ……

    许昀汜引着众人往那个方向走去:“真是惭愧,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野兽。”然后话锋一转,看向顾南济:“顾兄弟是打猎的,不知道可否随我们前去帮忙看看那野兽是什么?”

    顾南济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也跟着去了。

    脚印确实很大,几乎有两只手大,在地上留下的痕迹很深,可以看出它的体型并不小。

    这脚印朝着的方向正是镇里的方向,镇里是石板路,只有灰尘,刚刚一堆人挤过来,已经把脚印弄散了,基本上看不出脚印往哪个方向延伸的。

    “这野兽得多大啊?”有人比划着。

    “顾家小子,经常去山里打猎,可有见过这种野兽?”

    顾南济蹲下身,仔细看了一遍,这不是野兽该有的爪印,他不着痕迹地看了许昀汜一眼,便知道他想做什么了。莫斯知道顾南济面对着这么多人更有压力,主动蹲在旁边问道:“顾哥,可有发现什么端倪。”

    顾南济摇头:“这种大型野兽我打猎这么多年从未见过。”

    莫斯惊讶地啊了一声:“连顾哥你都没见过,那这得是什么怪物啊。”

    “该不会已经跑到镇上哪个地方躲着了吧?”

    “这野兽该不会就是前两日咬伤人的野兽吧?”

    “那现在怎么办?”

    “它没有吃饱的话还得咬多少人?”

    许昀汜见气氛已经调动起来了,装作不经意间问道:“是不是得组织人手把这野兽找出来杀掉?不然说不准哪天就找上我们自己家里来了。”“我们自己”四个字许昀汜还刻意地加重了下强调,让他们明白这是关乎自身利益的事。

    刚刚还嘈杂的人声陡然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说道:“那谁去组织?”

    “这么大一只野兽,就凭我们几个平头老百姓也不能把它抓到吧。”

    “对啊,说不定还会丢命。”

    “那不就和顾家一样了嘛,丢命了谁负责?”

    “可不。我们家也只有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要真没了,以后可拿什么生存啊!”

    “那不如报官吧。”莫斯见众人吵得厉害,大声道。

    “报官不行。”

    莫斯摊手:“但是现在威胁始终在这里,如果不去处理掉,那再出事了怎么办?”有人小声说着:“说不定它吃饱了就走了。”

    这话一出有人附和着:“对啊,现在都已经两个人了,再饿也得吃饱了吧?”

    众人对这话的接受度更高,便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回自己住所了,若不是今日孙家婶子大声闹着找到凶手了,他们本也不打算出门的。

    许昀汜看着众人陆陆续续散去,也没有再说什么,这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策划这一遭主要目的本就是为了让顾南济脱离嫌疑,如果能顺便钓到其他信息更好。

    “许哥,现在怎么办?”

    许昀汜看着刚刚说顾家那人的背影,他是住在徐大夫附近的一个人,众人都唤他苗叔,是很迷信的一个人,脸部上有伤,手臂上还有一个奇怪的图腾。

    据说他本是外地人,后来赶路时路过山林,被一只老虎追着他跑了一阵子,还好他有火把暂时把老虎吓走了,这才来到河清镇,因为也没其他家人,索性便在这里安家住下了,平日里靠给人算算良辰吉时过活。

    刚刚他说顾家人的时候神色明显有些微变化,这人一定是知情人。

    “如果他这么迷信的话,今夜会不会悄悄去河神庙?”莫斯随口道。

    许昀汜看了莫斯一眼:“你的直觉敏锐度挺好的。”

    “那今夜怨气怎么办?”莫斯不好意思地笑笑,忙地问道。

    顾南济回道:“那怨气这两日消失了太多,一时半会儿应该无法凝成型。”

    许昀汜直接拍板:“那今夜你们先去河神庙蹲守着,我在住所那里盯着他。”

    莫斯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左右看了看:“对了,怎么今日没看到大小姐?”

    他们这才发现今日看热闹的这批人当中并没有苏式微。

    “出事了?”莫斯面色惊恐:“大小姐的人设不是每日风雨无阻地要出来卖豆腐么?”

    苏式微倒是想出来卖豆腐,但是苏母不让她出去,只让她把家里围墙门锁都加固了,很显然,苏母也听说了近日镇上的事。

    苏式微看了下,在这个行动上,人设崩塌值没有任何变化,说明行为是认可的。

    苏母不能动弹,全靠苏式微自己一个人搬木头加固门窗,她以前从未干过这样的活,这对她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干起来虽然累但是也挺乐意的。

    这么些天每日出门去卖豆腐实在是太冷了,卖豆腐基本上都在摊子上待着,也不能动,现在这么动起来还挺暖和的。苏式微把这些东西折腾好了后已经入夜了,她拿着晚饭去给苏母,却发现苏母没有动静。

    “娘?”

    苏式微这是第二次掀开这床帘,苏母整个人凹陷得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

    苏母眼睛闭着,苏式微把手放在她鼻下,感受不到她的鼻息了。

    苏式微忙地把她放在背上,然后跑去了徐大夫家。

    她去的时候许昀汜再院子里收药材,见她背着一个用斗篷盖着的人进来,忙地接了下:“怎么了?”

    “徐大夫呢?”

    许昀汜冲着屋内唤了一声:“师父,有人找。”

    徐大夫好一会儿才应声:“饭点呢,谁这么不长眼。”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人还是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是苏式微瞬间明白了:“怎么?大限到了?”

    “还请徐大夫看看。”苏式微没有回应,指着苏母道。

    徐大夫把斗篷扒开,苏母整张脸只剩下眼眶格外突出,其他地方都已经彻底凹陷下去,看上去和一个骷髅头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张皮罢了。

    徐大夫先探了探鼻息,然后把了把脉,他轻描淡写道:“确实大限到了,可以埋了。”

    苏式微哦了一声,其实说句实话,这本是一件好事,没有苏母在,她崩人设的概率更会降低,但是她却莫名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悲伤。

    因为保自己的利益,让她这样完全不体面地死去。

    镇上的人死了大多不会办什么仪式,苏式微也没有办,只是买了些香烛纸钱,把她放进棺材里就等第二天天亮去埋了。

    “大小姐,你没事吧?”莫斯小心地看着苏式微。

    苏式微摇头:“没事。”

    三人蹲在河神庙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这个方位能看到河神庙门口,蹲到快子时,才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往这边走。

    许昀汜在他背后跟着,苗叔看得出来很警惕,走几步路就会观察下四周是否有异常,这么一段路愣是让他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

    庙祝睡觉时会把河神庙的门关上,他到门前,直接拉着门环敲了敲。

    莫斯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他和庙祝认识?”

    苏式微捂住他嘴,示意他别说话。

    这个动静正好惊动了还在敲门的苗叔,但他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异常,加上最近夜晚的风,倒是让他打消了怀疑。

    好一会儿,才听见有人拉开门栓,门只开了个小缝,手上提着一个灯笼,透过光芒能看出确实是老庙祝。

    老庙祝让苗叔进门,庙祝也提着灯笼在四周照了照,发现没有其他人这才进庙关门。

    顾南济趁此机会跳下树,然后跑去上次看张家老爷来超度的位置,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老庙祝给了苗叔几炷香,苗叔郑重地冲着河神雕像拜了几拜,虔诚地说着什么,然后才把香放进香炉里。

    “这几日我能否住在河神庙?”苗叔这句话已经恢复了正常音量。

    老庙祝把旁边的签筒拿了过来:“何不问问河神?”苗叔抱着签筒摇了摇,地上掉出了一根签,他把签递给老庙祝,老庙祝看完后便摇头:“你还是回去吧。”

    “可是,现在镇上并不安全。”苗叔有些急切。

    “此事河神也有决断,会在这两日处理好的。”

    苗叔还是不太放心:“可是……”

    “你能从当年之事中活下来,河神定会保佑你的。”老庙祝打断了他的话。

    苗叔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慈眉善目的河神雕像,还是不敢继续说,最后只能妥协:“我自然是相信河神的。当年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河神答应过我,会保我一生平安的。”

    苗叔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但是他自己确实是有了不少信息,这才起身离开。

    他们注意着苗叔走远了,老庙祝也把灯笼灭了,这才悄悄地退离河神庙。

    “他是当年之事的知情人。”几人汇合后顾南济直接说出了这个重磅消息。

    “你爸妈那件事?”莫斯震惊地看着顾南济。

    顾南济点头:“此事可能还和河神有关系。”

    “河神?”苏式微不由得回头看了眼已经很远的河神庙:“河神是真的?”

    顾南济道:“不知真假。他说河神答应过他,会保他。”

    “既如此,索性明夜就去做一场戏吧。”许昀汜开口。

    很快他们便知道许昀汜说的做戏是什么了,他让莫斯做了一个类似滑板的东西,然后递给顾南济一个黑色斗篷,能把他从头到尾都遮住。

    “是想装鬼去吓他?”莫斯看到这装备也明白了。

    顾南济略微皱眉:“这不一定有用。”

    能在这个镇上生存的人,都没有愧疚感哪来的怕鬼,昨夜去找河神也是因为听说了有野兽进镇想保命罢了。

    “他们没有愧疚感,但是你可以假装你父亲,也活着。”许昀汜解释道:“不用多说,就相当于一个去见一见老朋友。”

    顾南济这才答应试试,他更习惯实打实地打架,这种装神弄鬼的事实在是不太愿意做。

    他们仍然趴在院子旁边,顾南济翻身进去,把斗篷披上了,昨天许昀汜已经知道了苗叔房间是在哪个窗户。

    顾南济踩上滑板先在他房间外的窗户有节奏地敲了三下,然后左右滑动着,再过去敲三下,来来回回折腾了七八次,里间才开始有翻身的动作。顾南济再敲了三下,然后在窗户外来回飘动着,苗叔还是没有起身的动静。

    顾南济模拟了下苍老的声音:“现在你能睡得这么沉了吗?”

    苗叔听见这声音才开口:“你是谁?”

    “当年的老朋友,忘了我的声音了吗?”顾南济叹息着:“看来是年岁过久,连朋友的声音都不记得了,当年还是我带你们去的。”

    这是许昀汜教的,反复强调现在的声音就是以前领头人的声音,就会加深他的印象,加上他年岁过久,很容易就会被诓进来。

    “是顾晋吗?”

    顾南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没想到这些年你倒是过得挺自在的。”

    苗叔似乎靠近了些窗口,看到一片黑影还是不敢出门,试探道:“你怎么会回来?”

    顾南济猛地靠近窗口,他脸上也有一块黑巾,上方有红色的“血痕”:“怎么?不让我进去坐坐?”

    “毕竟我只能找到你了。”

    苗叔被这靠近的黑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更是不敢开门:“你到底是谁?”

    顾南济阴恻恻地笑着:“你说呢?”

    “大家都是为了自保而已,不是吗?”苗叔试图解释着。

    “为了自保就能杀了我?”

    顾南济听到这里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他曾说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很明显不是正常地活下去,不然他也不会隐姓埋名,村里人都不知道他是当年之人,还当他是外地人,便直接赌了一把。

    苗叔现在已经深信不疑顾南济的身份:“老顾啊,当时也没办法,如果不这样做,我们根本活不下去。”“你也别怪我,先提出这个建议的可不是我,而是陈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