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河清镇16
“张府自然不会亏待人才的。”张家老爷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把全场扫视了一遍，道：“全挑战成功全留下。”
张甲见状问道：“还有人有问题吗？”
众人没有问题，反而都跃跃欲试。
1号未愿人叫钱来，尽管站在那里还不如护卫高，但是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再轻视他，毕竟能打赢其他人留下来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请指教。”
钱来冲着1号护卫行了个礼，1号护卫从旁边抽了两把刀出来：“选一个兵器吧。”
钱来看了下方便的架子，大多是长兵器，其实很适合他用，但是可惜的是他并不会用兵器：“不用了。”
1号护卫待他说完便挥舞着双刀向前冲去，钱来身形小，前两轮也一直靠躲来应对第一波攻击，他们在对打的同时，这些护卫也在看他们的路数。
钱来正要故技重施时，1号护卫直接预判了他的位置，右手的那把刀即将落在钱来身上，钱来紧急之下一只手往上一顶截住了那把刀。
1号护卫见状压着刀再往下压了下去，钱来见状直接用力，把1号护卫弹开，让护卫也退后了好几步。
1号护卫还想再打，张家老爷却道：“你输了，下一位吧。”
顾南济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张家老爷，他饶有兴致地盯着钱来，他完全不好奇钱来使用的是什么东西。
钱来后续的几场都打得很简单，给人一种在暗地里放水的感觉。
“恭喜钱来挑战成功，成为首位成功进入府中的人。”
张甲说完后还示意人端着一盘银子上来，直接掀开红布，盘子里放着四锭银子：“钱公子，这是奖励。”
钱来直接把银子抓了过来放进自己包里：“多谢老爷。”
张家老爷欣慰地看着他，然后张甲把钱来带去了另外一边等着。
众人被这银子激励着更是信心满满，可惜的是这十个护卫虽然比不上一些高手，但是在这镇上基本上是佼佼者了。
镇上的人大多都是做苦力活或者是手工活儿的人，要说力气是有的，但是要论和训练过的人打架还是略差了不少，包括7号的未愿人，许是他不愿意用道具，最后在刀即将落在他肩膀上时自己便认输了。
“8号。”张甲喊道。
顾南济利落地翻身上台，护卫们虽然和其他人打得不算多累，但是到底还是消耗了不少力量，这些动作对顾南济来说都太慢了，但是因为要注意不要过于突出，他还是假装接不住这刀。
顾南济在比试台上狼狈地躲着，一个飞身绕到护卫身后，然后借力把他的刀夺了，反手架在护卫的脖子上：“承让了。”
护卫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刀拿回来退下台。
顾南济装模作样地打到了第十人，第十人用的是鞭子，他上场得不算多，所以体力明显比其他人好多了。
鞭子使得算不上很好，但是很难让人近身，而且很容易被他鞭子缠上能动。
顾南济看准时机，在鞭子下一刻甩过来时没有躲过去，反而是迎面接了上去，用匕首接住鞭子，然后趁着它卷的那一瞬间，另一只手握住鞭子往他这边一扯，握着匕首的手一用力断掉他的鞭子，直直地逼了过去：“承让。”
“啪啪”地掌声从响了起来：“好，这一手功夫真好。”
张家老爷站了起来看着顾南济：“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顾南济双手抱拳：“多谢老爷。”
张甲把第二盘银子递给顾南济：“老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以后可得好好保护老爷啊！”
顾南济嗯了声，把银子拿走，然后走向钱来。
“你过来。”张家老爷笑得和蔼：“你直接在我身边待着吧。”
顾南济行了个礼，变换方向走到张家老爷身旁。张家老爷这才坐了下来，示意张甲继续考核。
张家老爷端起茶杯，仿若闲聊般：“你这身手是跟谁学的？”
顾南济应道：“平常自己瞎琢磨的。”
张家老爷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好啊，这身手不错。”
张家老爷放茶的一瞬间露出了左手手腕，有石头手链。
未愿人？
顾南济想细看，但是张家老爷的衣袖已经拢了下来遮住了手腕，再也看不见。
顾南济消耗了一波护卫的体力，后几个护卫相对来说已经不算很难应对，因此后三人都借用了道具苟到了最后。
张家老爷看起来很开心：“有赏！今日大家表现都很好。”不只是他们留下来的人，其他的人甚至每人都多得了一两银子，不少人都开开心心地走了。
女子比试那边也已经结束了，苏式微靠着许昀汜织的奇招还真过了，除了她以外，最后还有一个人留了下来，正是孙家婶子的女儿，孙梨。
孙梨一手刺绣可以说是出神入化，若不是苏式微靠得系统十字绣出奇，也不会被看上。
他们这里折腾完，直接天色都暗了下来，没被选上的人都急匆匆地下山，剩下的人当中，除了顾南济跟在张家老爷身后，其他人都被分在了巡逻队伍中。
第一夜，张家老爷就要求顾南济在门口候着，似乎很怕什么的样子。
张甲趁着张家老爷去用膳时忙地叮嘱道：“晚间伺候老爷，要注意两点，第一点不要听不要看老爷房间以外的任何东西。”
“注意，是任何东西！”“第二点是，拦住老爷，不要让他出房间。”
顾南济点头表示明白。
张甲总担心顾南济没明白，最后不放心地再叮嘱了一句：“如果听见什么风声人声，你也不要去管，守好你的位置就行，明白吗？”
顾南济按下心里的疑虑，点头称是。
张家老爷是真没有什么夜间生活，他吃完饭便直接进了房间。
顾南济透过房间的缝依稀看到一点内容，里边儿似乎贴着符咒，还有铃铛在里边儿混着，不过不等他看仔细，房间便被锁上了。
屋檐上的灯笼已经挂上了，许是为了夜晚能明亮许多，这里挂着很多灯笼，整条走廊都能看得清楚。
张甲拿了一把刀给他，但他不适应用便放在了一旁。房间里能听到窸窸窣窣脱衣服上床的声音，偶尔能听到铃铛的声音，并没有太特别的东西。
刚开始还有些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变得格外寂静，若不是靠近门框还能听见呼吸声，只会以为这里没有任何活物。
这两日晚上倒是没有风了，这样只会让这里显得更静。
顾南济看了下手里的系统，显示时间快子时了。
此时，有一种小动物呜咽的声音传来，听声音就在院门外。
顾南济没有理会那道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但是却又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听着听着，只觉得那声音出现在了房间里，顾南济的手刚要推房间门，然后想起张甲的叮嘱，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顾南济把身上的匕首拿了出来，放在手上，只等不对劲便开打。
屋内响起了脚步声，听脚步声是往门这边的方向走来的。
顾南济手放在门边，一瞬间门从里边儿打开来，披着外套的张家老爷就要出门，顾南济摁住了他的肩膀：“老爷，有何吩咐？”
张家老爷的身体还想往外走，顾南济微微用力把他控制住，然后看了下他的眼神，双目无神，不像是清醒着的模样。
张家老爷的脚即将踏出来时顾南济索性踢了一脚把他踢了回去，然后顺手把门带上。
里边儿还想打开门，但是顾南济死死抓住门，此时那呜咽声也变得清晰了许多，仿佛跑到了顾南济头顶上。
顾南济把匕首放在腰间，拿起刚刚丢在一旁的刀，直接往上一甩，只能听见刀撞上木头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顾南济刚想掏匕首，就感觉里边儿的力道松了，他感受了下，脚步声逐渐离去，这才慢慢地松开，确实没有再出来的想法。
顾南济这才专心看房梁，房梁上只有刚刚划出来的一道痕迹，也没有什么东西，随后院子里开始起雾了，慢慢地那雾气越来越重，由院子外慢慢地向里边儿扩散。
刚开始雾气扩散还比较慢，但是到跨过院子一半时就开始加快了速度，只一瞬间就覆盖住了所有地方，灯笼的光在这雾气中显得瓮瓮的。
这些红色光在这雾气中变成了小红点，就像是隐藏在雾气里的野兽眼睛。
顾南济尝试着用匕首斩了旁边的雾气，发现雾气能被斩断。
顾南济控制着这些雾气不接近自己，他背靠在门边，一只手斩断不停靠近他的雾气，最后形成了一个安全区。雾气在他两步远不再靠近，雾气里的声音变得杂乱了许多，有人声兵器的声音野兽的嚎叫声，随后院子中的雾气慢慢形成了一个人形。
顾南济很快便发现这形成的并不完全是人形，它的上半身是那可怖的兽面。
怨气凝结而成的形。
顾南济拿着匕首紧盯着它，它在雾气里显然更自由，跑得也快了许多，只是它吃过亏，也没有直接冲过来。
那东西冲着顾南济吼了几声，它的眼珠子在这里看着更大了许多，吼的时候眼珠子一跳一跳的，就像是肉瘤一样。
顾南济便知道它不会再冲过来了，索性靠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它：“你会说话么？”
它显然不会说话，也不知道顾南济在做什么，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隐在了雾气中消散身形。待它消散身形后，雾气也开始慢慢地变淡，随后慢慢地变得清明。
院子又归为平静，顾南济看了下时间，居然快三点了。
剩下的时间没有再有任何异常，5点左右里间再次响起了起身的声音，随着几声铃铛声的传来，房间门打开了。
顾南济回身看向房门里的人，眼神清明，与昨夜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便知道这是醒了：“老爷。”
“昨夜有发生什么异常吗？”
张家老爷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南济，见他身上没有任何异常，微微点头。
“没有。”
张家老爷见状更加欣慰，伸出手就要去拍顾南济的肩膀，顾南济条件反射地就要躲开，在即将侧开身体的一瞬间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忍住自己的身体让张家老爷拍了上来：“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家老爷把手收回去时，手腕上的石头链子这次看得真切，确实和未愿人的系统手链一样的，但是他的表现却不像是未愿人。
“你先去休息吧。”张家老爷吩咐道，随后有丫鬟端着水来到院子，再过了一会儿张甲爷带着人过来了。
张甲也看了看顾南济：“你不错！好好干。”
顾南济点头，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们家丁都在角落的一个院子里，隔壁院子是女眷的，苏式微的住处便在隔壁。
顾南济先去了后厨拿了吃的，然后回来时故意走得慢，果然撞上了出院子的苏式微。
苏式微悄悄比了个十，然后点了点旁边的围墙，顾南济点头回了住处。“兄弟？昨夜你守夜，感觉怎么样？”
这人是21号，叫周忠，他算是捡漏进的张府，因为十个护卫打到最后体力消耗比较多，他上台就是和他们打体力消耗战，待消耗地差不多，一脚把他们踹下了台子赢得了比赛。
张家老爷想来也看得真切，所以给他分配到的是巡逻外墙，他要10点后去交班。
“就那样。”顾南济不打算多说话，直接躺在自己的床上。
周忠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才鬼鬼祟祟地开口：“你也是未愿人吧？”
顾南济没有理他，甚至听到这句话都没有一点波动。
周忠见状有些疑惑：“难道不是么？”
顾南济快速休息了一会儿，到十点时走出了院子回到刚刚和苏式微相遇的地方。
这个地方看起来是下人们必经之地，但是这种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要去交班吃饭，反而变得安全了起来。
尽管这样，两人的时间并不多。
顾南济快速道：“张府确实有怨气凝结成型的东西，而且比其他地方的更严重。”
苏式微道：“许昀汜说过，张府的花园值得一探。”
顾南济点头，两人分开。
顾南济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限制有多大，只能尝试着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一半就看到张甲匆匆跑过来：“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