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妮气得不轻,躺下后拿背对着刘解放,心里骂骂咧咧,心说你刘解放眼里就只有你自己的爹妈和妹妹,我李大妮的爹妈不也是你爹妈吗?人参这样的好东西,难道不能给她爹妈孝敬一点吗?
刘解放是不知道李大妮心里想啥,要是知道,肯定会端一盆冷水来给她浇个透心凉,傻逼玩意。
有了对症的药,刘芳芳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说话不喘气了,脸也有了血色,也不像从前那么畏冷,总之每一天的变化都让刘队长和王婶子欣喜不已,直呼宋芸医术是真的好。
天越发的冷,进入十一月末,雪越下越大,村里人除了每天出来定时清理屋顶的积雪外,几乎不怎么不出门。
入目的一切都被白茫茫的厚雪被盖住,这种时候,除非特别紧急的事,否则不会有人出村,更不会有外头的人来村里。
宋芸看时机差不多了,嘱咐爸妈他们不要去清理棚屋上的积雪,果然两天不到,棚屋就塌了。
宋芸给爸妈和二老做了些假伤在身上,看起来挺惨的样子,然后让他们在倒塌的棚屋外等着,她去喊刘队长过来。
刘队长带着几个村民一脚深一脚浅的上了向阳坡,平时十五分钟的路,生生走了四十分钟才到。
“哎呀,咋成这样了?”刘队长上前查看几人的伤势,其余人去看棚屋,见棚屋完全塌了,根本没有修复的可能,只能重新搭建,可这大冬天的,村子都出不去,要啥啥没有,搭个屁。
“伤得咋样?”刘队长朝看起来最惨的齐老问。
齐老苦着脸,摇头不说话。
他用了毕生演技来演这一场戏,前提是不能让他开口。
宋芸忙说,“伤得不轻,要是不能好好调养,怕是会废。”说着指了指齐老的腿。
刘队长拧着眉,“这可咋办,村里也没地方能住人了。”
大队部倒是有仓库啥的,可那里空空荡荡的,也不比这棚屋强多少,怎么住?几个晚上就得冻死吧。
宋芸适时提议,“他们四个都伤得不轻,要不先送到我那边去吧,我那边正好还有空房间,等他们伤好了再研究住哪里的问题。”
刘队长奇怪地看了宋芸一眼。
自打宋芸把荒院修好,还一次性盘了四个炕,村里可有不少人打过她房子的主意,不说村里人,就是知青院那边都有人找过他好几回,想到宋芸院里借住,哪怕是花钱租一间也行。
可宋芸态度一直很坚定,不管是谁,都没松过口。村里人和知青院那边知道了她的态度,加上她和村里有协议在先,又是有本事的医生,没人敢真的得罪她,慢慢就都歇了心思。
可现在,她竟然主动开口让四个下放的坏分子住到她院里,这太奇怪了。
刘队长将宋芸拉到一边,低声问:“你怎么想的?沾上他们可没好处。”
宋芸笑着说,“这怎么叫沾上,我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他们受了伤,又没住处,正好我那有房间,就先让他们住一阵,就相当于医院的住院服务了,我这是公事,可不兴说沾不沾的。”
刘队长不信她这话,“那你这意思,以后要是有——”
宋芸赶忙打断他,“我没那意思。”想都别想。
刘队长挑了挑眉,看看宋芸,又看看那模样凄惨的四人,心里琢磨出一点味儿来,但还没想明白,又听宋芸说:“外头挺冷的,赶紧搭把手,把人抬下去吧,我还得给他们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