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见蒋兵,赶忙擦干眼泪,强挤出一丝笑,“兵子来啦,吃了早饭没?”
蒋兵笑道:“吃过了。”说完指着跟进来的宋芸介绍,“大姨,这是我打听到的中医,宋医生,我今天特地带她来给正平看看。”
正平妈眼睛又红了,拉住蒋兵的手,“现在也就只有你还记着正平。”
虽然她打心眼里不信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能有多大本事,更何况正平的高瘫连市里的医院都认定无法治愈,找的几个老中医也都束手无策,她现在已经完全放弃希望了。
不过这是蒋兵的好意,她自然不会拂了他的好意。
“正平在屋里,我带你们进去。”
宋芸目测这房子最多四十多平,两个小房间,一个小厅,很局促的空间。
正平妈推开左边的房间,一股难以言说的异味冲鼻而来。
屋里烧了取暖用的煤炉子,窗户开了缝,温度不算高,是需要穿着棉袄的程度。
床上躺着的青年扭过头来,瘦削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兵哥,你来啦。”
蒋兵快步走到床前,笑着说,“我前几天不是说了过几天就来看你吗,我说话向来算话的。”说着指了指宋芸,“我还给你找了个厉害的医生,连川省那边的军区首长都特意调她去治病,她真的很有本事。”
正平妈一听这话,眼睛亮了几分,“真的吗?连川省那边的首长都请你去看病?”
宋芸将药箱放在小书桌上,微笑着说,“是真的,前几天刚回来。”
这话一出,不仅正平妈心里燃起希望,就是早已心死如灰的金正平的眼里也泛出希冀来。
“我先检查一下。”宋芸说。
蒋兵赶紧退开,让出位置。
宋芸给金正平做了基础检查,又问了金正平一些问题。
其实金正平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瘫,他有时会有一点感觉,只是那感觉很快又会消失,别人高瘫是完全无知觉的,不会疼,但他会疼,偏偏肢体又无力至极,医院说他是幻疼,不是真疼。
医院的这种说法也不是完全错误,但在中医看来,这不能算是幻疼,这是身体的一种信号,在像身体的主人发出求救信号。
当然,这种信号不会一直存在,时间长了没有得到医治后,这种疼痛就会消失,那时就真正的高瘫。
也就是说,金正平其实还有得治,只是很难,一般人做不到。
“怎么样?”蒋兵问。
正平妈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宋芸,心脏狂跳着。
宋芸说,“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我先试一套针,如果他能有感觉,那就有得治,如果没有感觉,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来前她都想好了,如果凭她自己的医术治不好的话,她会从系统商城里寻找合适的药,无论如何要给这位人民英雄送上他应得的福报。
蒋兵和正平妈对视一眼,眼里都有喜色。
这是他们听过最好的诊断。
以前不管在哪家医院,或是哪个老中医,听到的无非是叹息或可惜两字。
宋芸让正平妈在房间加多一个火炉,尽快让房间的温度升上来,不然施针容易着凉。
正平妈立即去大儿子房间把炉子搬过来,没一会房间的温度就上升了不少。
宋芸开始施针,每刺一针都会问金正平感受,从一开始的毫无感觉,到后来突然出现刺痛感,很痛很痛的刺痛感,可金正平觉得这种痛感是世上最美妙的感觉,脸上带着笑,眼里淌着泪,大声喊,“痛,我感觉到了,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