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了,真的动了,天爷啊!天爷啊!”正平妈激动的泪流满面。
虽然只是轻微的一小下动弹,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希望的起点。
“很好。”宋芸赞赏地看着金正平,“做得很好。从现在开始,只要你还有体力,就要时刻练习这个动作,不单这只手,四肢都要练习,于你恢复有大益。”
金正平一脸兴奋,用力点头,只见刚刚吃的那些苦头,全都值了。
第一次针灸和推拿的治疗结束了,宋芸将膏方所需要的药方递给正平妈,“这是熬制膏药所需要的药材,你想办法尽快凑齐。”药材都是普通的药材,医院中药部就能配齐,正平妈是厂里的正式职工,工资不低,要配齐这些药并不是什么难事。
正平妈接过药方,先看了一眼,发现看不懂,就小心将药方叠好放进口袋里,“我现在就去。”
蒋兵张了张嘴,见大姨这么高兴急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大姨要去就让她去,午饭他来做好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宋芸还在饿着肚子给正平忙活,大姨现在一心都在正平身上,估计压根就没想过吃午饭的事。
正平妈风风火火走了。
蒋兵去厨房转了一圈,发现灶台上除了几个馍外,什么都没有,连根葱都找不着。
蒋兵干脆拿出自己身上的钱票数了数,决定去国营饭店买点饭菜回来吃。
好在国营饭店离棉纺厂家属院不远,蒋兵很快就将一荤两素的饭菜买了回来,荤的是红烧肉,素的是炒白菜和炒土豆片。
饭没买,蒸了几个厨房冻得梆硬的馍馍。
馍馍蒸好时已经两点半,正平妈也回来了,带回一大包药。
吃过午饭宋芸就开始熬制药膏,估算时间,这药膏至少要熬六个小时,熬完也不是马上就能用,也就是说,宋芸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蒋公安,能麻烦你帮我到附近的招待所订一间房吗?”宋芸手上忙不停,朝正在小厅和正平妈说话的蒋兵喊。
正平妈一听这话,下意识就想让宋芸留在家里住,可又想到家里现在这情况,根本不方便,也就没开口了。
蒋兵忙说,“行啊,正好你的介绍信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给你订房间,顺便给你往村里打个电话说一声。”
蒋兵刚走没一会,来了几个邻居敲门,住得近,哪会闻不到这么浓的药味。
正平还没好之前,正平妈自然不会胡乱宣扬什么,气的把八卦的邻居们忽悠走,门一关先去看了儿子,见儿子尿了,赶忙帮儿子换洗擦身,忙活完这些又去给宋芸帮忙。
转眼到了下午五点,出去大半天的金良平回来了,大儿媳成美凤也一起回来的。
成美凤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再看金良平,脸上有明显的手指印,脖颈也被抓花了,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挨过打,还是女人打的。
正平妈心里虽心疼大儿子,却也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帮着宋芸一起熬药。
成美凤见婆婆连问都不问一句,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小厅桌上的茶壶就往地上摔,碎瓷飞溅,她一边哭一边骂,“你们金家都不是人,没良心,我黄花闺女嫁到你们金家,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吃尽苦头,现在想就这样把我甩了?没门!”
正平妈走出厨房,朝肿着半边脸的大儿子问,“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