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强知道女儿和白阮阮关系好,应该是知道了女儿生病,过来看望的,“带她们进来。”

    佣人下楼,很快将白阮阮和宋芸带了过来。

    白阮阮跟站在窗口抽烟的黄志强打了招呼,随即快步走到黄莹床前,一见好友憔悴成了这模样,白阮阮的眼泪立即就涌了出来,“怎么会这样?阿莹怎么成这样了?”

    宋芸见到黄莹的模样也是暗暗吃惊,看来黄莹的病势比她想象中还要更猛一些。

    宋芸扯了扯白阮阮的衣摆。

    白阮阮回神,擦去眼泪,朝黄太太说,“伯母,我表妹是医生,能不能让我表妹给阿莹看看?”

    黄太太其实知道宋芸,阿莹那天回来跟她提了宋芸,也将宋芸说的那些有关她病情的事都说了一遍,只是家里的事她清楚,黄志强绝对不会答应让一个中医给阿莹治病的,所以这事她让阿莹别说,就当没这回事。

    可现在,阿莹都这样了。

    黄太太看了黄志强一眼,下定决心,“那就有劳宋小姐了。”

    宋芸点头,到床边坐下,将黄莹没打针的那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诊脉。

    站在窗边的的黄志强一瞥眼看见这一幕,眼睛瞪圆,正要发作,又见妻子正含着泪望着自己,他将要脱口的话就这样哽住,再说不出口。

    他知道妻子的性格,视儿女如命,他要是这时候做了什么,阿莹真出了什么事,妻子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

    罢了。

    黄志强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

    宋芸这时已经诊完脉,也确定了黄莹现在的情况,比她预想的要更糟糕一些,不过还没到最坏的程度。

    宋芸从药箱里拿出纸笔,迅速写下药方递给黄太太,“让人去抓药,煎好药立即送上来。”

    黄太太将药方交给管家,让管家赶紧去办。

    管家也知道情况紧急,没有假手他人,他亲自去抓药,再盯着佣人煎药。

    宋芸让黄太太帮忙将盖着黄莹的被子拿走,被子下的身体仿佛消了气的皮球,短短几天就干瘪了许多,看得白阮阮又开始落泪。

    宋芸安慰她,“等她醒了,吃几天好的就能养回来,没事的。”

    黄太太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对对,阿莹会没事的。”

    宋芸取出针包,开始给黄莹施针驱除体内的积寒。

    一套针扎下去不久,黄莹的指尖开始泛黑,宋芸用针刺破黄莹的指尖,有黑色血珠涌出。

    十根手指和十根脚指都刺破,任其缓慢排出黑血。

    “这血怎么是黑的?”黄太太惊声问:“难道阿莹是中毒了?”

    宋芸摇头,“不是中毒。阿莹小时候是不是冻伤过?”

    黄太太点头,“是,她八岁的时候贪玩跑进冷库玩,被人关在冷库里两个多小时,人救出来时都冻傻了,好在后来救了回来。”

    宋芸明白了,积寒就是从那时候留下的。

    “是不是从那以后,她就三不五时的生病,总发烧。”

    黄太太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这样,她还特别怕冷,大热天睡觉也要盖被子,手和脚总是冰凉,怎么也捂不热。”

    “这就是寒症。”宋芸将寒症的病状跟黄太太解释了一遍,又说起黄莹的情况,“上回我跟她说过,她的寒症已经积压到了临界点,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一旦爆发,病势便如山倒,让她尽快去找我治疗,可是她一直没去。”

    白阮阮接话,“是啊,今天要不是小芸催我打电话问问阿莹的情况,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阿莹病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