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丰年吐出水后就醒了,见到宋芸时就是一愣,不是说这个女孩的美貌冲击到自己,而是眼前这个女孩子给他一种很奇妙的熟悉感。可明明,他从未见过这个女孩,绝对没见过,否则这种出色相貌的女孩子,谁见了会不留印象?
“我们见过吗?”司丰年问。
宋芸摇头,“没见过。不过我见到你时,觉得你很亲切,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司丰年更觉奇怪,“我也觉得你很亲切,像是认识你,可我又想不起来我们曾经见过。”
宋芸笑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相逢是缘,更何况咱们是以这种方式认识,更是难得的缘分。”
这时齐墨南拿着两个椰子壳从庇护所那边过来,两个椰子壳里,一个装着水,一个装着食物。
司丰年挣扎着爬起身,去看师父的情况,见师父气息平稳,狠狠松了口气,又道:“谢谢你们,要是还有机会回去,我一定重谢。”
齐墨南刚好听到这句话,便:“你说的回去是回哪里?”
司丰年说,“我和师父住在Y国,这些年一直在环游世界各国,这次原本要去越国,可现在行李都被抢了,什么都没有,连身份证明都没有,还真不知道能回哪里去,你们呢?你们怎么会在这荒岛上?”
宋芸露出一脸苦涩,“我们和你们的遭遇差不多,也是被人丢下海的,还好我们水性都不错,又在这荒岛附近,这才没有一命呜呼。”
司丰年也不知信没信,反正没多说什么,接过齐墨南递来的水,喝了半碗,剩下半碗想留给师父。
宋芸问司丰年,“要不要把你师父叫醒?”
司丰年自己就是大夫,自然知道要怎样将一个昏迷的人弄醒。
“我师父姓纪,纪元晖。”司丰年掐纪元晖人中时说。
宋芸一怔,“你师父不会就是那个喜欢去世界各国寻找疑难杂症的纪先生吧?”
司丰年说,“我师父确实喜欢去各国各地寻找疑难杂症,为病人解除痛苦,也提升自己的医术,同时他也在编写一部疑难杂症大全,可惜都被人抢走了。”提到这个,司丰年一脸懊恼,气得直咬牙,比被打一顿又丢进海里还让他生气。
宋芸劝他,“书还可以再编写,人活着就好。”
司丰年瞬间就消气了,“你说的对,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那些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
宋芸忍住想笑的冲动,师父的性子就是这样,容易生气,也容易被哄好,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这时纪元晖醒了过来,见到徒弟的脸,又看见两张陌生人的脸,湿漉漉黏腻的体感,熟悉的海风,炽烈的阳光,他慢慢回神,“我没死?”
他不会水,被丢下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死定了。
哪怕徒弟拼命游过来救他,他也知道自己死定了,这可是大海。
司丰年说,“是这两位救了我们,师父,我们得救了。”
纪元晖坐起身,看看不远处的海面,又看看徒弟,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活着。
纪元晖从星板上爬起身,朝宋芸和齐墨南拱手,“多谢二位!”
这种谢人的作派,很有华国风范,但不是现在的华国风范。
先前司丰年说他们住在Y国,又有医术传承,想来是早些年出国的大家族,也只有那些大家族,才能将华国的一些风俗习惯代代相传下来。
要换成每天疲于奔命的普通人,是很难有这闲心去传承什么,生活就已经足够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