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齐墨南的父亲。”

    宋芸脸上露出惊讶,“他父亲还在世?我以为他父亲早死了,抱歉,我不是要咒你的意思,只是平时我们一起聊天时,他从不提起自己父母的事,再加上平时和年节什么的,他收到的信件和包裹都是他爷爷和朋友寄的,从没见他收到过父亲寄的包裹和信件,我们都以为他父母都不在世了。”

    秦旅长抿住嘴,假装没听见,使劲憋住笑。

    秦梦可就没她父亲的憋劲好,‘噗哧’一声笑出来,然后被秦旅长瞪了一眼,她只能捂着嘴跑厨房去笑。

    齐国强脸色铁青,他死死盯着眼前一本正经说‘笑话’的女同志,怀疑她是故意的,可他没有证据。

    就这两句话,齐国强已经知道了宋芸的态度,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齐国强怒气冲冲的走了。

    宋芸若无其事,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秦旅长叹了口气,“这齐国强确实不像话,这些年也没管过墨南,现在跳出来以父自居,无非是见墨南这么年轻就升了团长,前途无量,想着修复父子关系,呵——他难道不知道,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种瓜种豆,你不种,你不管,你不施肥浇水,哪来的收获?”

    宋芸淡淡一笑,“是这个理,且人人都知道这个理,只是有些人喜欢装傻,喜欢粉饰太平,以为旧事一句翻篇就真的能翻篇,可笑,无知。”

    李淑兰和宋卫国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到都令人作呕。

    秦梦端着水果出来,朝宋芸竖起大拇指,“你这嘴怕不是抹了毒吧,看齐团长那脸色,青成那样,今儿估计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宋芸耸肩,“那是他的事,跟我可无关。”

    没一会,宁松白过来了,带了烤鸭和送给岳父岳母的营养品,还有一些瓜果,倒让宋芸饱了口福。

    吃过饭,秦妈妈给宋芸装了一兜子瓜果,有她自己买的,也有宁松白带来的,“家里太多,吃不完,你拿些回去吃。”

    这年头,哪里会有吃不完的食物,人家不过是想让你收下时不要有心理负担。

    宋芸没有推辞,大大方方收下,“行,那我就帮你们分担一点。”

    秦妈妈被逗乐,又拉着宋芸说了一会话才放她离开。

    秦梦和宁松白送她出去,吉普车开走了,宋芸得自己坐班车回去,好在这边坐车也方便。

    离开家属院时,又好巧不巧的遇到吴琴,吴琴见她一个人,赶紧凑上前,“同志。”

    宋芸假装没听见,加快脚步离开。

    吴琴就算是跑,也很难追上宋芸,两人就这样一个快步走,一个小跑着追,追得吴琴一头一身汗,喘得快晕过去,好在班车站台距离家属大院没有太远,不然她今天肯定追不上。

    宋芸在班车站台站定,目视前方。

    吴琴追过来,一把抓住宋芸的胳膊,一边喘一边喊,“你跑,你跑什么?”

    宋芸扭头,将自己的胳膊扯回来,皱眉问:“你谁呀?扯我胳膊干嘛?我跑关你什么?”

    吴琴一愣,“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你是什么很有名的大人物吗?”宋芸问。

    吴琴一噎,见周围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只能自明身份,“我是齐墨南的妈妈,我们上回在秦旅长家见过的,你忘了?”

    宋芸面色一沉,“你说谎。齐墨南说他妈妈早在他五岁时就过世了,他从小跟着爷爷生活长大的,没有爸爸妈妈,你为什么要冒充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