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营业员也真是可怜，摊上这两个白嫖的。”
“婶子，你放心，我们都是你的证人，他们两个今天要是不买，咱们上公安给你讨个公道来，我就不信他们还敢白嫖。”
那些围观的其他人左一言右一语，几乎将齐斯越和顾秋茗的罪名定下。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指责，顾秋茗两三步上前，来到柜台前。
营业员兴高采烈的从地上爬起，以为顾秋茗是不好意思，准备来付钱。
就连齐斯越也是那样认为。
“茗儿，明明是她说可以免费试用，我们才试的，不要掏钱给她，就算去公安也是我们有理。”
齐斯越很气愤，他怎么也想不到，百货大楼里也有倒打一耙的。
“喂，你可别乱说，我们就没那个规矩，哪个卖护肤品的能叫你免费试用？”营业员得意的眉飞色舞，就好像已经拿到钱一样。
可她没有发现，顾秋茗来到柜台后，始终没有掏钱和票出来，而是将手伸向柜台上的护肤品。
她掂着手中的护肤品摇晃了两下，嘴角微微扬起。
营业员没有看见，围观的人中有人瞧见大声吼了出来。
“哎呦你干嘛，白嫖完还想偷是吧？”
营业员听到偷一字心头一跳，低头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柜台上的护肤品已经到了顾秋茗手中。
她眼皮猛跳，心中逐渐不安起来。
“你干嘛，把护肤品还我！”
营业员伸手要夺，顾秋茗往后一退，躲了过去。
在其他人的斥责响起之前，顾秋茗先一步说道：“先别说我偷，我又没说不买，何况这么多人，我也跑不了。”
那些人一想，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倒也没再指责顾秋茗。
可营业员却是一副紧张不安的表情。
“不管你买不买，先把护肤品给我，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你是真买还是假买，万一又跑了怎么办？”
顾秋茗脸上的笑容更甚：“你担心什么？这么多人我还能跑出去不成？”
“婶子，你别害怕，我们帮你看着她，绝不可能叫她跑走，赶紧付钱吧。”好心的人大声的说道。
“对啊，我绝不可能跑走，别害怕。”
顾秋茗盯着营业员，轻轻摇晃手中的护肤品。
她每一次的摇晃，就像一柄大锤，锤在营业员的心头。
“你把护肤品还给我，你不给我钱不能拿走它。”营业员不停的吞咽口水，她的额头渗出滴滴汗水来。
“斯越，给她钱。”顾秋茗朝身后勾了勾手。
齐斯越老实的走过来，把钱包掏出，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工业票和一张大团结。
看见那张大团结，周边响起唏嘘声。
谁出门买东西带大团结，都带些散票子。
而且他都有大团结了，看他钱包里好像还有更多的，怎么都不像是白嫖的。
“钱给你了，东西我们可以带走吗？”顾秋茗弯着眉眼，盯着营业员。
营业员吞咽了一下口水：“可以，但那瓶被用过，我给你拿一瓶新的。”
说罢，营业员从下面拿出一瓶崭新的护肤品。
见她此番举动，周边围观的人忍不住夸赞道：“那营业员还不错，还知道给人拿一瓶新的。”
顾秋茗笑了笑，将手中的护肤品握在手中，她向前迈了一步，看样子是打算拿那一瓶新的。
见顾秋茗走来，营业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准备接过顾秋茗手中的护肤品时，却见顾秋茗眼疾手快，抓起柜台上的另一瓶护肤品握在手中。
两瓶护肤品被顾秋茗同时握在手中。
那一瞬间，营业员感觉她握的好像不是护肤品，而是她的心脏。
“你干什么！把护肤品还给我！”
顾秋茗抓着两瓶护肤品：“一张大团结还不够吗？还是说缺票？”
营业员紧张的攥紧拳头，怎么都发不出声。
然而又一张工业票放到她面前，齐斯越合上钱包，和顾秋茗一起看向营业员。
“两张工业票，一张大团结，够吗？”
齐斯越还贴心地问了一句。
营业员不停舔舐嘴唇，想要张嘴说话，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顾秋茗同时掂了掂手中两瓶护肤品，在感受到右手护肤品明显轻上许多时，更加确定了心中想法。
刚才营业员给她试用时，她就发现她手中那瓶护肤品有些难挤出，看样子所剩不多。
当时她没有多想，只以为试用的人比较多。
现在是明白过来了，这瓶护肤品要么是营业员偷用，要么是因为其他原因少了很多，营业员没法交差，就想找个冤大头。
只是这瓶护肤品剩那么少，她凭什么觉得他们两个冤大头会吃下这个哑巴亏呢？
局势转变得逐渐叫人看不懂。
那些人也不明白，明明卖出两瓶护肤品，为什么那营业员的表情仿佛吃了苍蝇般。
“你该找钱找钱，钱货两清，接下来就该说说你们偷工减料的事。”
顾秋茗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下来，为了以防万一，她将手中两瓶护肤品塞进齐斯越手中。
从一开始，一直搞不清状况的齐斯越，在发现两瓶护肤品重量相差很大时，总算明白过来。
“好啊，我说你为什么非要让我们买，原来存的这个心思！”
“谁偷工减料，就是你刚才挤太多，你要只挤一点，我还能卖出去，你不挤那么多，我也不会叫你买。”营业员已经开始心虚，说话都结巴。
“你刚才还说没有试用，怎么现在又说，我要是不挤多你不会叫我买这种话，难不成你还打算把别人用过的卖给其他人吗？”顾秋茗逼问道。
一下子两级反转，那些围观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顾秋茗指向齐斯越手中的两瓶护肤品。
“这一瓶是新的，这一瓶是我刚才试用的，我倒想问问，为什么两瓶差的量这么多？”
“都是你用的，你别再胡搅蛮缠了，快把护肤品还给我。”
营业员气的牙关发颤。
她本来打算等他们两人吃了哑巴亏，认栽买护肤品后，偷偷往那瓶护肤品里面灌点其他便宜的护肤品。